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打开了车窗,风吹了进来,吹起了林雨的几缕青丝,青丝撩在了陈超的脸上,酥酥的,痒痒的。
又是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以后,终于到了青山镇政府所在地,这些学生们如同解拖了一样,跳下车来,只是当看到整个青山镇竟然能一眼望到头,一条泥路两边坐落着几个有些破败的建筑以后,这些人又开始萋了。
陈超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组织男同学将慰问品从车上搬下来,好在刚刚在车上的演讲,已经让陈超在这些人之中有了一些威信,那些男生还算是听陈超招呼。
镇上来了一张大巴,还有打扮时尚的年青男女的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一些老乡就围在了大巴前,对着这些人指指点点的。
林雨已经和一些女生将横贴挂了起来,陈超则让男生将慰问品搬到了横幅下面,然后林雨就拿着扩音喇叭在那里演讲,但陈超知道,那些老乡根本没有听林雨讲了什么,他们之所以会停在现场,就是等着林雨演讲完了以后,他们可以领慰问品。
事实也是如此,等到林雨说大家可以领慰问品的时候,老乡们一拥而上,如果不是几个身强体壮的男生在那里维持着秩序,现场肯定会乱作一团。
又忙碌了近两个小时,一半的慰问品发到了老乡们的手上,老乡们捧着慰问品,千恩万谢,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一次来了近二十个人,但镇上的旅馆却只有一家,而且只有三四个床位,其他的人今天晚上睡哪里呢。
等到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以后,林雨一下子呆在了那里,显然,她也没有想到青山镇的条件这么差。
看到林雨为难以后,陈超只能苦笑了一声,走到了同学们身边,提议去找镇政府,看看镇政府能不能帮协调住宿。
因为已经是近晚上七点了,陈超和林雨来到镇政府以后,大门紧闭,两人还是通过看门老头,好不容易要到了镇长的电话。
陈超拨通了镇长的话,将来意说明了,并问他能不能帮助解决一下住宿问题。
但那个镇长却十分的不耐烦,说陈超来,他们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所以不方便协调,同时他还在电话里唠唠叨叨的,说什么陈超不通过镇政府就发慰问品,让他们很被动。
放下电话,陈超将镇长的回复告诉了林雨,林雨却是一脸的气愤,她说,之所以不通知镇政府,之所以不将慰问品交给镇上去发,就是怕这些慰问品到不到需要慰问的人身上,甚至会给镇政府截留。
陈超知道林雨的考虑是对的,但是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有些东西你无法绕开,如果你绕开了,你就会成为另类,无法融入这个社会,就像现在镇政府对林雨她们的态度一样。
陈超知道这个问题有些深奥,和林雨说她不一定听得懂,她只有靠自己去碰,碰过了,痛过了,也许她就成熟了。
陈超和林雨又回到了同学们中间,听到两人并没有解释住宿的问题以后,这些学生开始哀声叹气,有几个过激的甚至说要马上乘车回去,再也不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
看到场面似乎变得有些不可收拾,陈超再一次挺身而出,提议旅馆里的三四个床位,就留给女生睡,男生则睡在大巴上。
这样的提议,自然有人不满,但是绝大部分人还是同意了,几个女生去了宿舍,只是林雨却留了下来,用她的话来说,她是会长,是这些人的表率,所以要和这些人同甘共苦。
林雨是有热情的,她也是想要做好事情的,陈超在林雨这个年纪的时候,和林雨一样,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但是等到岁月将陈超的棱角磨平的时候,陈超才发现以前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
但是人不就是有了这种纯真,有了这种意气飞扬,才将社会不断推向前进的么。
剩下的包括陈超和林雨在内的十一个人,坐在大巴车上,吃着自备的干粮,车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也许是看到车厢里的灯光还亮着吧,有一个好事的老乡上了大巴,在问清楚情况以后,他一言不发的下了车,十多分钟以后,不少的老乡从家里赶到了镇政府所在的那个广场,他们热情的邀请着林雨,让林雨去他们家里休息。
陈超突然间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这些老乡是纯朴的,他们是知道感恩的,在看到这些人的情况以后,自发的组织了起来,就是想要让这些千里送鹅毛的人能休息得好一点。
十一个人,陆陆续续的给老乡领走了,最后只剩下陈超和林雨,但林雨一直坚持要和陈超在一起,在拒绝了两三个只能提供一张床的老乡以后,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提供两张床位的老乡。
老乡的家里很破,甚至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但是陈超和林雨闻到这股气息,却觉得份外的亲切。
陈超和林雨给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里面真的有两张床,但是从那家老乡的对话中,陈超知道这是他们家仅有的两张床,在安顿了两人以后,他们要去亲戚家借宿。
老乡们走了以后,林雨一脸怪异的看着陈超,手也捂在了肚子上:“陈超,我……我想上厕所。”
“想上厕所你去就是了。”陈超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回答着。
“不是这样了,你看天那么黑,厕所又离得好远,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林雨的脸红了。
乡下和城里不一样,用的都是露天公厕,就是那种随便挖个坑,然后用几块板隔起来的那种,有的甚至是男人去上那里就是男厕所,女人去上那里就是女厕所。
暂时还没有评论,就等你发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