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成惊疑不定,连忙回阵向修玉河禀报:“将军,城上没人。看来……武德公主是不降了!”
“不降!”修玉河英俊的脸庞瞬时阴沉无比,冷森森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武德公主既然如此如此的不识时务,本将军也就无须跟她客气了!”
他扭头瞧向一边的金绩,道:“金将军,这攻下铁龙城的头功,就记在你的头上了。你可不要让本将军失望啊!”
见状,金绩哪能不明白,修玉河这是要看着他带着本部人马,与武德公主自相残杀。说白了就是充当炮灰。
但金绩无从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一声,下令麾下的神鹰叛军攻城。
先前与武德公主军队的交战中,神鹰叛军虽然折损了不少,但仍有十万之众。金绩号令一下,纵是神鹰叛军中有大半军士多么的不情愿,但在修罗军虎视眈眈之下,不得不往前冲。
这支神鹰叛军曾是神鹰帝国的精锐,猎豹军团。曾在鹰王宇文涛的率领下,驰骋北疆,浴血沙场,经历的大小战役上百场,歼敌无数,几无败绩,立下战功赫赫,一度是修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灭之而后快。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战功彪炳的王牌军队,却在鹰王宇文涛殒亡后,跟随着金绩反水叛变,反过来攻打自己的祖国。也不知这到底是谁的悲哀?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城下的护城河早已冻结成冰,因而神鹰叛军根本不需要架式任何浮桥或者填河,直接冲到城下。
成千上万根飞锚铁爪钩到了城头上,叛军士兵嘴衔刀刃,双手抓着绳索就往城上攀爬。一时间,城墙上几如蚂蚁搬家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千百行。
铁龙城是一座纯军事化的军事堡垒,易守难攻,即使城内兵马剩不下多少,想要攻下也相当不易,任谁都认为这会是一场惨烈的恶战。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城头上毫无动静,神鹰叛军非但安全地通过护城河,还毫无险阻地攀上了城头。这样的一幕,让后方压阵观战的修玉河瞧得眼珠子凸出,简直不敢相信。
“怎会这样?”旁边的一位修罗军将领惊讶地道:“鹰军没有抵抗,都跑了吗?”
不仅他这样认为,所有的修罗将领都这样认为。
很快,城楼的吊桥已经放下,神鹰叛军从里面打开城门,外面的蜂拥而入,金绩兴奋地策马跑来向修玉河禀报:“将军,我军没有遇到抵抗,已顺利拿下城门!”
“是吗?”修玉河惊疑不定:“难道武德公主自认守不住城,主动放弃缴械了?”
程有成眉开眼笑,笑呵呵地说:“一定是这样,她的军队大半被我军歼灭在城外,就剩一些残兵败将,孤立无援,想要守住铁龙城难如登天。大势已去,武德公主放不下那个身段,不好主动出城投降,只好撤下城上守军,让我军轻易而克。这也算是武德公主间接地向我们投降了!”
修玉河微微颔首,深以为然:“这个女人还算识时务,知道扛不住,索性就不再做无意义的挣扎。呵呵!看在她主动不抵抗的份上,本将军就网开一面,格外开恩,不屠城了。哈哈……进城!”
在他的率领下,修罗军有步奏地开进铁龙城。冰天雪地,天寒地冻,谁都不愿意在城外多呆。现在铁龙城打开了,还不赶紧的进城取暖去。
程有成小心地伴行在修玉河身侧,左顾而言他,在进入城门洞后,终忍不住开口道:“将军,属下……属下有一个不请之请,想请将军成全?”
哦!修玉河微微一怔,笑道:“是何不请之请?”
程有成面色泛红,竟流露出些许的羞赧之色,硬着头皮说道:“属下……早年丧偶,至今未再续弦。我对那武德公主甚为中意……因而……因而……”
他一时说不下去了。
但言下之意,修玉河哪会不明白。周围的修罗将领和金绩均向程有成投来鄙夷的目光,心中都再骂:“这老货,还真敢开口啊!想要武德公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修玉河眉头轻挑,目光撇了撇程有成,道:“这事情本将军恐怕作不了主。程将军既有心,那等禀明陛下后,一切由陛下作主吧!再怎么说,武德公主也是陛下的亲戚!”
程有成诺诺应是,涨红了脸,不敢再说。
神鹰叛军、修罗军相继开进铁龙城,待到异族叛军要进城时,被守门的修罗军士拦住了:“城内没那么多的军营,容不下那么多的军队,就请贵军委屈一晚,在城外过夜吧!”
