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麟背着陆婉莹跃出赵恒传的别院,正看到外面围了几个捕快,正要停步,只听陆婉莹急道:「当下敌友难辨,不要停下,赶快离开这里。」
李天麟对陆婉莹的判断力颇为信服,当下不管那几名捕快如何呼喊,脚下不停,飞快的奔出去。他的剑法只得到师父四五成功力,轻功却已经有韩剑尘七八分火候,哪怕背着一个人仍然快如疾风,很快甩开后面的人影。
一边跑,李天麟一边道:「陆捕头,我们现在怎么办?进城吗?」
陆婉莹喘了口气,吃力的说道:「不能进城,孙帆既然敢背叛我,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等我们进到城里,只要在城门周围出现立时就会被围杀。当下只能先躲开他们的包围,另作打算。」这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忽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顺着李天麟的脖子流下来。
李天麟惊道:「陆捕头,你伤势如何?」
「还死不了。」陆婉莹冷冷道:「放我下来,我怀里有药。」
李天麟将陆婉莹放下,只见陆婉莹脸色如同淡金,手臂发颤,探进怀里掏了几下都没有掏出药来,眼看李天麟呆呆注视着,羞怒道:「看什么看?还不帮忙?」
此时可顾不上男女有别,李天麟红着脸伸手到陆婉莹怀里摸了摸,手掌一握,只觉得握住一个软软的东西,心中一惊,赶忙放下,又摸了一会儿,才掏出一个绿色的瓷瓶来。
陆婉莹红着脸狠狠瞪了李天麟一眼,示意他打开瓶子,倒出三颗药丸送入口中,才道:「好了,你继续背着我走,不可在此处多逗留,孙帆很快会派人追上来。」
李天麟答应一声,再次背起陆婉莹撒腿狂奔。
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响,过了一会儿听不到陆婉莹的声音,李天麟问道:「陆捕头,伤势好些了吗?」
背上陆婉莹低低哼了一声,道:「还死不了。你我也算是同患难的交情了,别一口一个捕头叫的生分了。」忽然贴近李天麟耳边含笑问道:「我问你,刚才你也摸了,不知道我的和韩女侠的哪个更大一些?」
此等情况下,陆婉莹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李天麟心中大囧,红着脸不肯吭声。陆婉莹得意的咯咯笑出声来,忽然一口气使差了,咳嗽几声,再次喷出血来。
眼见李天麟没有回应,陆婉莹终于安静下来,隔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我犯了一个大错。」
「什么?」
「我犯了一个大错。」陆婉莹轻声道:「在我来蕲州之前,朱武一直是蕲州的副捕头,我一直怀疑他跟玉蝴蝶案有关联,所以处处提防他,甚至连蕲州本地的捕快都不敢动用。我特意抽调了以前跟随过我的孙帆做副手,没想到结果我怀疑的人一直很忠诚,信任的人却背叛了我。」
「孙帆是赵恒传的人?」李天麟问道。
「谈不上是赵恒传的人,两人应该是相互利用吧。我一直知道孙帆对名利看得很重,手段酷厉,本事是有的,只是做事有些疯狂,不得人心,所以有意压着他升迁,本来还想着这件案子了结了就写信给祖父,推荐他去做一府捕头,没想到他却暗中勾结了赵恒传,给我布下了陷阱。」
停了片刻,陆婉莹轻声叹道:「李少侠,你还是把我丢在什么地方自己逃走吧。无论孙帆还是赵恒传都一定欲除我而后快,你跟着我肯定无法幸免,离开我倒还有几分生机。」
李天麟断然道:「不行。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更何况你是个弱女子,我怎么能抛下你自己逃走?」
「弱女子?呵呵,」陆婉莹笑道:「你真以为我是弱女子,怎么还老是一副怕我的样子?我又不会吃人。」
李天麟大囧,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婉莹笑了一会儿,才道:「总算你还有几分胆色。呵呵,如果你真的丢下我逃走了,你觉得会怎样?我敢打赌,孙帆会四处宣扬你是玉蝴蝶的同党,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官府通缉,一辈子藏头露尾见不得光。所以,李少侠,你要好好保护我啊,如果我死了,就没人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李天麟相信陆婉莹的判断,只是听不得她说话如此直白,翻了翻眼皮冷道:「可是你也说了孙帆和赵恒传都会拼命找你,我可不见得能保护住你。」
「那样啊,无所谓了。」陆婉莹笑嘻嘻的说道:「大不了跟你做一对同命鸳鸯。呵呵,突然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你说我们两个被人给杀了,他们会给咱们安排什么说辞?是说你这采花淫贼丧心病狂的奸污了我这美女捕头,还是说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一对奸夫淫妇?」
李天麟板着脸道:「我现在只确认一点:你还有精神开这种玩笑,一定是那一掌打得还轻。」
陆婉莹嘻嘻笑了笑,软软的伏在李天麟背上:「我要是不说些笑话分散精神,恐怕早就疼得要叫出声来了。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嗯,最后问一句:我的真的没有韩女侠的大吗?」
陆婉莹说完了这些话果然不再言语,闭上眼睛养着精神。而李天麟简直是无话可说,不知道陆婉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李天麟只觉得后背上两团柔软而充满弹性的东西紧紧贴着,随着自己迈步一下下挤压着自己的后背,心里砰砰直跳,不由得暗道:你们两个哪一个大,我怎么知道?
