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群山环绕,无边的森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一个男婴「呱呱」落地,在接生婆一声「大喜大喜,是男孩,母子平安」的报喜声传出来后,刘老汉欣喜的哭出声来。
这已是第四个孩子,前几个都没几天就夭折了,已经四十岁的刘老汉怎么能不喜极而涕。七十年代的农村,生活异常艰辛,为了能有个孩子,两口子没少受罪,这不,孩子没出生就起了个名字叫「刘住」,其意是一定留住。
杀了家里的老母鸡,忙著给妻子燉鸡汤,心里那个美就別提了。筋疲力尽的桂芬,看著身边的儿子,眼里满是泪水,那是幸福的泪水,那是喜悦的泪水。虚弱的身体,微弱的声音:「儿啊,你可是妈的命根子啊,千万得留住啊!」
三亲四顾都来贺喜,俗称下奶,也就是两斤麵,十几个鸡蛋啥的,那时候已经是最好的礼品了。刘老汉乐得嘴都合不拢,小屋里飘出孩子的哭声,多了幸福的欢笑声,平凡又温馨。
刘住长得虎头虎脑、结实可爱,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生活儘管艰辛,为了儿子,夫妻二人省吃俭用,把个小刘住养得欢蹦乱跳,异常健壮,人见人爱,就像一头小牤牛一样,村里人都喜欢叫刘住为牤子,打这以后,牤子就成了刘住的待名词了。
牤子有个叔叔叫刘贵,身体虚弱,跟个病秧子似的,还是刘老汉託了好多人才给他娶了一个挺远地方的寡妇,带个小女孩,比牤子大三岁. 据说这寡妇作风不太好,可好人谁嫁给刘贵这样的呀?好歹也算有个家了,刘老汉也算尽到兄长的责任了,谁叫父母死得早呢!
刘老汉是一个性情耿直、在村里威望很高的人,刘贵对哥哥非常敬重,大事小情都要和哥哥商量,哥哥就是他的主心骨。这让刘贵的老婆李娟,就是那个原来的寡妇就是很是不高兴,可她也怕这个大伯子,是打心里惧怕,不知为什么,见到大伯子就心虚,毕竟好多农活还得指望刘老汉呢!
倒是带来的孩子「玉秀」非常喜欢大爷大娘,尤其喜欢牤子,经常睡在大爷家里,和牤子玩。这年牤子十岁了,玉秀十三了,每天玉秀都领著弟弟一起到五里外的小学上学,牤子对玉秀姐也非常喜欢,总是围著姐姐身边,也怪了,从小就听姐姐的话。
命运多桀,牤子的妈妈桂芬突然得了场重病,没几天就过世了,刚五十岁.牤子和爸爸哭得死去活来,这对他们父子打击很大,刘老汉变得沉默寡言了。懂事的玉秀更加经常照顾弟弟,姐弟情意更加深厚了。
刘老汉身体日见衰弱,丧妻之痛让他心力交瘁,儿子还小,弟弟的身体又不好,眼见弟妹的態度越来越不好,刘老汉怎么能不惦记。李娟早就腻烦了大伯子的约束了,才三十五岁的她根本瞧不起丈夫,尤其刘贵根本满足不了自己的性需要,可惜自己的名声太不好,要不然早就离婚了。她更看不惯玉秀整天往大爷家跑,更烦牤子,玉秀刚上初一,说啥也不让唸了,逼著回家干农活,气得牤子背后没少骂二婶。
家境更不好了,刘老汉已经臥病在床好几天了,没钱去医院,只能挺著,他预感到自己快要不行了,让牤子把叔叔叫来,虚弱的对弟弟说:「我恐怕要不行了,我放心不下牤子和你呀!牤子今年才十四,不论如何,你要供牤子上学呀!
我走后,家里的地,你就种吧,那头牛你也经管好。玉秀是个好孩子,別看不是你亲生的,就是你媳妇,你要注意呀,你这身板能满足得了她吗?
我走后,她更没怕的人了,你得多长点心眼,有些事啊,你就睁一眼闭一眼吧,好歹是个家呀!现在土地承包了,忙不过来,你找三叔家帮忙,別人儘量少麻烦。好多人打你媳妇主意呢,尤其治保主任王麻子,更不是好东西。牤子啊,你要经常帮你叔干活,你身体好,也懂事了,你妈走这几年啊,多亏了玉秀照顾你,你可不能忘了啊,咱可不能没良心啊!」
刘贵和牤子泪流满面,牤子哽咽著说:「爹,你没事的,我都记下了。」刘贵痛哭失声:「哥呀,你不会有事的,我就是头拱地,也要把牤子供上大学,咱老刘家,就牤子一棵独苗啊,哥。」咳咳的一阵咳嗽喘息。
没人能阻挡命运的安排,几天后,刘老汉咽下最后一口气,眼里含著泪水离开人世。哭昏的叔叔被抬进屋里,玉秀哭喊著爸爸,李娟怨恨的斥责女儿:「嚎你妈了个屄呀,还没死呢,还不如死了痛快,省得以后还得老娘养活你们,丧门星。」
玉秀哭著说:「妈,咋这么说话呀,你就不怕雷公吗?」李娟刚要骂玉秀,三叔怒吼一声:「闭嘴!你想干啥,还嫌不乱吗?亏你说得出口,连个孩子都不如。」
李娟看眾人都用愤怒的眼光看自己,没敢再出声,低头倒了碗水递给玉秀:「给他喝点水就好了。」玉秀给爸爸喝了口水,刘贵悠悠的醒来,又哭出声来。
沉痛的打击,让牤子彷彿一夜间长大了不少,那个顽皮的男孩变得沉稳了许多。在三叔的主持下,安葬了父亲. 回到家里,面对空旷的房间,牤子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孤独。玉秀推门进来,牤子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姐姐的怀里,失声痛苦。玉秀轻抚牤子的头,流著泪说:「牤子,別怕啊,有姐姐呢!咱不哭,你都长大了,快比姐姐高了,你要坚强的活著,好好学习,將来考上大学,別忘了姐姐就行。」
这悲伤的情感,让姐弟两人紧紧依靠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门外传来李娟的大声叫喊:「你还回家吃饭不了,就知道牤子,你都十七了,这孤男寡女的,也他妈不怕人家笑话。给我滚回来,妈了个屄的,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牤子最见不得谁欺负玉秀姐,听见二婶骂玉秀,气得脸通红:「二婶,你留点口德好不?玉秀姐可是你女儿,她可是我姐。」玉秀赶紧拉了牤子一把:「快別吵了,我先回去,一会给你送饭。」说完走出屋去。
李娟被牤子呛得脸色一红,恶狠狠的说:「小屄崽子出息了哈,敢顶嘴了,看他妈你自己咋过,別他妈指望老娘养你。你给我记住,玉秀不是你亲姐,別打歪主意。」被女儿拉著,骂骂咧咧的回家了。
牤子气得浑身打颤:「老刘家咋娶你这个泼妇当媳妇,真瞎了眼了。」转身坐在炕上,倍感孤独。从现在开始,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下炕给牛填了草料,回屋自己开始烧火做饭。
高粱米饭,做得半生不熟的,就著咸菜,边吃边流泪,本该快乐成长的半大孩子,现在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漆黑的夜,牤子蜷缩在被窝里,此刻多想有个温暖的依靠啊!他想到了玉秀姐,想到了玉秀姐温暖的胸怀、关爱的眼光,心里感觉好多了。
外面有人敲窗户,牤子打开窗户看见玉秀拿著一个毛巾包:「牤子,这是两个大饼子,你快拿进去吃吧,我妈和我爸吵架呢,我是偷偷给你拿来的。我得回去了,记住姐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忍耐,一定坚持上学,只要你能上学,我妈再说啥你都別顶嘴,听见了吗?」
牤子接过大饼子,感激的说:「玉秀姐,我知道了,你快回吧,一会二婶又该骂你了。」看著玉秀远去的背影,牤子再一次流下眼泪,玉秀姐真好,要是永远和玉秀姐在一起该多好啊!
