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从小个子就长得挺高的,在我十八岁上中专那一年小芳的身高看起来至少有一米六五的样子,我当时的身高是一米八二,有一次小芳从河里洗衣服回来在路上遇见我,就朝我打了一声招呼——小龙,你回来怎么也不去我家里玩啊,晚上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当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声——好,我也正想去你家找你商量点事!
小芳的脸上当时就出现了一道幸福的红晕,对于这样的红晕,我曾经在我们村上的章亚男脸上见到过,可后来章亚男也成了我的合作性伙伴,再后来,章亚男就嫁人了,而此时,我心里倒没有太多的那方面想法,我晚上真的想找小芳商量点事,这说起来还跟我的家庭经济环境有关!
九十年代中期,中国大地出现了一派改革开放的蓬勃生机,城里人下海的下海,经商的经商,有些原本国有企业的下岗职工也开始做起了小本生意,而那个年代,我们农村里开始慢慢出现一批外出打工的人员,因为光靠地里的收入那已经不能养活一家老小了,那个时候物价涨得比较快,而粮食的价钱却一直不高,所以,外出打工就成了有些农民的收入来源之一,当然毕竟我们浙江是属于经济比较发达的省份,即使打工也不会离家太远,基本上是在市里的小工厂或者镇上周边的建筑工地上帮忙打点零工,而我父亲就认准地里的农活,其他的打工或者哪怕是在家里做点虾笼的行当,他也不赞同,而我老妈和我却很想做些虾笼卖掉赚几个钱,那个时候,一个人做得快的一天可以做15只虾笼,一只虾笼除去成本大概可以赚一块二到一块五的样子,一天下来一个人差不多可以赚20块钱,那个时候,二十块一天可是很高工资了,也就是一个月600块,至少相当于现在的6000元,而你想想看,一个人可以在家里不出家门赚6000元一个月,那还不好啊,所以,当时有好几户人家都靠做虾笼发家致富造起了房子,我家的经济条件本来在村里还算中等偏上(因为我家那时候种了橘子树,橘子在八十年代那阵子能卖到差不多一块钱一斤,我家一年的橘子收入那时候差不多有两千多块钱,而八十年代那时候,一年能有两千块钱的毛收入,那已经相当可以了)可是,随着后来种橘子人家数量的越来越多,橘子的价钱每况愈下,到了九十年代,一年还是差不多两千多块钱的橘子收入,可那个时候(大概是九五、九六年的样子)的两千块钱和一九八五年的两千块钱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所以,到了我上中专的那几年,我家的经济条件在村里已经处于中等偏下的水平了,我的二叔和三叔家都靠做虾笼盖上了新房子,只有我家和那个还没结婚的六叔家还住在老房子里!
农村里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喜欢相互攀比,哪怕是谁家经常吃肉,别人都会看着眼红,而且大家父老乡亲的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家里要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那都不好意思和人开口打声招呼——吃过饭了吗?——吃过了!——吃得什么菜啊?——吃得是青菜萝卜……你看看多不好意思说实话,可你又不能撒谎说刚吃得是肉,而且是红烧猪蹄,因为谁家烧肉隔壁邻居都能闻到香味,你这一撒谎,别人背后都会偷偷笑你——你看看,吃不起肉还吹牛逼!
在这种环境之下,我老妈倒是很有危机感,在我去南京上中专的那一年就去梅城收废铜烂铁和一些塑料破烂了,要不是我老妈够勤劳,不怕脏不怕累地在太阳底下忙活,我这家里的经济条件那就更加落伍了,在农村里,家里条件差会被别人看不起不说,以后我这娶老婆的终身大事那也是会受影响的,毕竟人这一辈子不能光靠性爱和一条大老八去征服那些雌性动物,平时的吃喝拉撒以及柴米油盐那也是相当关键的,当然还有那所谓的物质享受以及后来的有房有车,所以,基于以上的考虑,我决定去小芳家向小芳请教做虾笼的技术活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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