伊风面无表情的踏足在细软的沙滩上,如果再近一点看他,就可以发现他的眼睛正定定的盯在某一点上,那眼中的专注与宠溺是如此明显。
再看向那一点,是一个有着银铃般笑声的可爱女孩,她正开心的弯身拍打海水,脚还随着海浪的起伏而前後奔跑。那碧海青天的美丽与冰凉的触感,让她好开心、好开心。卫雪伦在近中午时被伊风叫醒,吃过饭後,何妈和洁玉帮她在头上包着头巾,上半身是厚厚的衣服,下半身却是清凉的短裤。她知道她们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才会如此费神的替她做好保暖的工作。
她很高兴伊风愿意带她到这里来,忍不住回头对他挥挥手,露出一抹笑。
看到她如此心满意足的笑,伊风并不後悔带她到这里来;他知道他是在冒险,洁玉和何妈对他这个决定都十分不以为然,甚至还联手反对,可是在看到她如此神采奕奕的样子,他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她向他招手,像个孩子似的朝他大喊:「风,快来嘛,过来陪人家玩啊,别净站在那里看,多没意思啊?除非你认为自己是一个老头子。」
她对他不下水玩觉得很不满,硬是要他下来陪自己玩,看着他神态自若的站在那儿,她就是要他陪她一起玩。
被她这一叫,伊风突然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走近她,既然她要玩,他就奉陪到底,只是他的玩法和她略有不同罢了!
没想到他才一走近,卫雪伦却调皮的用水泼他,水自他的脸上滴了下来,当她咯咯的笑着取笑他时,他先是闪过一抹惊愕,随即扑向她,「好啊,你敢用水泼我。又赚找年纪大,我要你付出代价。」他语带威胁的想要抓住她。
未料,她却轻巧的躲开他的攻击,还回头调皮的对他扮了个鬼脸嘲笑他。
伊风哪甘被一个女人如此玩弄,於是大步追上前去,眼神闪现掠夺的光芒,宛如一头豹正在捕捉上好的食物般,毫不放松。在她的笑声中与追逐的过程里,也只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他就一个大步的将她抓入怀中,她尖声喊叫着,最後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後,气喘吁吁的靠在他厚实的怀里。
她仰起头来看他,并给他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一个足以融化他、让他全身沸腾的笑。
他正想低头给她一个吻,她却好似早料到他会有此举动,伸出手来盖住他的唇,「不要……」
她在他的怀中转了个身,面向潮起潮落的海水,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风,你愿意告诉我,爱莲是谁吗?」
她可以感受到身後的他,身体变得异常的僵硬。
「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他连语气都变得冰凉,然後突兀而粗鲁的将她翻转过身,让她面对着他深沉的怒火。
她依然平静而悲伤的看着他,「是你告诉我的。」看到他脸上不信的表情,她又接着往下说:「是真的,以前你在梦中也曾喊过她的名字,不过只有一、二次,而且我都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以为你只是在说着无意义的梦话。」
她眼底浓烈的悲伤与爱意直直的射进他的心底,让他不禁放开她的手臂、倒退一步,「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他粗声吼着。
而她只是扯动嘴角的苦笑,「当你在这段日子里,连着好几晚都叫着她的名字,我才终於听清楚,原来她的名字就叫爱莲。她是你最爱的女人吧?也应该是她,才会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吧?」
「够了!我不想谈这件事。」他生气的转过身子,面向大海,紧握的双拳透露出他内心纷乱的思绪。
卫雪伦只是从後面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将头优雅的放在他的背上,轻柔的说:「我知道你不想谈这件事,是因为她带给你极大的伤害,可是,难道你不想要有一个人来分担你的痛苦吗?告诉我好吗?」
他想挣开她,她却固执的紧抱不放,於是他用力扯开她,使她跌倒在沙滩上。他一个心惊,连忙上前,生怕柔弱的她,因他这个动作而受到伤害,但她却只是松脱了头巾,露出她那一头柔软的长发,随风飞舞而已,於是他停下脚步,露出一个仇恨的表情。
「你到底想做什麽?这样探索别人的秘密,能让你得到窥探的病态快感吗?」他愤怒的口不择言,只想要伤害她,他恨她对他的影响力,连生气时,第一个顾虑到的依然是她。