在梦里,牤子梦见玉秀姐就在自己身边,秀丽俊美的脸庞、水灵灵的大眼睛微笑著看自己。慢慢地玉秀的脸红了,解开了衣襟,把自己搂在怀里,温暖的胸怀,两个高耸乳房压在自己胸口,柔弱滑腻,就像妈妈的乳房,忍不住想吃,可又吃不到,焦急的想伸手去抓,又好像抓到玉秀姐的屁股一样,心里有股火一样的衝动,想衝出体外。
梦中的玉秀姐好温柔好美丽,感觉到玉秀姐抓住自己的鸡鸡,身体在向玉秀姐身上压,鸡鸡好想找个温暖的洞,这温暖的洞好像就在玉秀姐的双腿中间. 牤子用力往里插,似有似无的感觉鸡鸡插进玉秀姐的身体了,暖暖的好舒服,有一股似憋尿的感觉在鸡鸡那越聚越强烈,再也控制不住「啊」的一声,强烈的快感从喷射的鸡鸡上传入大脑,牤子有种窒息的感觉,猛地惊醒,裤衩里湿乎乎的。
牤子茫然的以为尿了,可那不像尿,黏黏的,有股强烈的腥味,又有一种强烈的兴奋,隱约意识到,刚才的幻觉就是平时和伙伴玩闹时骂人的「肏屄」。在梦里,和玉秀姐肏屄了,牤子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不是人,咋能做梦肏玉秀姐呢,不是人。」同时那种快感,那种兴奋,还是让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见到玉秀姐,牤子不敢直视玉秀,同时突然发现玉秀比以前漂亮了,声音悦耳动听了,多了少女的柔情嫵媚。
叔叔和二婶以及爸爸的三叔都来了,商量牤子上学和家里以后的生活问题,在三叔的威严和叔叔以及玉秀的苦苦哀求下,二婶勉强同意负责牤子的学业,条件是所有的土地都归二婶家经营,牛也归二婶家,所有收入都由二婶支配,房子先保留。牤子虽然很不愿意,可看见玉秀姐期待的眼神,还有昨夜的嘱託,咬牙同意了。
(待续)
(二)
就这样,牤子的生活暂时安顿了下来,每天放学回家,牤子都主动帮叔叔干点农活,尤其喜欢和玉秀姐在一起,干啥都不觉得累。
地里活多了,刘贵每天坚持干活,回到家里喘得厉害,经常咳血,二婶更加烦刘贵了,夜里经常不让刘贵和自己一起睡,刘贵只能在牤子那睡,整天唉声叹气的。
牤子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就跟吃了化肥一样,十六岁,已经足有一米八的大个子了,身体壮得像头牛一样,比玉秀高出一头了,说话的声音变得浑厚了,这让玉秀更加喜爱了,看牤子的眼神多了些难懂的光芒。
玉秀十九岁了,活脱脱一个大美人了,屋里屋外都是把好手,轻快懂事。李娟的变化更大,整天扭著大屁股,花枝招展的出入王麻子家,说是打牌,村里早已经有议论了,无奈刘贵是敢怒不敢言,夜里更是很少回家过夜了。
上初二的牤子,学习非常好,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残酷的家庭经歷,让他更加懂事,对二婶更是万分瞧不起,只有玉秀姐,是他心里最温暖的依靠。
放暑假了,牤子白天和玉秀姐忙活地里的活计,突然发现玉秀这几天脸色阴沉,不爱说话,经常走神。牤子放下手里的锄头,关切的问道:「玉秀姐,你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就歇著吧,我一个人干就行了,看把脸都晒黑了。」
玉秀心里感觉好温暖,心里一酸,流下眼泪:「没事的,姐没事,只要你能好好上学,再苦姐也要坚持。」
牤子预感到有些不对,马上说:「不对,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我他妈掐死他!」说完激动的举起手中的锄头.
玉秀赶紧说:「姐真没事,有你这句话,姐知足了。」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牤子看见玉秀姐柔弱的哭啼,心里一酸,把玉秀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玉秀在牤子怀里,身体微微一颤,有点娇羞,更有太多委屈,化作一缕柔情,依靠在牤子的怀里轻声哭泣。
牤子知道玉秀姐一定受了什么委屈,儘管玉秀不告诉他,他已经开始注意观察玉秀和二婶了。
这天夜里,叔叔已经睡著了,牤子心里惦记住玉秀,怎么也睡不著,悄悄起来,一个人慢慢向叔叔家走去。月光下,牤子悄悄走进叔叔家的院子,徘徊了一会,慢慢走近二婶的窗前,里面传来奇怪的呻吟声,还有男人浓重的喘息声。
牤子心里一惊,难道……他不敢想下去了,心剧烈的跳动,慢慢靠近窗户,透过玻璃,看见炕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缠绕在一起,一个男人的屁股上下起落,二婶抱著男人的腰,不停地呻吟。
牤子愤怒了:『二婶在偷人,在搞破鞋!』那男人牤子认出来了,正是王麻子,治保主任。「狗日的,今天我就废了你!」顺手捡起一个大石头,刚要往屋里闯,一个身影从从牛圈里跑过来,一把捂住牤子的嘴,往一边的牛圈里拉。牤子看清眼前正是玉秀姐,没敢用力反抗,怕弄痛玉秀,懊恼的被玉秀拉进牛圈。
玉秀紧张的小声说:「牤子千万別衝动,就当咱们没看见好吗?你惹不起他的,听姐话。」牤子不明白玉秀咋就不让他进去,憋红了脸怒气冲冲的说:「怕他个屁!你妈咋能这样,她搞破鞋,让女儿蹲牛圈,还是人吗?跟我回家。」说完拉著玉秀就走。
屋子里的狗男女好像听见了动静,传来李娟的声音:「死丫头,再……再等会,別进来。你轻点……呵呵。」王麻子淫邪的声音:「肏,进来就进来唄!娘俩一起玩。哈哈!」李娟淫荡的笑骂:「滚犊子,想得美!那……那五亩地还没给老娘弄到手呢,你休想。」
牤子的怒火燃烧了,这不要脸的狗男女!又去抓大门旁的铁锨,玉秀赶紧用力推著牤子,踉蹌的推出大门外。一路抓住牤子的手,一直回到牤子的家里. 刘贵被惊醒,咳嗽几声,抬头看见玉秀和牤子在屋里,咳嗽著问:「玉秀啊,你咋来了,你妈呢?牤子和谁生气了咋地?」
牤子懊恼的坐在炕沿,玉秀眼含泪水站在牤子身边。牤子愤恨的说:「叔,你明天回家住吧,二婶她……她……她和王麻子一起呢!」
刘贵颤抖的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她真把人招到家来了?唉,家门不幸啊!咳咳咳咳……」牤子和玉秀看著虚弱的刘贵,无奈的叹气。
牤子明白玉秀姐为啥委屈难过了:「姐,从今天起,你就和我们睡,不要回去了,王麻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非打折他狗腿不可。」
玉秀悠悠的说:「他们已经有段时间了。爸,你別太著急了,你身体不好,也管不了我妈,张扬出去又不好。牤子,你別为姐担心,我开始不明白妈为啥对我这样,后来我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我妈恨我,说是因为我,她才受苦受累的,本来她有个相好的,家里也有钱,因为带著我,人家父母不同意,才嫁给爸的。她还说我是野种,给我算卦说我是丧门星。我还听王麻子要把我嫁给他的傻外甥,对我……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妈看见不但不管,还在那笑。爸、牤子,我好命苦啊!呜呜……」委屈的痛苦失声。
