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离开解塘关,按照计划,途经临州,转到骊山,然后再由骊山去西凉,与李德明会谈之后,再赶往玉提关。
临州城乃是后蜀和大宋西凉接壤的军事要地。六郎与慕容雪航、宝日明梅、苗雪雁、耶律长亭四位娇妻这一日就来到临州,因为近些日子战乱不断,临州城大白天也是城门紧闭,高高的城墙上面把手森严,想正常通过肯定是万万不能。五人就暂且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商议如何过临州城。
六郎对四位娇妻说道:“这临州城是后蜀孟淼的大门,必会派心腹之人把守,我们现在不清楚临州的情况,刚才我问了一下店家,据说临州城的城门只在每天的早晚各开一次,而且还要经过过严格搜查,确认是良民之后,才放进关,我们五个人均都是这身打扮,又都带着兵器,看来不太容易通行啊。”
慕容雪航道:“说起临州城,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记得我还未去骊山学艺的时候,家中有一位小姑,被父亲硬嫁到临州城来,不知嫁给了哪位将军做妾,小姑一开始致死不同意,后来经不住父亲的恐吓,最后也只能接受,记的她临出嫁的时候,好像还跟一个相貌英俊的公子以泪告别。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不知道男女之事,现在想起来,看来是小姑定是早就有了心上人,而是被父亲硬生生的拆散了。后来,因为小姑记恨父亲,也很少再回老家探亲,我从骊山回来之后,只是在父母染疾亡故入殡的时候,与小姑见过一面,因为琐事繁多,也未能详细了解她的事情。说起来,又过了三四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咋样。”
六郎道:“原来航姐姐这儿有亲戚,我们就到她那里去拜访一下,看看你的亲戚能不能帮我们的忙。”
慕容雪航道:“正合我意,只是不知道她住哪里,找起来十分困难。”
六郎问:“你姑姑叫什么名字?”
慕容雪航道:“慕容雨秋。”
六郎道:“有名字不就得了,我们四处打听一下,不就找到了。”
慕容雪航道:“临州城这样大,一个女人家,哪有那么好找。”
六郎又道:“女人不好找,男人总应该好找吧,况且你小姑嫁的男人也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慕容雪航道:“那倒是,记得这个姑父名叫沈天豪,应该是临州的一名牙将。”
六郎叹道:“原来是个看牙的大夫,那就没什么指望了。”
慕容雪航道:“什么看牙的大夫呀,牙将乃是我北汉时候的一个官职,我朝五人为一伍长,二十人为什长,百人为百夫长,五百人为小都统,一千人为大都统,五千人为正偏牙将,一万人设正副将军。”
六郎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是名将军,若是有姓名的话,打听一下应该不是难事。若是明白事理最好,我们就看看能不能说服他,倒反临州城,六爷就此占了这里,岂不更好?”
慕容雪航道:“等今天晚上城门放行时候,我们混进去看看。”
宝日明梅道:“大嫂,我们这多么人,进城会不会引起怀疑?”
慕容雪航道:“到了城门开放的时候,我们分散开,一个一个进去,进去的时候将兵器都收起来,我想我们女人不容易引起敌人的怀疑的,他们真要是不放行,谁也不要硬闯,就再回这个客栈住下,第二天再从长计议。”
大家商议好之后,到了傍晚时候,就分头行事。没想到临州城的盘查非常严格,宝日明梅和耶律长亭过去之后就被拒之门外,只要怏怏而回,宝日明梅道:“这些当兵的可真是认真,虽然没有怀疑我们是奸细,但是从哪来到哪去,这儿有什么亲戚,要找的亲戚叫什么名字,他们都问的一清二楚,若是一个熟人都没有,根本就不放进去。”
耶律长亭道:“我也是一样,他们甚至还怀疑我不是汉人,我说到这里来做生意的,他们又问我做什么生意,我说进城看看再说。那些兵说,现在战况吃紧,一个姑娘家回家好好待着去吧。”
说话间,苗雪雁也败下阵来,情况和宝日明梅差不多,苗雪雁说:“探亲,还要问要探的是什么人,住在哪儿,我说前几年只来过一次,不太记得了,他们倒好,对我说,回家找父母问明白再来。哼!要不是航姐姐让我们忍耐一些,我真想将他们一剑一个全都宰了,程世杰的兵,我见谁都可恨。”
慕容雪航道:“看来这临州城的守将治军还十分严格,六郎我们俩再过去试试。你们三个就暂且住在这儿等我们消息吧。”
六郎和慕容雪航来到城门口,前面还有不少人正在排着队接受盘查,六郎拉着慕容雪航的手道:“航,看到眼前情景,我一下子想起昔日飞虎城的情景来了,上次我们化装成江湖的郎中夫妇,混了进去,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妇了,是不是还要装一把郎中?”