「你想要证明自己有能力让一个受到伤害的男人得到慰藉吗?」
卫雪伦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同情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想伤害我,因为你并不想告诉我,但我只是希望你能说出来,或许对你没有实质的帮助,但至少有一个人愿意倾听,这样你就会知道,在这个世上,你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还有我愿意与你分担。」
他静静的看她一会儿才说:「为什麽?你为什麽就非要知道不可?」
「因为我想知道她有什麽迷人之处能得到你的爱。对我来说,如果真的能得到像你这麽出色的男人的爱,就是死也无憾。」
他虽然猜到她可能已爱上他,但第一次从她口中证实依然让他深受震撼。「你爱我?」表面上,他依然平静如昔。
「是的,我爱你。」她脸上的爱意是如此明显,「而且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对於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并不强求,我也不要求承诺;但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既然你那麽爱那个女人,为什麽她还舍得伤害你?难道她不知道得到你的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吗?」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连怒火都不见,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没有人能从他高深莫测的脸上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好吧!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我要先告诉你一点,她并不是我的爱人,她是我在孤儿院里认识的一个姐姐。至少当时我都是这麽叫她的……」
「我二岁的时候,在父母双亡、又没有亲戚肯收留的情况下被送进孤儿院,对当时年幼的我来说,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有的只是恐惧与不安,这时的她就像一个和善、有爱心的天使走到我的面前,时时关心我、照顾我。」
而一个孩子能有的反应是什麽?当然是欣喜的接受所有对他的关爱。
「讽刺的是,当时她才十七岁,却早已计画好要怎麽利用我,因为她早就发现我特殊的外表与独特的嗓音。」
他到现在还能清楚的想起她的长相,说真的,她长得还挺美的,也总是在院里帮忙照顾孩童,他天真的以为,她是无私的在照顾他、爱护他。最令他感到讽刺的是,自己天生奇特的悦耳嗓音全是由她发掘、训练的,而他竟是那麽全心全意的信任她,接受她一切的安排,一心只想讨好她、得到她的赞赏。
「没想到,等到她觉得可以了,就许一个美好的前景给一个渴望亲情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梦与希望的未来。」他咬牙切齿的说完後,突然纵声狂笑。
笑得那麽凄凉、狂悲,笑得让她的心整个发疼、揪紧,鼻子酸得直想流泪。
谁知他傻傻的和她走後,随她四处在街头演唱、收取赏钱,一个八岁的孩子,天真的以为只要存够了钱就能有一个安定的家,谁知这一切全都是一个谎言。
当这一切都不够她花用时,她将主意打到他俊美的外表上,因为这种钱能赚得更多。
他就在她欲将打算化成行动时,他既心痛又震惊的狠狈逃离,在梦碎而麻木的心理下,他遇上了老太爷,这才改变他的一生,却也造成他对人性的质疑,认为任何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必须靠自己去争取,没有一个人是能依赖的。
他说完後,一个箭步来到她的面前,跪在沙滩上,看着坐在沙上的她,双手紧握住她的双肩,对於她脸上的泪水,心中纵然感到悸动,表面却视而不见,「这样你懂了吧?女人根本就是一种虚伪、贪婪的动物,你以为我这种人还有心、有情来应付女人吗?」
「你在害怕。」她虽然为他感到心痛,却也知道这件事让他不再相信承诺、爱、希望和梦想,她看得出他只是害怕再次受到伤害而已。
「哈!你真行,竟也会猜我的心了?那你何不猜猜这个呢?」他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