牤子再也无法忍受了,尤其不能忍受王麻子对玉秀姐动手动脚,站起来就要找王麻子拼命,玉秀抱住牤子的胳膊,刘贵咳嗽著拉牤子,不让他出去。
玉秀含泪对牤子说:「別去,惹恼了我妈,谁给你拿学费呀?只要你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姐受点委屈算什么呀!」
牤子激动的甩开了玉秀和叔叔的手,愤怒的大吼:「那就让他欺负你?你真的想嫁给那个满脸鼻涕的二傻子?我不上学了,我娶你,你不是我亲姐,没人敢管,不犯法,看谁还敢欺负你。」
玉秀听牤子说不上学了,非常生气,听牤子要娶自己,多少心酸都跑得无影无踪了,这对玉秀来说,足够了。她对牤子的爱,从小时候的姐弟情,慢慢地发展成炙热的爱情,深深埋藏在心底,每次看见牤子伟岸的身躯,心里的幸福和甜蜜让她醉了多少回呀!可她不能,真的不能,在她心里,有一个信念:『牤子一定考大学,一定要有出息。』自己虽然深爱牤子,可玉秀知道,自己初一就不唸了,不能耽误牤子,绝不能。
这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姑娘,对深爱的理解和詮释,没有华丽的语言,只有一颗纯洁的火热的心,她激动幸福的说:「好牤子,別说傻话了,我知道你对姐的感情,你的路还很长,你出息了,姐就满足了。啥也別想,为姐,你也要考上大学,离开这穷山沟,你心里想著我,姐就是死了也值了。」
牤子倔强的说:「不,我就娶你,我不考啥狗屁大学. 」
一旁的刘贵看著眼前的继女和侄子深情的表白,不禁老泪横流,咳嗽著断断续续的说:「牤子啊,你……你听玉的话,一……一定考大学,你要是有……有良心,就……就等出息了,接……接玉秀,叔为你们作主,答应……答应你娶玉秀。咳咳……孩子啊,我恐怕活不了几年了,为你,为死去的大哥,为咱们老刘家,我……我当王八认了。今天我就给你们定亲,牤子,你发誓,永远不许辜负玉秀,大学毕业就成亲,你……你要是敢做对不起玉秀的事,咱老刘家列祖列宗都不会饶了你的。」
牤子跪下,举起手:「我发誓,要是辜负玉秀姐,要是干出一件对不起玉秀姐的事,我让车撞死,雷劈死……」下面还没说出来,玉秀紧紧捂住牤子的嘴,幸福的、心疼的、激动的说:「快別说了,姐信你,姐等你,好牤子。」把牤子的头紧紧搂在怀里,幸福的泪水打湿了牤子的头.
刘贵欣慰的笑了:「好孩子,快起来,要高兴,要高兴的。这事可不能让別人知道了,牤子还上学呢,尤其你妈,他看不上牤子,暂时千万別让她知道。」
这关係的转变,突然让玉秀和牤子都不自然起来,玉秀羞红了脸,心里美滋滋的,牤子更是飘飘然的不敢看玉秀。刘贵说:「不早了,玉秀以后就在这里睡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们,现在可不许圆房,牤子还小呢!咱也不能干那缺德事,让人家瞧不起,咱家穷可人得正派。玉秀在炕梢,牤子在炕头,我在中间. 」
玉秀羞涩的说:「瞧您说的,这我还不懂啊?你就放心吧,我和牤子啥人,你还不清楚吗?」牤子满脸通红,挠挠脑袋:「知道了叔,我一定上大学,接玉秀姐,到时候还把你也接过去呢!」
刘贵苦笑一声:「叔啊是活不到那天了,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快休息吧!」
关上灯,三个人各怀心事,无法安眠。
(待续)
(三)
天刚亮,李娟就找来了,进屋就喊:「你个死丫头,跑这来了,守著一个病癆,一个半大小子,你他妈想咋地呀?我告诉你牤子,可別打玉秀的主意。死丫头,丧门星,还不回家做饭,还让老娘伺候你们仨呀?」
牤子怒目而视,眼里的怒火把李娟嚇了一跳。玉秀边穿衣服边说:「为啥睡这,你不知道吗?別吵了,不怕人家笑话,这就回去。」
李娟被女儿说得有点心虚,牤子的眼光更是让她不寒而慄,语气软了下来:「妈也是为你好。好了,一会儿多做点菜,牤子和你叔也早点起来吃饭去。」说完,扭著大屁股,悻悻的离去。
三个人相视而笑。牤子看见玉秀穿衣服时抬起胳膊的瞬间,小背心里那双馒头一样的乳房,鲜红的小乳头若隱若现,胯下的小弟弟「噗楞」一下立了起来,赶紧红著脸,转过身,快速穿好衣服。
吃完早饭,李娟让刘贵放牛去了,又对玉秀和牤子说:「一会你们去地里看看被人祸害没有,中午顺便到菜地摘点豆角回来,晚上好吃。告诉一样干一样,眼里一点活都没有,快去呀,別磨蹭了。」
牤子虽然不高兴,可有玉秀姐陪著,也就没吭声,和玉秀拿著筐高高兴兴的走了。李娟怨恨的瞪了两人背影一眼:「丧门星,赶明儿就把你给嫁了,省得碍眼。」想起王麻子,心里一阵兴奋:『这个王八犊子,干那事真厉害,肏得老娘真舒坦。玉秀要是嫁给王麻子傻外甥,那和王麻子不就算亲家了吗,那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来往了。玉秀是委屈点,可人家条件好啊,可是万元户啊,能要一大笔彩礼. 便宜王麻子了,想佔玉秀便宜,哼哼,老娘可得拿住了,村里的五亩自留地,不弄到手里,没门. 』
李娟的心里怎么就如此歹毒呢,玉秀在她心里难道不如五亩自留地吗?没人能懂她想的是什么.
牤子和玉秀在一起看完地,在菜地里摘豆角,玉秀没让牤子干,自己灵活的双手忙活著。摘完了,发现牤子蹲在地头,痴痴的看著自己,不禁脸一红:「看啥呀,我脸上有花呀?呵呵。」
牤子陶醉的说:「姐真好看,比花还要美,一辈子都看不够。」玉秀心里好美,牤子的话让她羞涩幸福的走过去:「好牤子,姐好幸福,姐让我的小牤牛看一辈子。」说完看看左右没人,迅速在牤子脸上亲了一口,欢笑著向家跑去。
牤子傻傻的站在那,那一刻,心都飞出嗓子眼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的牤子,抚摸玉秀亲过的地方,那种激动让他蹦起老高,回头再看,玉秀早已跑没影了,崎嶇的山间小路,牤子就像撒欢的小牤牛一样,快步追向玉秀姐。
转过小山头,怎么没看见玉秀姐呢?她咋跑这么快呀?牤子有点焦虑了,突然发现前面的筐掉在路边,豆角洒落一地,心里一紧,快步跑过去。
听到不远处的玉米地里传来玉秀惊恐的声音:「放开我!我要喊人了,快放手……」牤子几步衝进玉米地,看见王麻子正搂著玉秀,臭嘴正要亲玉秀,玉秀在奋力挣扎。怒火燃烧的牤子大吼一声:「王麻子,我肏你妈的,你找死!」对著脑袋就是一拳,「噗通」一声,王麻子被牤子打了个跟头,呲牙咧嘴的大骂:「小屄崽子,你敢打我,老子给你送派出所去!」
牤子抬起手扑过去掐住王麻子的脖子:「肏你妈的,你欺负玉秀还敢告我,进派出所的是你。我掐死你个王八蛋!」王麻子自知理亏,也知道后果,语气软了:「牤子,放手啊,我是逗玉秀玩呢!放手啊,我错了行吗?別打了。」
玉秀看牤子抡起大拳头就打,害怕出人命,赶紧拉牤子:「好牤子,算了算了,別打死他了,快鬆手,我们回家吧!」
牤子站起来踢了一脚王麻子:「你记住,要是在欺负玉秀,我弄死你!」拉著玉秀愤然离去。王麻子看著远去的牤子和玉秀,恨得咬牙切齿:「小屄崽子,非收拾你不可!玉秀,你等著,老子一定肏你。肏他妈的,牤子咋这么有劲啊?
