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骧见德平竟真的坐下自斟自饮,起身对众人道:“对不住,今日我有事在身,先走一步,改日我请。”
德平见祁世骧走了出去,忙放下手中酒杯,追了上去。
二人出了百花楼,小厮替祁世骧牵了马儿过来,他翻身上马,刚抖了马缰,马缰便被德平一把抓住。
“阿骧,你用得着一见着我就溜吗?”
“谁是阿骧,别乱喊!”
“自然是你咯,阿骧,阿骧,阿骧,哈哈哈。”
“我同你很熟?撒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不客气给我看看!”
祁世骧扬起手中马鞭,劈头朝她挥去。她吓得手一松,闭了眼。那马鞭自她耳侧扫过,啪一声轻响,等她睁眼,祁世骧已驾着马跑出老远。
祁世骁与如莺在老太君这过了明路,二人便不时到老太君抄写经文的书案上看看玉雕观音、翡翠貔貅甚么的。
祁世骁道:“表妹那日同德平县主与镇北王世子是怎么回事?”
如莺道:“我不是同大家说过了么?”
祁世骁道:“我想听你再说一回。”
如莺无奈道:“表哥怎地知晓了。”
“若真如你所说,镇北王世子何须特意同我赔不是。你说你不小心撞着德平县主,她受了惊吓。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一个轻易便能被吓住的人。还有阿骧,他脾性虽暴躁些,但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更不会去同个女子动手。”
如莺默然,道:“我那日那般说,可是不妥?”
祁世骁道:“你说的很好。祖母当时亦是听了出来,便将此事轻轻揭过。这会儿你可以告诉我那日发生了甚么事了吧?”
“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至今未想明白。我们一行四人去城外为父亲送行,回来的时候路过天香楼,我们便进去用饭。上楼时遇着德平县主与镇北王世子几人刚下来,我们避让在一边。县主忽地对我哥哥发难,我将他拉至身后,郑氏也忙向县主告罪。谁知县主便朝我挥鞭相向了。祁、三表哥来制止了她。”
祁世骁听完也理不清头绪,道:“德平很少来京城,恐是在西北被镇北王夫妇养成了骄纵性子。你日后见着她,不必避讳,公府的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如莺点头道:“那日祁三、三表哥插手,德平县主好似将这笔账算到了他头上,见着人便是一鞭。好在没抽着。”
祁世骁道:“你不必担心,这些事阿骧自己能应付。”
想到她与祁世骧早就熟识,二人间纠葛他至今不清,不禁道:“表妹担心阿骧?”
如莺愣了愣,道:“表哥也知道我与祁三公子不对付。但一码归一码,此事确因我们而起,若因我们之故连累了祁三公子,我心中难安。老太君待我很好,表哥你也对我很好。”
祁世骁闻言,宽慰道:“你且安心,不过小事。”
二人早上刚说到季湘,下午她人便上了公府的门。
她陪着老太君说笑,道:“老太君别嫌弃我话多,我在京城无旁的去处,便只能不时来打扰您了。”
又同老太君正大光明告状道:“公府世子有礼,姐姐可亲,就是三公子,总是对我爱答不理,恶语相向,不知三公子对我是不是有甚么误会。若我有不对之处,改日三公子在,还请老太君做个见证,我想当面同他赔个不是。老太君可千万别怪我人小不懂事。”
一番话说的有理又俏皮,老太君连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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