慕容雪航小声说道:“这一次恐怕不好蒙混,我们就说是来探亲的,反正又能报出亲戚的名号,如果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回头再想办法。”
六郎道:“那好,就全听你指挥。”
轮到盘问二人的时候,守门的军官问:“你们干什么的?”
慕容雪航道:“官爷,我们是大同人士,前来探亲的。”
“探什么亲?亲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雪航忙道:“我来探望的是我的姑姑和姑丈,我姑丈名叫沈天豪,我姑姑名叫慕容雨秋。”
守门的军官一皱眉头,问:“真的假的?”
慕容雪航平和的道:“哪里敢糊弄军爷。”
守门军官道:“你现在这儿等一下,我去通禀一下。”
说着转身离开,工夫不大,那名军官就带着一位身穿百花甲胄的女将走了过来,慕容雪航定睛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叫声:“姑姑!”
来人正是慕容雪航的姑姑慕容雨秋,她今年二十六岁,相貌端庄,肌肤白嫩,与慕容雪航倒有四五分相像,看到慕容雪航后,先是一愣,随后喜道:“这不是雪航吗,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慕容雪航看看左右,又看看慕容雨秋,慕容雨秋乃是精明之人,立马将她和六郎带到自己的办公之处,让左右退下。慕容雪航道:“小姑,金沙滩之战,你可知道?”
慕容雨秋点点头道:“如何不知,你们杨家那一战,虽然损失惨重,却十分扬我汉人之威,让我对令公十分敬佩,只是可惜……”
慕容雪航问:“小姑,你在这里过得可好?”
慕容雨秋苦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现在我也想明白了,与其痛苦的折磨自己,还不如快快乐乐的活着,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都忘了,我也不再记恨你父亲了,想想他也是为了我好。真要是跟着以前那个刘书生的话,说不定早就被太原侯处斩了呢。”
慕容雪航笑笑说:“小姑能省悟就好,可是我记得上次在大同的时候,你向我说姑父对你不是很好啊。”
慕容雨秋叹口气道:“他啊!一阵风一阵雨的没有常性,前阵子还不是因为我不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才对我不冷不热的。”
慕容雪航又问:“那么小姑你现在是不是已经……”
慕容雨秋叹口气道:“别提了,现在我才知道,问题并不在我,都怪你姑父他自己,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对了,这位俊才是哪位啊?”
慕容雪航看看六郎道:“小姑,我也不想瞒你,他就是令公第六子六郎!”
慕容雨秋大吃一惊,道:“雪航!你好大胆子啊,难道不知道你家六公子和我们太原侯结下有多么深的仇恨吗?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慕容雨秋说着,紧张的站起来。
六郎道:“小姑莫怕,我们来这里,只是路过,并没有取你们临州的意思,听雪航说在临州城有一位貌美如仙的姑姑,我们做晚辈的,理应来看望一下。”
慕容雨秋脸一红,道:“六将军真是会哄人高兴,我虽然是雪航的姑姑,可是比她也大不了几岁,我们慕容家为了北汉已经衰败,我们姑侄也是很少有时间聚在一起说说心里话。另外,前不久六公子在山西闹的可是沸沸扬扬,程世杰对你是恨之入骨,现在我家将军已经是临州城的总兵,奉命镇守山西的南大门,这时候,你来我们家可真是有些不方便啊。”
慕容雪航赶紧道:“小姑,程世杰乃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你怎么能跟他狼狈为奸?他先降宋,又叛宋,跟着他只会让自己背上骂名的。”
慕容雨秋眉头不展,来回踱步中,说道:“这件事,我也和你姑父说过,可是他总觉得深受太原侯重托,不想因为自己的前程而做出叛逆朋友的事情,就连我家姐姐也时常为这件事情和你姑父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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