真痛啊!」爬起来,揉揉脑袋上的包,懊恼的向乡政府走去。
王麻子本来是一个游手好閒之徒,仗著表哥是派出所所长,混了个村治保主任,整天无所事事,东家西家乱窜,看见谁家老娘们长得好点,就想佔便宜,村里人大多也是敢怒不敢言。老婆死了两年多了,家里两个孩子,大女儿结婚了,小儿子和牤子同岁,也是好吃懒做的主。
今天挨了牤子一顿打,心里恨得直打颤,一个异常歹毒的计划在心里酝酿,这歹毒的计划,改变了牤子和玉秀的一生。
玉秀和牤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玉秀心里別提多高兴了,歪著头,看著牤子,越看越喜欢:『从今以后有依靠了,牤子能保护我了。』看见牤子的脖子上有一道口子,是在和王麻子廝打造成的,心疼的掏出手绢,轻轻的擦去那一丝血跡:「牤子,痛吗?你可真厉害,一拳就把王麻子打倒了,姐好开心啊!」
牤子认真的说:「那是,谁敢欺负你,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你。你是玉秀姐呀,还是我媳妇啊!」玉秀羞红了俊俏的脸,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嗯,我知道,我相信我的小牤子。呵呵!」一路欢笑回到家中。
两天后的夜里,玉秀照样睡在牤子和刘贵那里. 夜已经深了,李娟焦急的在等待王麻子,九点多王麻子才来,进屋后脱鞋上炕,大摇大摆的坐在炕头. 李娟有点不高兴的说:「几点了才来,老娘等半天了。快脱衣服啊!肏,装啥呀?我还不知道你。嘿嘿,硬了吧?」
王麻子冷哼一声:「肏,我哪敢啊?前天牤子把我好顿打,你摸摸,脑袋上还有大包呢!这个小屄崽子,下死手啊!」
李娟惊讶地摸著王麻子脑袋上的包:「他打你干啥?哎呀!这么大呀!咋打的?肏他妈的,为啥打你呀?你咋连十六岁的半大小子都打不过,真是的。」
王麻子恨声说:「我不就是想和玉秀亲热亲热嘛!別看牤子才十六岁,比我高半头了,力气真他妈大……啊,你轻点揉。」
李娟用力推王麻子一把:「活该,谁让你打我女儿主意了,咋不打死你。」
王麻子一听火了:「去你妈了屄的,你不是答应让我睡玉秀了吗?那五亩自留地也基本定下给你种了。咋?你反悔了?肏,別以为你以前的事我不知道。」
李娟一下就蔫了:「那你也別急呀,早晚不都让你睡吗!嫁给你傻外甥,还不是让你长期佔著。我以前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可不能胡说呀,我这么相信你,让你睡,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我真后悔告诉你,唉!」
王麻子语气变得温柔点说:「行了,你的嘴都和裤腰带一样鬆。不过我可告诉你,牤子要是不除,我们俩的好事就难成。」李娟一哆嗦:「咋?你想杀人咋的,你又打不过他。」
王麻子「嘿嘿」冷笑几声说:「你怕了?別忘了,你以前的爷们咋死的,还不是你搞破鞋被捉了,没几天就让石头砸死了。让人知道玉秀是野种了,婆家娘家都不要你,才嫁到我们这了。」
李娟惊恐的说:「可不能胡说,那可不是我干的,是他打石头不小心给砸死的,我可在家里待著呢!」王麻子冷漠的说:「你是没去,你后汉子可去了,这可是我肏你的时候,你他妈亲口告诉我的。別忘了,我表哥可是派出所所长. 」
李娟蔫了:「可別说出去,我……我可是让你肏过了,我……我都答应玉秀也让你肏了,可这杀人的事,我真不敢啊!」
王麻子得意的笑了:「我又没说杀人,你怕个屁?就是想办法让牤子进去,我有办法,你听我的就行了。再说了,牤子进去对你也有好处啊,他家的地和房子,还有牛,不就都是你的了,又不要花钱供他上学. 刘贵活不了几天了,到时候你嫁给我,嘿嘿,玉秀回娘家不就天经地义了。快点脱衣服,两天没肏你了,鸡巴都憋得难受了,快点. 」
李娟脱光衣服,摆出淫荡的姿势:「我就知道你离不开屄。骚神,来吧,来肏我呀!呵呵。」王麻子淫笑一声,挺著鸡巴扑到李娟的身上,深深插了进去:「骚屄,我肏过的女人里,就他妈你最骚,肏你最舒坦。啊……啊……你看玉秀那屁股,那腰,那大奶子,那俊模样,將来一定比你还骚. 哈哈,我肏她之日,就是牤子进监狱之时,哈哈!肏死你!你听我的不?」
李娟被肏得神魂顛倒:「嗯……嗯……你鸡巴真他妈硬,肏死老娘了……用力肏我,肏舒服了,老娘都听你的……大鸡巴用力呀!啊……啊……」
(待续)
(四)
牤子和玉秀在家里,正和刘贵坐在炕上聊天。玉秀娇羞的说:「牤子今年十六初二,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加在一起是八年,那时候牤子二十四,我二十七了,哎呀,我都成黄脸婆了,配不上我家牤子了。」
牤子赶紧说:「玉秀姐永远年轻漂亮,就是八十也最美,我才不嫌弃呢!到时候啊,我上班,你在家给我生个儿子,叔和你哄孩子,多好啊!」
刘贵喘著气笑著说:「嗯,中,让玉秀多生几个,咱老刘家人稀,叔一定多活几年。咳咳……」玉秀边给爸爸捶背,边羞涩的说:「那我不成了母猪了?呵呵,咱家牤子还不得累死啊,我可捨不得呀!」为了美好的憧憬,幸福的笑声在小屋里迴荡。
奇怪了,二婶对牤子和玉秀的態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每天笑脸相迎,问寒问暖,爱护有加,这让他们大惑不解。同时,年少的牤子和玉秀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对二婶的转变没有丝毫的怀疑,暗暗窃喜,以为以后一家人会更融洽。
这不,眼看牤子要开学了,二婶特意给牤子买了件新衣服。吃完晚饭,打发刘贵回牤子的家休息后,二婶不知从哪弄的饮料,还是易开罐的,口是开著的,递给牤子和玉秀说:「今天你们在家多呆一会,把饮料喝了,可別浪费呀,挺贵的,可是特意给你们买的。我去打会牌,等我回来你们再走。」说完有点紧张的走了。
牤子和玉秀从来没喝过饮料,牤子先喝了一口,感觉有点怪味,皱著眉说:「玉秀姐,咋这涩呢,一点都不好喝。」玉秀也喝了一口:「嗯,是不好喝,我们还是喝了吧,要不然我妈该不乐意了,难得她对咱俩这么好,喝吧!」说完一口气喝乾手里的饮料。
牤子看玉秀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憋著气也喝乾了。两人坐在一起说著悄悄话,不知不觉都感到非常睏,打著哈气的玉秀说:「牤子,我咋这么睏呢,眼睛都睁不开了,咱回去吧!」牤子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含糊的答应:「嗯,我也睏死了。走,咱走。」
两个人的意识已经模糊了,玉秀无力的躺在牤子腿上睡著了,牤子也是头一歪,靠在玉秀的身上睡了过去。
好似做梦一样,牤子感觉身体像有小猫抓挠一样,若有若无的好像有奇怪的声音,有点耳熟又陌生,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的。玉秀迷糊中感觉出气困难,好像有座山压著一样,下体有种刺痛的感觉,想挣扎却毫无力气,想喊,嘴却不听使唤。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声嚎叫让两个人困难的醒来,勉强睁开眼睛,彼此的脸咋这么近呢?李娟的嚎叫让他们一激灵,突然发现两个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这一惊让他们惊恐的想爬起来,又感觉浑身无力,彻底蒙了。
李娟边廝打牤子边大声嚎叫:「快来人吶!牤子强姦玉秀了!肏你妈的牤子啊,你是不是人啊?你强姦你姐呀!快来人吶!」左邻右舍都跑过来了,看见屋里的景像,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有的说:「不可能啊,牤子多憨厚啊,才多大呀!」又说:「唉,都抓住了,哪还假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玉秀光著身子,蜷缩在墙角里,不住地哭。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她不相信牤子会对自己干出那种事。一个农村少女,被所有人看见赤裸的身体,那种强烈的羞耻让她哭出声来。
牤子茫然的,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做。强姦玉秀姐了?没有啊,没强姦玉秀姐啊!这是怎么了?对李娟的廝打浑然不觉.