她被他粗暴的举止骇得奋力挣扎,却无力阻挡他强势的进攻,他的手缠绕在她发丝间,接着来到她纤细的头间,将唇顺势滑下,拨开她的衣服,将暴露在海风下而挺立的白皙乳尖含入口中,尽情的吸吮着,再次引发她的渴望。
接着无情的摸索到覆盖她私处的底裤,粗鲁的撕开它,邪恶而快速的将修长的中指插入她体内,开始加强他的力道与加快速度,执意要她屈服在他的怀中。
因为他恨,恨她让他记起以前的创痛,恨她让他如此的眷恋她、在乎她、珍惜她,而现在他只想要狠狠的伤害她。
「不……」她原本苍白的小脸,因他激烈的动作而泛上潮红,口中不时吐出嘤咛的啜泣声,因为她对於他带点粗暴而无情的陌生爱抚感到既痛苦又欢愉,她不喜欢这样,所以她伸出手想要阻止他,却没法抵挡他激情的爱抚和坚决的态度。
他强行将她的腿拉开,将一只强壮的腿硬挤入她的双腿之间,十分煽情的摩擦着她的敏感中心;他的手依然不打算停止折磨她,又挤入另一指,两只手指更深地探入,不停的拨弄着她的穴径。
「啊……不要……」她的头靠在他的臂膀上,不停的剧烈摆动着,伸手想拉住他的手,她不要他这麽粗暴的对待,宛如她只是他发泄欲望的玩物。
他眼底布满深沉的欲火,嘴角却带着邪魅的浅笑地看着她为他而呻吟、喘息、颤抖,全然不理会她眼底进流的泪水和痛苦。狂笑一声,他举起她,让自已顺利的滑入她体内,并让她的腿紧紧圈着他。
他开始在她体内律动,使她只能用力的攀住他的肩膀,两人紧紧相贴的姿势让他更加的深入她,看到她脸上脆弱的美丽,他不自觉放柔动作,见她随着他高张的情欲起舞、燃烧,他终於让那炙热的欲火得到解放,并抽身而出。
她却只能拼命的喘气,并因感到一阵凉意袭来而颤抖,了无力气的身躯离开他的身体,似乎要往下坠……
她累极的闭上眼,感到头部传来阵阵的剧痛,一阵昏眩的倒下来,幸好他及时将她护在胸前,她才没有跌倒。昏然的意识,使她没有看见他眼底的懊悔和因忧虑而关怀着她的眼神。
他抱起她,珍爱的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走回房子里。
替她洗去一身的沙子後,他温柔的洗着她的发然後吹干,让她舒适的躺在床上休息。他迎上何妈和洁玉责难的眼光。
其实他从没有对任何事有过这麽强烈的自责和後悔,明明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他为何要让自己一时的情绪失控与欲望所控制,竟在海边对地做出这极事?
看着她沉睡而异常红晕的脸,他的手不舍地在她的脸颊上徘徊着,眼光也深情流连不去。
洁玉当然能看得出来老板已无法自拔的爱上雪伦,只是他依然在抗拒着,但她更忧心雪伦的状况。「老板,我觉得卫小姐的情况很不对劲,要不要请个医生来看她?」
「我刚才早就叫了,他应该快到了吧!」
何妈忍不住开口:「你明明知道小姐……」
她的话被洁玉给打断,她拉着何妈的手臂。
「何妈,我们出去看看医生来了没?」
何妈还想开口,洁玉却示意她看看伊风的眼神,她这才住了口。只见伊风的眼神中夹杂着那麽多的痛楚、不舍和心疼,或许只有他本人还不知道他对卫雪伦的爱是多麽的深刻。如此担心的眼神,让何妈只能无语的跟着洁玉走出去。
伊风专注的看着卫雪伦,手紧紧握着她的,心中隐约感到她好似离他愈来愈远,心中的恐惧与惊惶不断的加大,她冰冷的手指让他从心里面冷到身子外面来,第一次,握住她的手竟微微颤抖着。
不会的!她绝不会有事的。
直到医生来了,他依然不愿放开她的手,医生只能环绕在他的四周替她做检查,并替她打点滴,而何妈的啜泣声与洁玉的安抚声对他而言,彷若未闻。
他的脑海里只有医生的话——她只剩不到三个月的生命了,如果不赶快动手术的活……只是,就算要动手术也要等她醒过来,怕的是她现在发着高烧若不及时退烧和清醒过米的话,就算想动手术电只是枉然。
她真的严重到无法清醒了吗?他突然开口问洁玉:「告诉我,她能醒过来吗?」
「如果能退烧的话,她就能清醒过来,要是一直持续发烧的话,可能她就只有这样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了。」
「要怎麽做?教我怎麽做,才能让她醒过来?」
洁玉无奈的说:「醒过来又怎麽样?若不能及时动手术,她一样还是活不了多久,她脑中的瘤已比以前更大,就算清醒,也可能眼睛看不见。最重要的是,找不到医神的话,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医生敢替她动手术。」
他握住她手的力劲突然加大,然後才又放松。「你只要告诉我,现在要怎麽让她清醒过来就好,至於动手术的事,我自然会有办法。」
「好吧!我会尽力帮忙。」
何妈连忙点点头。「我也会的。」
卫雪伦昏沉的脑子慢慢有些意识,只是她觉得脑子异常的沉重,还隐隐泛着疼痛,那疼痛正在加剧,让她灰白着脸色,而五官也痛苦的扭曲着,好痛!真的好痛!
