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我被冻的上下牙齿直打架,全身抖得像筛糠一般。
阿梅忽地转过身子对我吼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阿梅……你不是非要问我……我才说的吗?
我问你你就说啊,你懂不懂女人的心?
阿梅,我不想骗你。
你不想骗我?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晕,阿梅这丫开始不讲理了。老子从小就自认为自己是死扭歪缠不拉理的老祖宗,但此时的阿梅似乎比我更加地死扭歪缠不拉理了起来。
阿梅啊,是你让我说的,我才说的啊!
吕大聪,你不是挺会说话的吗?你不是挺会哄人开心的吗?你今晚怎么比猪还笨,比狗熊还蠢啊?
阿梅,这种事我不能撒谎的,即使是善意的谎言我也不能说。要么不说,要说就说真话。
阿梅被我堵的理屈词穷,一时说不上话来,气恼地又扭转过身子背对着我。
阿梅,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对你扯个谎话,哄你开心的同时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但我不能那么做,如果我那么做了,对康晓茗是不公平的。
阿妹忽地转过身来,胸口剧烈起伏着,这是盛怒的表现。她的嘴唇也剧烈地哆嗦了起来,但她越是这样越是说不出话来。直到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吼道:你不要跟我提她,你为什么偏偏在我最难受的时候非要提她?
我彻底晕菜了,阿梅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我欲说无话,无奈地低下脑袋,任凭她发火。
但阿梅又调转头去背对着我了,不再说话,气的直喘粗气,爱哭的阿梅此时也哭不出来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虽然被阿梅狂扁了这一通,但我不后悔,不后悔和她实话实说。如果扒瞎话扯谎话来骗她,我会愧对康警花的,同时也是在欺骗阿梅。
看她不知道如何发泄内心狂躁的样子,我很是心疼,轻轻走上前去,靠在她的身边,柔声说:阿梅,不要这样了,你这样会让我更加难受的。
阿梅突然吼道:你滚开,你离我远点。
她边说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我,似乎要把我推的越远越好。
麦地里本就湿滑的很,她这突施全力推我,我咚咚往后退了几步,终是站立不住,身体向后倒去,咕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路基上,一阵剧疼传来,我不由得翻了个身,突然身下一空,哎呀一声,我整个人掉进了路基下边的深沟里。
扑通一声巨响,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摔散架了。身体触到深沟沟底的时候,是后背先触到底的,我顿感五脏六腑都似乎快被摔出来了,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使我险些昏厥了过去。
过了几秒钟之后,我感觉身下不是水泥地也不是石块,而是土层,并且还有些松软,慌乱恐惧的心情才总算稍微安定了一些。
当我摔倒在路基上的时候,阿梅一愣,‘啊的’一声惊叫,她没有想到她这么推我会把我推倒在地。她上前伸手拽我的时候,我由于疼痛难忍翻身往沟里摔去,阿梅和身扑上来的时候,也没有拽住我,最终让老子跌到了沟底。
我被摔得几近喘不上气来的时候,阿梅正趴在上边的路基上,惊恐地大声呼喊我。但我实在顾不上回答她,老子现在连呼吸喘气都有些困难了,哪里还有力气回应她。
足足过了几十秒钟,我才彻底缓应过来,哼哟哎哟地接连叫了几声。阿梅趴在上边的路基上,急的哭出了声。她边哭边喊:大聪,你没事吧?大聪,你到底怎样了?
我缓慢地坐了起来,身上到处是湿泥,也顾不得手上沾满了泥水,用双手对着全身摸索了一边,发现没有受伤。多亏沟底是土层,不然,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
要是搁在平时,我肯定会躺在沟底先埋怨她几声,然后坐在沟底大骂她一通,但今天不行,别说没被摔伤,就是摔残了,老子也绝不会埋怨她,更加不会骂她。
阿梅此时急的声音都变调了,我坐在沟底急忙抬头对她说:阿梅,不要紧的,我没事。沟底的土很是松软,我真想躺在这里睡上一觉,嘿嘿。
阿梅这才破涕为笑,又哭又笑地连连说着:你都快把我给吓死了,你快点上来啊!
别着急,阿梅,等等,让我缓缓劲再上去。
你倒是快点啊!
推我下来是你,催我上去也是你。
我边说边用力站了起来,奶奶的,这一下摔的回去用八个鸡蛋也补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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