外面传来王麻子的吼声:「咋的了,谁强姦玉秀了?都让开,我这个治保主任可不能不管。」进得屋来,一声怒喝:「牤子,肏你妈的,是你咋干出这种事啊,今天非把你抓起来不可。」
牤子一个劲的摇头:「没有,我没有,我没强姦玉秀姐,我没有啊!」一个未经世事的半大小子,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王麻子破锣似的大声说:「没有,肏你妈的还不承认是吧?你们大伙看看,鸡巴上还有血呢!玉秀那还流血呢!你们大伙可都看见了,一会派出所来人,你们可得作证. 拿绳子来,把牤子捆上!」
李娟麻利的拿过绳子递给王麻子,哭喊著:「大伙可得给我作主啊!牤子你个畜生,你肏你姐呀,你不是人啊!玉秀可是黄花大姑娘啊,以后可怎么活呀?
牤子我肏你妈呀!」
牤子失去了反抗的意识,任凭王麻子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玉秀哭著拽过一件衣服,盖住自己下体,两个人真的蒙了。
王麻子叫他儿子骑自行车去报案,把牤子连踢带打的推到大队部。驱散眾人后,恶狠狠的对牤子说:「小屄崽子,你他妈犯我手里了,快说,你是怎么强姦玉秀的?告诉你,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也许还有活路,不然后果可严重了。」
牤子痛苦的摇头:「没有,我没强姦玉秀姐,我不知道。」
王麻子换了副嘴脸:「好吧,我替你说,你是看你二婶不在家,起了坏心,强姦了玉秀对吗?你可听好了,你要是不承认,那就是玉秀也得抓起来,这叫流氓罪你知道吗?现在可正是严打,前村的老李头和儿媳妇扒灰,两个人可都判刑了,你不想玉秀进监狱吧?」
牤子听到不承认,玉秀也得抓起来,惊慌的说:「我……我要是承认,玉秀姐就没事了对吗?我……我承认,我……我强姦了玉秀姐。」呜呜的痛哭起来。
王麻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可记好了,一会公安来了,你可得承认,不然我可对玉秀不客气。」说完检查了一下捆绑的绳子,转身向李娟家快步走去。
李娟的怒骂声、玉秀的哭泣声、刘贵的咳嗽声,使得家里乱哄哄的。王麻子进来严肃的说:「牤子已经承认了,玉秀啊,你也別伤心难过了,这个畜生,一定让他进监狱. 刘贵呀,你怎么管教的,唉,以后有事找我,我给你作主。」
玉秀哭著摇头:「不是的,牤子不会强姦我的,不会的,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刘贵喘息著、咳嗽著:「牤子不……不是……那种人,不……不是真的。」
李娟愤怒的一把扯开玉秀身上的衣服:「不是他强姦的,死丫头还护著他。
刘贵,你他妈看看,玉秀屄还流血呢!肏你妈的,你们老刘家没一个好东西。」
玉秀拼命抢过衣服围在身上,蜷缩成一团.
刘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你咋能这样对玉秀,有外人呢,你就不怕寒磣吗?咳咳咳咳……」
王麻子眼一瞪,咽了口口水:「刘贵,你他妈注意点,我是外人吗?我可是治保主任,维护治安是我的责任,別给脸不要脸。我看玉秀屄咋了,那叫证据你懂吗?滚犊子,我要办案了。」
刘贵气得咳嗽成一团,脸色发白,被王麻子连推带搡的轰出去。回过身来,假惺惺的说:「玉秀啊,你就別倔强了,牤子亲口承认的,哪还假得了。一会公安让你按手印,你可得按啊,要不然,你也得抓起来,懂不?你这可是流氓罪,要判刑的呀!听我话,牤子还小,没大事,你可是过了十八岁了。你想想,你要是也抓起来了,你爸咋活?家里的活谁干?你的路长著呢!」
李娟也假惺惺的说:「是啊,玉秀,你就忍心拋下我和你爸吗?听主任的话没错. 主任吶,可不能抓玉秀啊!玉秀你就听话吧,妈给你跪下了。」
玉秀的心已经麻木了,没有了苦,没有的乐,就像一个任人摆佈的木偶,眼里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完了,自己这辈子完了,晕头转向的麻木的点头又摇头.
天刚亮,派出所来人隨便问了问,让玉秀和牤子就按了手印,稀里糊涂的牤子被带走了,留下玉秀独自一人趴在炕上嚎啕大哭。
没过几天,刘贵在又气又急又恨中含恨死去。玉秀再也没有了欢笑,一个人躲在牤子的家里,傻傻的坐著,心如死灰,冷漠茫然。
牤子浑浑噩噩的,稀里糊涂的被判了四年徒刑,据说还是在一个老法官的爭取下,才没被判重刑的。那年严打,枪毙了多少人啊,老法官是用牤子未成年才判四年的。
牤子被送进监狱,头天晚上,糊里糊涂的刚要睡著,感觉有人走进自己,本能的反应让他一骨碌,才发现几个同室的犯人正要按自己:「你们要干啥?別过来!」一个大块头哼了一声说:「干啥,进来的先让你懂规矩。妈了个屄的,听说你肏了你姐。哈哈,弟兄们,按住他,先让他嚐嚐咱的骚酒。哈哈!」
几个人七手八脚按住牤子,大块头掏出鸡巴,对著牤子的嘴就是一泡尿,腥臊恶臭的尿液让牤子拼命晃头反抗。
大块头淫笑著边尿边说:「骚酒够度数吧?哈哈,肏你妈的,肏你姐,看老子的鸡巴够大吗?我要是肏你姐,一定让你姐满意。哈哈!」
一句肏玉秀姐,牤子体內聚集起惊人的力量,没有人可以侮辱玉秀姐,没有人可以!那是牤子积压在心里的强烈怒火,爆发出可以惊天的无穷力量,双腿一蹬,挣脱按在身上的手,一头撞在大块头的鸡巴和睾丸上,一声惨叫,大块头弓著腰倒在地上。
一阵拳打脚踢,牤子感觉不到疼痛,一把搂住一个人的脖子,一口咬住一个人的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用尽浑身力量从大床舖滚到地上,哀嚎声、怒骂声、惨叫声,整个牢房扎了营,警棍强大的电流让牤子失去了知觉.