陆婉莹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处一个山洞里,面前燃着篝火,李天麟在自己对面坐着。只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身上没有那么疼了,打量一下自己身上衣服还很整齐,忍不住笑道:「李少侠真是正人君子,我本以为你会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占人家便宜呢。」
李天麟对陆婉莹这种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已经习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陆婉莹低头看了一下篝火,叹道:「大黑夜里点火,你这是唯恐对方找不到我们啊。」
李天麟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咬牙说道:「你受了伤,不靠近火取暖会生病。而且我又不是傻子,洞口处有个拐弯,我又用树枝遮挡住了,亮光透不出去。」
「呵呵。」陆婉莹笑了笑,忽然伸手道:「有吃的没有,我饿了。」
李天麟瞪了她一眼,后者毫不在意,仍然笑嘻嘻的伸着手,最后,李天麟递过一块干粮。
陆婉莹咬了一口,只觉得又干又硬,难以下咽,小声嘟囔着:「到底是没品位的臭男人,就算是没有山珍海味,五芳斋的桂花糕总该准备一块。」眼看着李天麟怒气盈满的样子,抿嘴笑了一下,自语道:「好吧。你是桂花糕,你是桂花糕……」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干粮,嘴里含糊的嘟囔:「你是放了五天干透了的发霉桂花糕……」
等到好歹吃完了,陆婉莹又恢复了几分力气。李天麟道:「接下来怎么办?」
「只能靠运气了。」陆婉莹一边烤火,叹道:「我在蕲州还留了一个后手,一旦事情不对,相信那人能判断出事情如何。现在就看是她先找到我们还是赵恒传的人先到了。」
正说着,只听一人笑道:「看来是老夫先到的啊。陆捕头,你们运气真不好。」
李天麟豁然起身,拔剑在手挡在陆婉莹身前:「玉蝴蝶!」
来人正是赵恒传。眼看李天麟持剑而立,却毫不在意,笑呵呵的伸手烤了烤火,道:「这个山洞倒真是难找。」
「你如何找到这里的?」李天麟问道。
陆婉莹懒懒的叹道:「赵师爷是公门前辈,你一路留下的痕迹怎么能瞒过他的法眼。更何况这里离赵师爷的别院可不算远,地形上定然比你我都熟悉。跟你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家伙死在一起,真是让人不爽。」
赵恒传脸上居然现出一丝腼腆:「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李天麟咬着牙举剑就刺,赵恒传笑呵呵的抬手招架,几招之后瞅着一个破绽,一掌拍在李天麟胸口。
李天麟喷出一口血,无力的坐到地上,瞪着两只眼睛仇恨的盯着赵恒传。
「你的剑法是韩剑尘的传承吧?呵,要是韩剑尘使出了,我只怕讨不到便宜,可在你手里使出来,也就比小孩子的玩意儿强一点有限。」说着话身形微微一晃,避开陆婉莹射过来的毒针。
眼见毒针未能奏功,陆婉莹倒没有什么意外,抽出判官笔横在身前,道:「赵师爷,小女子自知今日难以活命,只是不知您能不能饶了那小子一条性命?」
赵恒传笑道:「陆捕头说笑了。且不说穿花蝶死在他手上,单单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不知赵师爷打算怎么处置我们两个?」