不顾异族叛军的抗议,修罗军士收起吊桥,紧闭城门。任何异族叛军在城外喝西北风。
“妈的!”异族叛军首领熊达大是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城外安营扎寨,埋锅做饭。
修玉河率军入城后,在金绩的带领下,直奔郡首府。
让人意外的是,纷纷有军士来报。城内的军营都是空的,连个神鹰士兵的影子都没见着。
听到这样反常的禀报,修玉河甚觉奇怪,感到有些不妙,当即催促金绩,策马奔腾地快速驰往郡首府。
很快,修玉河等修罗将领已莅临郡首府,金绩原来的将军府。
郡首早已为先前入城的神鹰叛军所控制,修玉河刚到达门口,便有一位神鹰叛将上来禀报:“禀告将军,郡首已为我控制。但府内没有人,没找着武德公主!”
“没找着!跑了!”
瞬时,修玉河气得鼻子都歪了,七窍生烟,旋风似的跳下马,暴怒地一脚将那神鹰叛将踹倒在地,吼道:“那还不赶快去找,把人给我找出来!”
那神鹰叛将从地上爬起,连声应是,慌忙不迭地带着队人马去了。
“搜!给我搜!全城搜捕!挖地三尽,也要把武德公主这娘们找出来!”修玉河咆哮地道。
猛然间,他回头看到一旁站立着发呆的金绩,当即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直将金绩踹得飞了出来,像只蛤蟆般摔趴在雪地上。
修玉河吼道:“你也给我去找,找不着武德公主,我拿你开刀!”
屁股上虽是多肉之处,但修玉河下脚甚狠,力道甚大,金绩觉得屁股上钻心的疼痛,一时半会的都没爬起来。
程有成心惊肉跳,深怕灾祸降临到自己身上,便抢先道:“将军,武德公主有为数不少的空军,她该不会乘坐空军坐骑飞走了?”
“空军?”修玉河不免一呆。
程有成继续道:“金绩将军最是清楚。武德公主的空军坐骑,怕不下五百之数。有狮鹫,有独角鹰。特别是那独角鹰,飞行能力特强,背上坐两个人不成问题。一个时辰。只够它们来回几次,将城中所有的军士全部运走!”
“那为什么不早说?”修玉河又气又怒:“你要早说,本将军岂会给她一个时辰!”
程有成惭愧地道:“属下……开始没想到那么多。不过,武德公主别无去处,一定去了风城。将军,您也不用急,风城弹丸之地,挡不住我军,届时,武德公主跑不了!”
“风城!”修玉河略微一怔,恍然道:“就是那个鹰国驸马,武天骄的地盘?”
“正是!”程有成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咬牙道:“就是那个武天骄。将军,据闻武天骄到了风城,当上城主之后,到处欺压良善,搜刮民脂民膏,没少捞油水。特别是他霸占熊家堡,将熊家几十年的财富据为己有,那可是相当大的一笔财富啊!”
“没错!没错!”金绩适时地凑上来说道:“不过熊家堡已不是熊家堡,而是风堡。武天骄生性风流,喜好美色,风堡里云集了不少美女,皆是天下绝色。呵呵!将军,只要攻下风堡,那些美女就全是您的了!”
修玉河大怒,心说:“岂有此理,当本将军和那武天骄一样风流好色吗!哼——不过我倒想见见那萧韵华,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能把青龙太子和武天龙同时迷得团团转?”
恍惚间,他已有了一个主意,思量道:“我要是能把萧韵华捉住,然后献去给青龙太子,这算不算是奇功一件?到时我那太子表哥是不是对我另相眼看?”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由露出微笑,一挥手,道:“走!”
率先走进了大门。
当晚,修玉河就在郡首府住下了。
偌大的郡首府空空荡荡,除了已方的修罗士兵,不见一个神鹰人。
各路的修罗将领纷纷来报,他们搜遍整个铁龙城,除了搜到百姓,没搜着一个神鹰士兵。确认,所有的神鹰士兵都逃走了,城中已无危险。
即使是这样,担任警戒的卫队仍不敢大意,郡首府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城中更是实行全面霄禁,任何人出现在街上都抓起来审问。
是夜,正在熟睡中的修玉河,突然被守护的圣卫唤醒了。
修玉河一咕噜的自榻上坐起,惊道:“什么事?摩夫!”
“有动静!”圣卫摩夫道。
修玉河竖耳倾听,果然,外面远远的传来纷乱之声。那声音……像是厮杀和惨叫,其中似乎夹杂着阵阵兽吼之声。
“出什么事了?”
修玉河大惊,立时披衣下榻,冲出了屋子。
外面白雪皑皑,放眼望去,东西两面火光冲天,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军团长!”
脚步凌乱,一名万夫长冲进了院子,慌张地道:“敌袭……敌袭啊!”
甚么?
修玉河大惊失色:“哪来的敌人?”
“不……不是敌人?”那万夫长惊恐地道:“是魔兽……好多魔兽……成千上万的魔兽袭击我们……”
“魔兽?”修玉河甚是诧异:“哪来的魔兽?”
“将军快看!”摩夫忽然一指前方,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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