(待续)
(五)
牤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黑漆漆的小牢房里,站不起来,躺不下,转不过身。铁门上的小窗户打开了,管教送进一个窝头、一块咸菜、半碗稀饭,另外一个罐子,告诉他装屎尿用后,关上窗户,又是一片漆黑。
不知道被关了多长时间,牤子被提出来时,腿早已麻木得没有了知觉,刺眼的阳光让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醒过来的牤子被带到了审讯室,两个管教坐在那里,一个严肃的宣佈:「刘住,你在狱中闹事,伤三人。现在宣佈,对你加刑三年,听清了没有?回答。」
牤子死死盯著管教,一言不发. 另一个管教小声说:「我看,把他送新疆劳改农场算了,留在这,非惹祸不可。你看他眼神,跟狼一样,写个报告,弄走得了。」另一个也不住点头.
就这样,牤子被押进闷罐火车,和一群犯人;不知过了几天,又被带上大卡车,一天一夜的顛簸,到了新疆劳改农场。
图山野岭,满目黄沙,在提审牤子的管教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管教看著牤子的卷宗,不住地摇头,彷彿自言自语的说:「不对,疑点太多。」一旁的一个年轻管教不耐烦的说:「啥对不对的,你看这小子,差点把人勒死,一个大腿上的肉,活活咬掉一大块. 我看啊,也是个难缠的主,要不老张,把他给你们中队吧!」叫老张的管教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年轻的管教偷偷笑了。
老张开著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带著牤子向目的地驶去。在路上,老张把牤子的手銬去掉,对牤子说:「你叫刘住,这名字头一次听。我看了你案卷,有很多疑点,到地方后,慢慢和我说说. 对了,我得告诉你,我那个中队可不怕你跑,我的劳改监狱呀,连门都没有锁. 不懂了吧?那可是几百里无人烟的地方,逃跑不是喝死饿死,就是冻死,再就是让狼吃了。你先简单说说怎么回事吧,这一路也很无聊,聊聊天吧!」
牤子对这个叫老张的管教有种亲切感,多日的沉默,今天可以说说话了,简单的把自己家里情况和自己对玉秀姐的感情说了一遍。老张皱起眉头沉重的说:「又是错抓错判,狗屁严打,唉!刘住,不了,还是叫你牤子吧,顺口些。你不要急,相信政府,早晚会回到法制社会的。我安排你和李老师一起放羊,有机会多学习学习,你还小,还是孩子。李老师可是知识份子啊,人家以前可是教大学的,你要好好利用啊!我也是下放到这的,不瞒你说,呵呵,我原来是市局的刑侦处长,因为一些言论才到这的。好了,不说这些政治话题了,得开快点,不然晚上到不了了。」
车窗外,到处都是戈壁滩,偶尔会有几只野羊跑过,淒凉的景像让牤子好心酸:「玉秀姐,你可好吗?牤子对不起你呀!玉秀姐,你会等我吗?玉秀姐,你的牤子真不知道怎么强姦你的呀,我没有啊!玉秀姐,你一定等我。」
途中休息了一会,吃著自带的乾粮,加满自带的汽油,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到。眼前是一片荒凉的隔壁,在禿山脚下,两间简陋的平房,一排低矮的羊圈,牤子不觉暗想:『这是监狱吗?连高墙铁丝网都没有,好像游牧人的临时落脚点一样。』
昏暗的油灯下,一个五十多岁、精神饱满的人,看见他们进来,微笑著说:「老张啊,怎么带回一个孩子啊?」老张微笑著说:「李老师,给你带个孩子,你可就英雄有用武之地了,哈哈!」李老师上下打量牤子一阵,点点头:「这孩子不错,犯啥事了?」老张招呼李老师走进另一间屋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牤子怎么也看不出李老师是劳改犯,和管教老张倒是像朋友一样,这太离奇了。李老师和老张回来后,脸色凝重的看著牤子:「孩子,你是被错抓的。从今天起,你就和我在这放羊学习。你很特別,我相信老张的眼光,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啊!」
牤子困惑的说:「我不怕苦。谢谢你们!李老师、张管教,我可以叫你张叔吗?」老张笑著说:「当然可以。孩子,你好好和李老师学,他懂得可多了。」
牤子感激的流下眼泪.
李老师从锅里端出几个黑馒头,居然还有一碗肉,牤子狼吞虎嚥的吃相惹得老张和李老师一阵阵的偷笑。牤子不知道那是什么肉,就记得好香。吃完饭,打著饱嗝说:「李老师,这肉可真香啊!」李老师微笑不语.
大西北的夜里很冷,牤子几次冻醒,是李老师递给他一张羊皮,盖在身上才暖和许多,牤子对李老师更加感激尊重。
劳改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白天放羊,太阳火辣辣的,几天下来,牤子的皮肤被晒得红黑红黑的。夜晚李老师开始给牤子讲课,李老师渊博的知识、风趣的讲解,深深的吸引了牤子。那不是课堂上老师能讲明白的,李老师好像无所不知一样,牤子就像在听故事一样听课,乐此不疲。
快到冬季了,开始给羊准备牧草,储存过冬物资,繁重的劳动让牤子身体更加健壮,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他也知道了,吃的肉是戈壁特有的一种鼠类,有点像兔子,开始觉得有点噁心,慢慢地习惯了並喜欢了,那是李老师自己做的夹子,每天放羊带在身上,在特定的位置,每天都能夹到一两只.
大雪封山了,茫茫的戈壁一片白茫茫的,气温在夜里达到零下四十多度。寒冷没有让牤子屈服,披著羊皮,认真听李老师讲课,书本都是老张带过来的,残酷的环境让牤子越来越坚韧,体魄越来越健壮。
「嗷嗷」的嚎叫,在夜里格外清晰,李老师说:「牤子,外面来狼了,准备傢伙,你怕不怕?」牤子豪气冲天的说:「不怕,老师都不怕,我更不怕。」李老师赞许的点点头:「好样的。走,拿上铁锨,和我斗狼去。」
白皑皑的雪地上,四匹狼,眼里发出绿光,慢慢地向羊圈包抄过来,牤子和李老师蹲在羊圈一角,紧握铁锨. 牤子紧张的看了李老师一眼,只见李老师镇静的注视著狼群,心里倍感踏实。
近了,更近了……李老师挥起铁锨跳了出去,狡猾的狼迅速散开,围住李老师。牤子一个箭步衝过去,铁锨划过一匹狼的尾巴,打在地上段为两节。一匹狼从后面扑过来一口咬住牤子屁股,剧烈的疼痛没让牤子放弃。也许这就是牤子与眾不同之处。
他没有退缩逃跑,而是转身扑向咬著屁股的狼,死死的压在身底下,一只手掐住狼的脖子,一只胳膊夹住另一匹咬著自己肩膀的狼,牤子感觉到了狼喘出的气喷著自己的脸,锋利的牙齿几次差点咬到自己的脖子。求生的本能让牤子又一次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退反进,迎著狼呲牙的狼嘴,一口咬住狼鼻子,在雪地上翻滚,牤子就像铁打的一样,手和嘴就是不鬆开.
