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四十分,欧阳海燕打来电话,说她已接到师奶她们了,半个小时后到,海鹰丁平俩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酒店。
徐良才等人还是那种姿势,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没有挪动一下身子。
“大叔、王叔,师奶她们下飞机了,半个小时后到。”
海鹰说道。
“哦,好,去叫你师爷。”
徐良才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说道。
上官晓林的门没有插上,保持着欧阳海鹰出门时的样子。他们进去时,只见上官晓林坐在沙发上,满脸泪水。
“师傅……”
丁平一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一痛,哽咽着喊道。
上官晓林一惊,看到徒弟们还有欧阳海鹰进来,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痕,说道:“老了,想起往事,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师爷。”
欧阳海鹰说道:“五分钟前,海燕给我来电话,说接到师奶她们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可到酒店。”
上官晓林听到这话,站起来:“我们下去在门口等吧,五十余年没有见面,怕是认不出来了。”
他们一行在上官晓林的带领下,来到酒店大门外等待着。
欧阳海鹰对他说:“师爷,你在酒店大堂里面坐一会,我们在外面等着,师奶到时我再喊您。”
上官晓林:“不了,我们等了那么长的时间,还在乎这几分钟?这时候,如果换作是你师奶,她也会这样去亲自等我的。”
他们再没说什么,对于他们分手五十年、等待了五十年的感情,就是没有经历的人,也能体会出是多么的深厚。
十二点过一点,四辆车依次在北方酒店大门处停下,从第一辆车内走下一个头发稍微有些发白的老人,从面部能依稀看出她年轻时漂亮的模样,她神情虽然有些疲倦,但人看起来很精神,没有一般老人那种老态龙钟的样子。
众人虽一直没有见过她,但一眼看去就断定出,她就是黄舒雅——上官晓林的爱人。
上官晓林显然从她一下车就一直看着她,再也没有看到在她身后的人,而她从车上一下来,也第一眼就看到上官晓林,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他们慢慢向对方走去,其他人都停了下来,用一种感动、敬慕还混和着其他说不出的感情看着他们。
他们走近了,互相伸出了自己的手,握在了一起,同时说道:“果真是你!还是老样子!”
他们眼角有些湿润,几乎同时问道:“这么多年,你还好吧?”
又同时停下来看着对方,然后又几乎同时说:“辛苦你了!”
场面没有像其他人想像的那样热烈,但人们能从他们的对话中体会出其中饱含的深情,感受到他们心有灵樨的默契,感受到他们对对方行为的深刻理解,也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互相信任,在场中的其他人无不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们就这样默默无语,好一会,上官晓林说道:“在这里干什么?到房间去。”
说着引着一双方众人到了他的房间,大家都坐好后,黄舒雅首先说道:“来,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她把随行人员一一给上官晓林介绍:“这是你的大儿子湘明、湘平、女儿湘芸。还记得他们的样子不?”
他们凝视着上官晓林好一会后,声音颤抖着叫了声:“爸爸好!”
“你们好!”
上官晓林忍着泪水,哽咽着说道:“你们的样子都变了,如果是走在街上,我是认不出来了。”
他们三人同时说道:“爸,你还是老样子。在大街上,我们会认出你来的。”
上官晓林又说了一句:“分别时,你们还只几岁,我是认不出来了。”
上官湘明说道:“爸,可我们都记得您。这是您的孙儿暄毅、暄文、暄辉、暄睿、孙女诗雨,诗韵。”
他们向上官晓林躬身行了一个礼,同时叫了一声:“爷爷好!”
上官晓林说道:“好!很好,突然见到我这个爷爷,是不是有些失望?”
暄毅说道:“不,你一直在我们心中,奶奶从我们记事起就一直不断地说起你。”
其他几个小辈也说着同样的话。
上官晓林深情地向黄舒雅看过去,见黄舒雅在脉脉地看着自己,就说道:“我这里的几个人让你们认识一下。”
“这是大师哥的儿子徐良才,这是外堂的负责人王满堂。这是二师哥的儿子欧阳新林、他的孙子欧阳海鹰,接你的是他孙女欧阳海燕,和大师哥的孙子徐国平。”
“在路上我就知道他俩了。”
黄舒雅指着欧阳海燕、徐国平说道:“很不错的孩子。”
欧阳海鹰上前叫一声:“师奶好!”
“你好!大哥、二哥都有福啊。”
说得欧阳海鹰、海燕、徐国平等都不好意思。
“这是我收的最小的弟子丁平,现在是花间派的掌门主。他妈生他时难产,他爸在丁平出世后没几年也走了,现在跟他姨娘在一块过。”
上官晓林对丁平的身世弄得非常清楚。
“师娘!”