「痛……好痛!求求你,我不要这麽痛,谁来救救我,我的头好痛……」在昏沉中,她大声的喊叫着,痛苦的紧紧接住自己的额际,多希望痛苦能快点消失。
「嘘!没事,不会痛了,来,我替你揉揉。」伊风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整个心都揪紧,为什麽?为什麽会有一股酸疼从他的眼底冲上来呢?
洁玉拿来冰枕,希望能让她退烧,满脸的忧愁。「她这样一发烧,连犯病都变得来势汹汹的,唉!让人看了好心疼。」
伊风知道,她会这麽痛苦,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要对她这麽粗暴、不要一心只想摆脱掉对她的感觉而伤害她,就不会这样了,一滴泪水溢出他的眼角,不只他吃惊,就连洁玉和何妈都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猛然站起身来。「何妈,你来揉揉她的头,我去打个电话。」他突兀的转身出去。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的无助,从他懂得保护自己以来,每一件事都在他的掌控中,没有任何事是他想要做而做不到的,他总是能达到他要的。
医神的下落始终不明,加上她仍旧没办法醒过来,就算医神来,也没办法动手术,靠在门板上,他第一次感到无力。
踩着沉重的步伐,他缓步走向书房。
经过漫长的等待,卫雪伦终於清醒过来,这七天等待的煎熬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极端的难受,尤其是伊风。
当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已成模糊一片时,她并没有众人所想的那麽激动,她的反应是淡淡的。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风,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曾答应我的事。」她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伊风只是逃避的说:「来,先吃点清淡的东西,这样恢复得才会快。」
「是啊!小姐,快点吃点东西,好好的恢复过来,这样才有体力能动手术啊!」
卫雪伦并没有多说什麽,她只是静静的接受他的喂食,她并不想和关心她的人唱反调,只是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明白。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将吃进去的东西悉数吐出来。
洁玉对这种情况猛皱眉头。
伊风不死心的反复喂着她,不论她吐了多少次,他依然坚持要喂完。
看她吐得如此难过的样子,洁玉阻止了他。
「老板,别再这样折磨她了,我看还是先让她吊点滴吧!」
「不!不会的,她一定能吃的。」他的眼神狂乱,心里的恐惧不断扩大。「如果她不吃,怎麽动手术?怎麽能好起来呢?」他大吼着。
洁玉同情的看着他,其实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雪伦的情况并不乐观。
卫雪伦虚弱的声音插入他们的谈话:「风,别那麽激动,我……」她喘息着,「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吃东西的,我不要你们……」原本隐约泛疼的头突然更加疼痛不堪,使她难以忍受的喊痛出声:「噢!好痛……好痛!」
她紧压着自己的头,让他们担心的靠着她,尤其是伊风将她小心的拥入怀中,那眼中的不舍,是那麽的浓烈。
「怎麽办?快替她想想办法呀!」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伊风都不忍目睹。
洁玉连忙拿出针筒替她打了一针止痛剂,没多久,她就沉沉的入睡。「老板,现在要怎麽做?像她这样继续疼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们好好照顾她,我去想办法。」他温柔的轻吻她额际後,就转身离去。
何妈担心的问:「能有办法吗?」
「找到医神就有办法。他底下那七个手下能将她的身体给调养好,这样医神就能动手术了,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他们的下落,就算能等到医神来替她动手术,若时间来不及,也是枉然。」
她不甚乐观的说。
何妈只能掩面而泣,衷心希望伊风能及时找到医神。
暂时还没有评论,就等你发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