惨嚎声慢慢变小了,牤子分不清嘴里是狼血还是自己的血,身下的狼已经没了动静,被夹在腋下,咬著鼻子的狼还在做最后挣扎,腾出的手一把抓住狼的睾丸,用尽全力捏咬,慢慢地这匹狼也不动了。
牤子鬆开手和嘴,吐出满口的血水,回头惊见李老师正和一匹狼搏斗,另外一匹倒在一旁。牤子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捡起地上的铁锨,抡起就是一下,惨嚎一声,狼倒下了,牤子和李老师也倒下了,两人已经筋疲力尽了。
这血腥的一幕,经歷过生死较量,牤子和李老师贏了,遍体是伤的两个人笑著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屋里. 牤子的屁股、肩膀和胸脯都是血肉模湖,李老师也是满身伤痕,不过不严重。他边给牤子包扎边大笑著说:「好样的,我们没看错人,哈哈,我们有希望了。」
老张来的时候,牤子和李老师正趴在炕上说话,老张关切的说:「你们可真行啊,打死四匹狼啊,队里已经上报了,给你们请功了。快快,我带药来了,赶紧换上。」动手给牤子和李老师换好药。
在老张的努力下,牤子和李老师各减刑一年。伤好后,牤子和李老师更加亲密了。不过对於李老师因何进来,李老师始终没说,牤子也从不问。
在艰苦的磨练中,转眼渡过了五年,这五年里,牤子在李老师的教导下,掌握了许多知识,更锻炼了意志,心中有股燃烧的火焰,让他更加思念玉秀姐,更加想早点回去找王麻子算帐。
李老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几次欲言又止。
(待续)
(六)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牤子和李老师把羊赶到牧场,两个人坐在大石头上,牤子注意到李老师坐在那,遥望远方,花白的头发被风吹拂着,慈祥而又沧桑的的脸庞,幽幽长叹一声,唉!牤子心里一酸「李老师,你想什么呢?看见你这样,我心里有点不好受」
李老师慈爱的对牤子说:孩子,我们一起五年多了,你就要出去了,我还得几年。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从来不打听我的过去,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今天我就和你说说我的过去吧,十年了,不知还记得多少了,呵呵李老师的思绪回到十年前,眼里迸发出复杂的光,感慨的接着说:牤子,这人啊,最难过的就是情关了,我是为情所累,也是为情所困,为情所毁啊!我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考上大学的,由于成绩好,毕业就留校任教了,就在那一年,我认识了我的爱人,她叫丁晓晴,比我小一岁,漂亮美丽,活泼好动,有点不安分的那种人,和我的性格正好相反。
可我就是喜欢她,爱她,我不顾家里人反对,和她结婚了,我说过,她不安分,爱出风头,争强好胜。结婚一年多,生了个女儿,我给取名叫李彤。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了。
可惜好景不长,女儿三岁大的时候,记把女儿送到她妈那里,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和人一起下海经商了,开了个贸易公司,不过就是一个皮包公司罢了。以我的学识早就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那个时候到处是开公司的,三角债盛行,我是苦口婆心的劝,她就是不停,我们开始争吵,渐渐的她开始很少回家了,我也听闻一些风言风语的,她经常出入舞厅。
终于有一天,被我作奸在床,正骑在一个老男人身上疯狂的淫叫。我打了她一个耳光,她厚颜无耻的跟着那个老头走了,我痛苦难过,决定离婚。
可是没过几天,她突然跑回来,跪着求我原谅她,唉!看女儿的情面上,我原谅了她,她也变得老实贤惠了。说到这,李老师流露出悲愤的表情。
用力甩了手中的鞭子,吐出一口长气接着说:她的公司倒闭了,债主开始逼债了,无奈之下,我停薪留职,接过了公司,牤子,你知道那是多么艰辛吗?凭借我的聪明才干,一年多的时间,公司扭亏为盈,步入了正轨。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我也忙的不可开交,丁晓晴也开始帮我打理生意。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歹毒啊,她不但偷偷造假,还背着我偷人,你知道吗牤子,我出差回来,就在我的床上,她居然在和两个男人鬼混,我忍无可忍,暴打他们一顿,把她赶出家门。
没过两天,警察就把我抓起来了,她造的假酒,喝死两人,喝瞎一人。那可是重大事故啊,我是法人代表,有口难辨,那些官员为尽快平息事件,根本不听我的辩护,判了我十三年,最无法容忍的是,丁晓晴在我判刑的时候,居然带着奸夫旁听,我一辈子忘不了她得意的眼光。
我本来是心灰意冷了,是老张开导我,让我坚持下来,是你,牤子又点燃了我的希望,牤子,你出去后,帮我把公司夺回来,我今年五十七岁了,还得五年才刑满,我怕等不到了,我绝不能便宜他们。
牤子听的热血沸腾「李老师,我一定帮你夺回来,亲手交给你,可我该怎么做呀?我,我不懂做生意啊」
李老师沉稳的说:这几年我教你的,足够了,你缺少的是经验,你的冷静,你的执着,你的狼性本能,我相信你能做到,在我接手公司的时候,和她签过一个协议,我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我会委托你做我的代表,协议在一个银行的保险柜里,到时候我告诉你怎么做。
牤子,这几年,老张一直帮我关注他们,现在公司很大了,主要业务在深圳,那里现在是特区,也许是她百密一疏吧,孩子延用原来的公司,哈哈,我顾忌她早把我忘了,另外请你找到我的女儿李彤,告诉她真相,她大学今年毕业,很可能回她妈妈那工作,这也是我着急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你还要娶玉秀姐,玉秀是好姑娘,你接到她后一起去深圳,孩子,你要好好珍惜那份纯洁的感情啊。从今天起,我教你如何做生意,如何管理经营,时间不多了,你要抓紧学习呀。
牤子感觉到了什么是责任,坚定的点头答应李老师。接下来的一年,牤子刻苦学习,几次与狼遭遇,几次搏斗,牤子更加孔武有力,身手敏捷,那是一种野兽一样的敏捷,艰苦的磨练,牤子变得沉稳机智,身强体魄。
六年了,牤子刑期已满,老张来接牤子出狱了,六年来和李老师的朝夕相处,其情如同父子。李老师最后为牤子整理好衣服,眼含热泪交代好一切,挥着手,送别牤子。
牤子泪流满面大声说「李老师,我一定把公司和李彤亲手交给你,你要保重啊」洒泪告别李老师,坐在吉普车里,眼前的大漠戈壁显得更加凄凉悲壮。心里无声的呐喊「我回家了,我离开这了,玉秀姐,你的牤子回来了」
老张对牤子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提醒你,回去可得注意分寸,我可不想在这再见到你,别忘了,你身负重托,另外我在提醒你,现在外面变化很大,凡事多用心,不可随便意气用事。
我明年就退休了,我拒绝调回市局,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简单单纯,以后你小子发达了,别忘了我就行了,李老师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安排好的,孩子,万万不可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记住了吗?