「嘿嘿,朱武是玉蝴蝶,李天麟是玉蝴蝶的爪牙。朱武形迹败露被孙帆生擒,李天麟挟持陆捕头逃走,逃到一个山洞后色心大发,奸淫了陆捕头,陆捕头不堪受辱,寻机刺死李天麟,随后自尽。陆捕头,你觉得这个结果如何?」
陆婉莹冲李天麟笑笑,道:「你看,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我尽力啦,救不了你的性命。不过能做一对同命鸳鸯也算是报答你救我一次吧。我先走一步了。」说着话判官笔倒转,刺向自己的咽喉。
赵恒传冷笑道:「想死还没那么容易。」跨前一步,抬手握住判官笔。
陆婉莹忽然张口,从口中射出一根毒针,长不过半寸,通体乌黑,真让人想不到她是如何将此物藏着口中而不中毒。
两人相距不过三尺,赵恒传一见陆婉莹张口,心中以生警兆,将头一偏,毒针贴着耳边射过去,当下握拳在陆婉莹腹部一击。陆婉莹疼得张大了嘴,早有准备的赵恒传快速将一颗药丸喂入陆婉莹口中。
「陆捕头果然机智过人。如果不是老夫谨慎,只怕真要阴沟里翻船了。」赵恒传冷然道。
眼见图谋未能成功,陆婉莹也不在意,舌头在嘴里舔了舔,道:「九花云梦丸?」
「不错。这是玉蝴蝶标志性的淫药,药性强烈,任凭如何贞烈女子也经受不起,李天麟身为玉蝴蝶的爪牙,身上有一粒再正常不过。」赵恒传道,回身抓起李天麟,道:「小子,我不一掌杀了你,还送你这么一场人间美事,也算对得起你了。」说着伸手就去解李天麟的衣裤。
李天麟奋力挣扎,叫道:「恶贼,我绝不让你得逞。」
赵恒传狞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药力缓缓化开,陆婉莹脸上现出一层红晕,忽然道:「赵师爷一直逼李少侠,而您自己身为天下知名的淫贼却不肯自己下场,不知有何苦衷?」
赵恒传脸上肌肉忽然抽搐了一下,回身冷道:「做戏要做足,如果老夫亲自下场,恐怕会留下蛛丝马迹。自然需要这小子亲自行动才毫无破绽。」
陆婉莹身体微微发抖,脸上红晕越发明显,眼睛却闪亮起来,突然放声笑道:「原来如此!赵师爷你不是不肯自己下场,而是,嗯……你已经不行了。你,嗯……,你去年以后就没有作案,想必是被韩剑尘那一剑伤了根本,不能人事了吧!」最后几字说出来时已然是娇喘微微,面颊涨红,额头渗出一层汗水。
赵恒传青筋暴跳,猛然走到陆婉莹身前,伸手将她身上衣服撕破,一面骂道:「贱人!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伸手握住陆婉莹一对饱满玉乳,狠力攥紧,上面立刻一片青紫,嘴里叫道:「贱人,马上就要想男人了吧。要像一条发情母狗一样恳求男人的大鸡巴插弄了吧!」嘴上骂得狠,终究避开了陆婉莹的问话。
陆婉莹疼得眼前发黑,嘴上丝毫不肯认输,脸上笑容越发明显道:「想要男人又怎样?哪怕我变成发情的母狗四处跪着找男人,又跟你这不能人事的阉鸡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就脱了裤子硬起来弄老娘试试?」
赵恒传被陆婉莹骂得更是暴怒,伸手拾起陆婉莹的腰带,狠命在她身上抽打,雪白的肌肤上立刻现出几道红色痕迹,嘴里骂道:「贱人!母狗!……」
陆婉莹身体接近赤裸,双手护在胸口,任凭赵恒传抽打,只是不住的大笑:「名扬天下的淫贼玉蝴蝶却早就变成了一只阉鸡,哈哈,真是报应。」
赵恒传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再次施暴,只听身后一声娇喝:「住手!」一道剑光如同匹练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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