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朝下的杨悠悠的脑子里一团乱,刚才她看到了一点周围环境,这里确实是个地下停车场,可她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
她绝对相信,为达目的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掌握了与她相关的人事,如果她的朋友、她的同事、她熟识的人全都因她而惨遭他的毒手,她一定会恨死自己,一定会被他逼疯,直到跟他同归于尽!可那些因她而无辜收到连累的惨痛又要靠什么来收场?
自己遭过的罪,自己受过的苦,她怎么能让身边的人也跟她一样?杨悠悠的心沉寂了下去,杀了他吧,然后她再去自首一了百了,案子可以打正当防卫,又有两次报警记录可以作证,只要他死了,她以后就安生了……
她听见了电梯升降的声响,他们上了电梯。电梯里有着跟刚才一样陈腐的霉味,应该是货梯。杨悠悠默数了不到十秒,电梯在‘叮’一声后停止运行,他们下了电梯。
即便是再让自己强装冷静,她的身体还是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了。她害怕未知,更害怕自己会在接下来的环境与遭遇中变得不像自己,变得……不得不依仗他,不得不为了减少伤害而生成不正常的心理。
‘咔嚓’一声开锁声后是短短的提示音,她意识到这声音是电子锁开启的声音。这里是居住区,高层楼,带电梯跟密码锁,那周围应该会有监控,可怎么保证那些监控有效,怎么样才会让看见这个影像视频的人知道她并不是在跟他玩一个变态游戏,她是真的被绑架了?没等她细想出答案,被打开的房门带着一股空调制冷的特有的味道朝她扑来。
这个机会错过她就真的没救了!杨悠悠再次想要对展赢发难,却在刚要挣动的时候意识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从敞开的大门里走出,带动了冷气的流向。
谁?到底有多少人在帮他?杨悠悠难以置信的放缓了呼吸。
那个人一身低调的浅灰休闲装,兜帽罩在头上,一副厚片黑框眼镜挡住了双眼,剩下的半张脸跟展赢一样藏在了黑色口罩的后面。
展赢朝他一点头,俩人错身而过。他进入房间,对方闪身离开。
随着房门再次上锁,杨悠悠突然思绪空白。如果只是展赢一个人实施的整套犯罪她也许还有与之斗争的信念,可当她的对手变成复数,变成N+1个,她还有什么机会胜算可言?
目前为止她没有看清任何一个除展赢外的参与这次绑架的犯罪分子,这就意味着就算展赢被她成功送进监狱,哪怕证据确凿也很可能被种种原因轻判,而她,要怎么保证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能恢复以往?法律并非万能,甚至有时它的保护力度都不如棍棒。
展赢抱着她继续往屋里面走,然后杨悠悠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体感非常压抑的环境里。当她被放下,屁股挨着床垫一样触感的弹软垫子后,她又听见了锁链被拉扯的声音。
她警觉的朝左边转头。
“不用怕,只是些保证你跑不掉的小道具。”展赢扯了扯大约有他小拇指粗细的金属链条,试了试另一端焊接的结实度,之后满意的打开链条这一端衔接的项圈与锁。
项圈被精心设计过,外侧是一层坚硬的银色薄金属,里侧是不会伤害皮肤的棉绒,项圈的尺寸也不是很紧,留了至少两指宽的供活动的余裕。锁头是精巧的小铜锁,锁面上按照他的要求刻了一个‘赢’字。
“唔唔——”杨悠悠猛摇头不想被锁住,可她就算想反抗,也要对方真的给她机会。
当项圈被展赢仔细的扣上锁头,杨悠悠瘫坐在原地颤抖着不住喘息。她的口塞被解下,眼罩被掀开,身后绑缚的手铐也被打开。
无法描述她此刻的心情是何种苦不堪言,她快速退后拉开自己跟男人的距离,先急急扣上衬衫的纽扣,却无奈发现有两颗扣子不见了。
杨悠悠一手抓紧衣襟,一手大力扯着脖颈上的项圈,等发现无济于事之后,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已经绯红无神的如一潭死水。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找回思绪,迟钝的抬头看向近前还没有离开的的男人,然后汹涌的泪水迅速汇集在她眼中,掉落。
展赢又一次被她惊艳到,他屏住了呼吸,好像在害怕不小心惊扰到这一刻的美景。
“你没有对别人哭过吧……”他舍不得眨眼,伏身越凑越近,直到从她水盈盈的泪眸中能清晰看出他自己的脸,“别让我知道有谁看过,杀人处理起来很费事的……”
他在找到她之后就一直预谋着将她囚禁起来,要不是这房子装修费了不少时间,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本该在这里发生。这房子的每一处细节,都是由他长时间精心设计,最好的隔音材料,最合理的布局呈现,就连她屁股底下坐的这张King size大床,都是他找人定制的。
杨悠悠吓得眼泪都不敢掉了,为什么从他嘴里听到的每一件,别人说出来都带着愚蠢意味的词句,到了他嘴里都会变得那么真实恐怖。她也对他不止一次的动过杀人的念头,可她知道那终究只是一个泄愤的思想而已。
绝望干掉了所有无法实施的小心思,她没想过展赢会对她执着到这个地步。他所谓的‘喜欢’在她看来根本就是无来由的精神疾病,可现在……她只能被迫顺着他的意思陪他一起疯,那是她仅剩的,唯一的出路。
可她的声音不见了,她不知道该用哪句话来开场。他是喜欢她的吧?他曾经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过,那如果她现在示弱求他,应该不算毁灭他心中既定的形象吧?她不反抗了,她顺从他所有的要求,他是不是就能少一点变态的强制欲望?
展赢舔去她眼中泪花,兀自压抑着想要现在、立刻、马上侵犯她的暴戾欲望,不能在这儿站着继续看她哭了,鸡巴硬的要炸,他隐忍的额际都绷起了青筋。
粗粗喘出一口灼气,他起身就打算离开,却没想到衣摆却被她突然伸手扯住。他顿住脚步,从她紧抓在他衣摆上的小手,慢慢看向她的脸。
杨悠悠揪着他的衣摆从床上跪起来,脸上留着泪痕,眼眶里还有欲掉不掉的泪珠,小巧的鼻头也红了,嘴唇颤着,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怜,却也让人突生一股想要凌虐她的不可告人的晦涩邪火。
她伸手摘掉了展赢的帽子,然后是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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