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铁军同学的点确实不是一般的背,有一次我和他两个人在我们村里的粪坑上拉大便,有些个粪坑是村里公共的,有些个是一些人家自己搭建的,城市里长大的小孩可能都没见过我们农村里的那种粪坑,一般是直接在地上挖一个大坑,然后在大坑上搭建一个简易的毛草房,粪坑上会有一块木板,方便人的脚可以踏上去,最后粪坑上会有一根圆圆的木柱子,横跨在粪坑上面,无论大人小孩就坐在这根横着的木柱上拉屎拉尿,因为那时农村里根本没有现在所谓的冲水马桶,基本上每户家里都放一两只马桶,大小便都拉到这马桶里,差不多快拉满的时候,大人一般会把里面的屎啊尿啊啥的,倒在这粪坑里,这粪坑里的屎尿可以用来运到田里去浇庄稼或蔬菜,这就是现在所谓的有机肥料,我们村里曾经有一次还因为抢占公共粪坑里的大粪发生了一次打架事件,搞得附近村子的那些个农民大叔都笑话我们村的人太没有气量,抢个屎尿都要打架,用现在的话说——太没有风度了!
话说那天我和章铁军同学坐在粪坑上拉着大便,说着话,聊着天,突然,一个没注意,扑通一声,章铁军同学不见了,我这往粪坑里一看,章铁军同学整个人身上全是粪便,满头满脸的全是,那个粪坑还挺深的,要不是会游泳,估计都能把人淹死,幸亏啊,章铁军同学会游泳,要不然真的可能会搞出人命!
章铁军同学脸上一脸的慌张,不知所措,你想啊!有几个小孩有过掉粪坑里的经历啊!那绝对也是铁军同学的生平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脸上一脸的茫然,我急忙跳到地面,伸手把章铁军同学拉了上来,这个时候,章铁军同学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刚才都把他吓傻了!
我向来还比较有主意,我说,不要紧的,先别哭,先去河里把身体洗干净了再说!
于是我就带着这个倒霉蛋章铁军同学去河里洗身体,这是正而八经的洗身体!——点,怎么会这么背呢!真他妈的邪了门了!
自从掉粪坑事件后,章铁军和我的关系就更铁了,如果打听到某某邻村放电影了啥的,准会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我,那个年代的农村也就几大集体娱乐活动,一是放电影,二是戏班子来唱戏,三是三八妇女节赶集会,四就是哪家新房子落成或娶媳妇在家摆酒席。
在这四大娱乐活动中,放电影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形式,每隔一段时间乡里放电影的那个叔叔就会来村子里放上几场,这次是这个村子,下次是那个村子,下下次是那那个村子,总之,隔三差五总有个村子要放个电影啥的,我们这些个小屁孩就喜欢凑这个看电影的热闹,也确实,那个年代的农村要是听说晚上放电影,那绝对算是一件盛事,一件可以娱乐身心的大盛事!
如果电影要是在自己村子上放,好家伙,那就更兴奋的不行了,一放学就背着一条长凳子早早地就在放电影的空地上占了个前面的好位置,人还必须看着,要不然准会被后面来的小屁孩把好位置给抢占了,农村的那些个小屁孩都喜欢凑这个热闹,都希望能抢占到一个前面的看电影的好位置,有的时候还会因为这个位置的事情打架,小女孩子一般只是嘴上吵一吵,但吵起来也是挺热闹的——我先来的,这个位置是我先抢到的,你个臭不要脸的抢什么抢,你个小骚货,你个小践人!
这些个话都是从大人们那学来的,一学就会,吵得还挺认真!
而我们这些个小男孩一般不吵架,只打架,个子矮小的,平时打架就不行的小屁孩,一般也不敢来和我们抢位置,但却也知道巴结人,借着给你看位置的机会把凳子放到你旁边,类似于找到了个靠山,我的凳子从来就不用自己看,因为总有些个小屁孩给我看管,如果有些个不知好歹的小屁孩敢来抢占我的位置,我准会狠狠地揍他一顿,当然,要遇到比我大好几岁的,我也打不过的主,那我就会去找我们村上一个叫章立新的大哥哥,他比我大5岁,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蛮力,是个喜欢打架的主,是远近都闻名的小霸王,而因为我打小身子骨也比较硬实,特别是摔跤特别的厉害,同龄人里没一个是我的对手,连一些比我大两三岁的小男孩也总是被我摔倒了压在身下,所以这个叫章立新的小霸王很喜欢我,每到一些个放电影的热闹场合,总带着我去和别村来的一些小孩子摔跤,所以,我相当于是章立新小霸王的铁杆忠实小弟,我们俩的关系就像大哥哥与小弟弟的那种,又正好都有两把刷子,身手不凡,脾气相投,真的是一个叫钢钢的铁哥俩!
每当村里要放电影的时候,一些个卖水果的、卖茶叶蛋的、卖甘蔗的、卖馄饨的、卖肉饼的、卖油炸馒头臭豆腐的、卖梨膏糖的小摊贩或小买卖人就来做生意了,吆喝着买卖,空气中充满着臭豆腐和鸡蛋肉饼的香味,真真叫一个热闹的让人流口水!
每次在放电影之前,一些个闲得蛋疼的光棍汉们、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们、小屁孩们往往喜欢找一些个热闹的事情干一干,摔跤是一项大家都很喜欢的娱乐活动,一些个自认为自己有一身蛮力的,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哥们,就常常围聚在那块放电影的空地中央,进行一些个摔跤的运动!一般情况下周围黑压压地总会围着三四十人,大人小孩都有,一些个老头、大叔、二三十岁的结了婚的大人、十七八的小后生、 还有我们这些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屁孩,有时候一些特别喜欢凑热闹的阿姨大婶们也会围过来看热闹,真的是看电影之前的一项非常热闹的活动!
摔跤一般先从年龄最小的开始,像我这种七八岁的小屁孩正好就是摔跤的第一波,几乎所有爱看摔跤热闹的人都知道张青松的儿子(也就是本人我)摔跤很厉害,同龄人里没有摔得过我的,所以一般情况下会叫一些比我大两三岁的小男孩与我摔跤,我记得那次和我摔跤的那个男孩年龄比我大了整整四岁,是我们村夜壶(那户人家老爹的外号叫夜壶)的儿子,名字叫施金虎,个子比我高半头,他的一个妹妹是我的同学,我俩扭抱在一起,折腾了三五分钟,谁也没摔过谁,最后大人们宣布我们两个人战成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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