丁平上前,忍着泪水,他自小没了爸妈,一直与姨娘生活在一起,知道没有和亲人生活在一起时的痛苦。这次见到师傅一家人团聚,心情非常激动,想起自己自小就失去的爸妈,心里很也很伤心。
黄舒雅抚着丁平的头:“苦命的孩子,发生这样的悲剧,不要怪任何人,所有的不幸,现在都过去了。你只有勇敢地面对人生,做出一番事业,才能慰藉你九泉下爹妈。”
丁平很感动,黄舒雅处在与丈夫分离五十余年的不幸之中,还如此豁达,还在安慰自小失去父母的丁平,这种心怀、关心别人的爱心,让丁平很感动:“师娘,你放心,我知道,我的生命既是父母给的,也是上天给的,我不会让所有关心我的人失望的。”
“好!好!”
黄舒雅连声说了几个好:“这才是晓林的好弟子!”
黄舒雅转身对大家说道:“见到你们这些人,我很高兴,老头子很有福哇。”
徐良才、欧阳新林、丁平齐声说道:“谢谢师娘!是师傅教导的好!”
大家互相见过面后,开始了随意的交谈,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上官晓林和妻子黄舒雅在一边小声的交谈着,述说着分离后的情况。
后辈们则有意地不去打扰他们,在另一边互相交流,询问自己想知道的情况,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一时间,上官晓林入住的套房里热闹非凡。
一个小时过去了,欧阳海鹰接到一个电话后大叫:“快一点了,酒店催吃饭来了,我只顾着与你们一起乐,把这都忘了。”
大家这才惊觉肚子有些饿,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洗,收拾一下,来到欧阳海鹰预定的餐厅。
一阵忙乱,坐好后,上官晓林对大家说道:“今天,是我们花间派大喜的日子,在我快八十岁时,又收到了丁平这个禀赋异常的小徒弟,使我花间派会更加兴旺。同时,我们师兄弟三门全部聚齐,这因历史的原因而分离,现在又因历史的发展、在分开五十多年后最终相聚,说明了我们的各项事业一定能兴旺发达。”
大家高兴地鼓热烈的掌声。
上官晓林待大家安静后,举起酒杯,说道:“第一杯酒敬花间派的各位前辈。”
大家纷纷站起,按上官晓林的示范和动作,对天示意,把酒洒到地下,以示敬意。
“第二杯酒敬我的二位师兄、师嫂,如果他们看到我们现在的情况,一定很高兴。”
大家随上官晓林一起同样把酒倒在地上,表示对他们的哀思“接下来,大家随意喝,一醉方休。”
上官晓林说道。
上官晓林的话刚落,徐良才、欧阳新林、丁平、王满堂四人首先站起来。
“我们带个头,为师傅、师娘五十年的最终相聚,敬您们一杯!”
他们这样一说,欧阳海鹰兄妹俩也站起来:“我们也敬师爷、师奶一杯!”
徐国平也站起来:“我敬师爷、师奶一杯!”
“既然大家都有心,我回敬大家一杯。”
大家一起喝完这杯酒。
湘明、湘平、湘芸站起来说道:“爸,这么多年,您一人在大陆,多不容易啊。辛苦您了,我们敬您一杯!”
“你们的心意你爸知道了,但你爸年纪大了,不能让他喝酒了。”
黄舒雅插入说道。
“不要紧,我身体好着呢,这是孩子们的心意,一定要喝。”
上官晓林不依。
“妈,这杯酒敬您!”
敬完了上官晓林后,湘明、湘平、湘芸对黄舒雅说道:“你既要照顾我们,又要经营江海运输公司,并且把业绩做得这么好。我们知道,您很辛苦,另外,当年舅舅等做你的工作,让您找个伴。我们长大后,也劝说让您找个,但您都回绝了,说爸一个人在大陆更苦,也一定在等着您,当时我们没说什么,但内心不相信,现在证明您是对的,您和爸的感情也使我们很受感动,这也是您能经营好公司的内在因素。”
听到他们说的这番话,上官晓林和黄舒雅深情地对望一眼。
上官晓林说道:“你妈不能喝酒,这杯酒我代你妈喝了。”
黄舒雅说道:“昨天,听到你爸的消息后,我就作了决定,和你爸相会后,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前几天,我也把所有的担子交到他身上了。”
上官晓林指着丁平说道:“我们都该休息了。”
“是啊,是让他们担当的时候了,湘明你负责全面业务,侧重运输这块,湘平负责集团科技制造这块、湘芸负责集团服务公司这块。”
黄舒雅说道:“业务上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希望集团在你们手上能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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