牤子感激的说:张叔,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我一个劳改犯,能得到你父亲一样的爱护,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你的话我都记心里了。
老张感慨的说:牤子,你是看中的好孩子,告诉你个事,这里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农场准备开发,我争取让李老师参与,当然这不太容易,不过有希望,你出去把李老师的事办好后,抽空来一趟,也许有用,这话不要和别人说,记住没有。
牤子告别老张,拿着老张硬塞给他的一千块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牤子的心在燃烧,玉秀姐,我回来了,我要带你远走高飞,玉秀姐你可好啊,你的牤子回来了。
几天的颠簸,牤子终于回到阔别六年的家乡,激动期盼,仇恨怒火一起想心头缠绕。宁静的夜晚,牤子激动的走进山村,还是那条路,多了几所新房子,心狂跳不已。自己的家怎么没了,那简陋的两间土坯房不见了,崭新的三间大瓦房矗立在原来的地方。
牤子疑惑的悄悄走进院子,从窗户看见里面一个男人呆做在炕上,是他,王麻子的傻外甥,旁边一个女人在奶孩子,牤子不认识。牤子握紧了拳头,多年的磨练让他冷静下来,的先摸清情况在说。悄悄退出院子,摸黑向爸爸的三叔,自己的三爷家走去。
三爷家也是崭新的大房子,牤子轻轻敲门小声喊:三爷三奶,你们在家吗?屋里的瞪打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牤子激动颤抖的说:三爷,是我,牤子。
房门打开了,三爷满头白发颤巍巍的怒吼「孽畜,你还有脸回来呀」三奶边穿衣服边说:快进屋,回来就好,快让孩子进来呀。
牤子进屋噗通一声跪在三爷面前,流着泪说:三爷呀,牤子回来了,牤子没干坏事,是王麻子陷害我的,我那时小不懂,我回来就是要让他们还我清白的,我牤子是啥人,你还不清楚吗,三爷,你不信我吗?
三奶起来下地,拉起牤子激动的说:三奶信,我家牤子不是那种人,快上炕,牤子受苦了。三爷一声长叹「那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呀」
牤子简单学了经过以及李老师和老张的分析。三爷和三奶听完,无不为之动容愤怒。牤子急迫的问:三爷,玉秀姐呢,我叔呢?我家的房子怎么回事?三爷愤恨的别过头去。三奶流着泪说:牤子啊,别提了,你叔早死了,玉秀跑了,没人知道去哪了,苦了这孩子了,着了多少醉呀,房子被人家霸占了。
牤子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倒「玉秀姐跑了?咋回事啊,三奶快告诉我呀」三奶擦干眼泪说:你进去以后,玉秀变了,整天躲在你家里,不出来也不说话,后来肚子慢慢大了,有了身孕,你那该死的二婶,逼着把她嫁给傻子了,刚结婚没几天,孩子就流产了,是王麻子给糟蹋的呀,傻子都说出来了,唉,可怜的玉秀啊。
牤子颤抖着身体,咬着牙,强压心中的怒火颤抖的说:后来呢,玉秀怎么样了。三奶摇摇头接着说:一年后,玉秀就跑了,据说是被东风村的赫二流子领跑的,三年多了,再也没有音讯了。王麻子就以玉秀跑了为缘由,把你的房子硬是给了他傻外甥了,你二婶就答应了,唉,这事外人怎么能管的了啊。
牤子的眼里发出可怕的光芒「血债血偿,我这就找他们去」三爷断然阻止牤子,愤怒的说:牤子,这是不能急,明天我把咱老刘家人都找来在去,三爷豁出这把老骨头,陪你找他们讨公道要说法,千万先别冲动啊牤子。
这一夜,牤子始终在愤怒中亢奋着,要不是六年的磨练,早已冲出去杀人了。天刚放亮,三爷起来出去找人了,没多大功夫,三爷的两个儿子和家族亲友都来了,各个义愤填膺,簇拥着牤子向李娟家大步走去。
(待续)
(七)
到了大门口,牤子示意大家停下,自己象狼一样,眼里发出野兽的光芒,悄无声息的靠近房门,抓住门把手,轻轻一拉,里面的锁「趴」一声掉下,走进去,心狂跳,手颤抖,推开臥室的门,盯著熟睡的两个人,一把將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扔到地上。
惊醒的两个人,光溜溜的一哆嗦,看见地上站著一个黑大汉,李娟一声惊叫:「啊,牤子,你,你咋回来的,你……你想干啥!」哆嗦在顾不得还光著身子。
王麻子预感到不妙,刚要起来,牤子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抓住王麻子的脖子,拎起来,像扔皮球一样,把王麻子从窗户甩了出去,窗户破碎的声音和王麻子摔在地上的嚎叫声,嚇得李娟尿都出来了,想跑,无处跑,被牤子揪住头髮,拖了出去。
外面的王麻子爬起来想跑,眼前的众人怒目而视。早已把他围住了。牤子把赤裸的李娟丟在王麻子身上,一脚踏在李娟身上怒吼道:「狗男女,把你们陷害我的经过说出来。」
王麻子虽然害怕,但他仍想狡辩:「谁陷害你,是你强奸玉秀的,你自己承认的,鶏巴上的血就是玉秀的。」
牤子抡起铁拳「啪」的一声,王麻子一声惨叫,喷出两颗牙和鲜血,痛苦的萎缩在地。李娟哭叫著:「打死人了,牤子杀人了,快救命啊。」牤子抓住李娟的胳膊,抬腿就是一脚,骨断裂的声音和李娟的惨叫声,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牤子残忍的注视李娟和王麻子,「不说实话,我把你们腿胳膊都打断,让你们生不如死,不信是吗?今天就做给你们看。」说完扭过王麻子的胳膊双手以用力「哢嚓」一声,王麻子「嗷」的一声背过气去。
李娟这可嚇坏了,哀嚎著:「牤子饶命啊,我说,这都是王麻子的主意呀,別打了,快饶命啊!三叔快拉著牤子啊,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三叔怒哼一声:「你怎么能如此歹毒,还不如实坦白。」牤子给王麻子一桶凉水,浇醒王麻子,用脚踩住王麻子的鶏巴和卵蛋。王麻子杀猪一样惨叫:「妈呀,饶命啊牤子,亲爹呀,放了我吧,我说,我说呀,放了我吧。」
三爷阻止牤子进一步用力,「牤子,放开他,让他们说,大伙都听著。」王麻子连疼带嚇的哭爹喊娘。李娟握著折了的胳膊,脸色惨白,恐惧的打著哆嗦。
就在院子里,光著身子的狗男女交代了整个过程,王麻子在乡卫生院托人买的安眠药和饮料。李娟给牤子和玉秀喝的,是王麻子强奸的玉秀,嫁祸给牤子,骗牤子认罪,逼玉秀按手印,又通过表哥,派出所所长,不加审问就定罪的。听的众人一片怒駡。
牤子又给了王麻子一脚,怒駡道:「肏你妈的,你糟蹋玉秀多长时间,孩子是你的对吗,是你又把孩子糟蹋掉的对吗,你霸占我的房子,强暴玉秀姐,还有你这个贱屄,你自己女儿都祸害,你们猪狗不如。」抡起铁拳就是一顿暴打。
三爷和众人强拉开牤子,三爷大声说:「这回大家都听清了,一会就报官,大家都作证,看你们还抵赖不。王麻子,李娟,你们霸占的房子怎么办,说.
李娟和奄奄一息的王麻子,有气无力的说:「还给牤子,新房子无偿配给牤子,饶命就行。」在牤子的追问玉秀下落下,李娟说她也不知道在哪,就知道是和赫二流子走的,有人说赫二流子把玉秀给卖了,具体就不知道了。
恨的牤子几次想打死他们,轰走了牤子的傻外甥和后娶的老婆,牤子跪在三爷和众人面前,「三爷,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去找玉秀姐,就算天涯海角,我牤子都要找到,三爷,各位叔叔大爷,我牤子告辞了,拜托了!」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背弃包裹,含著热泪,义无反顾的大步向东风村走去。
众人含泪送走牤子,无不为牤子和玉秀担心。牤子走到天黑,才到东风村。
先到小卖部,买了点吃点,边吃边打听赫二流子家在哪,一个热心的大娘告诉牤子,赫二流子就在村东头第一家。
吃完东西,喝了点水,牤子来到赫二流子家门前,狼一样的眼光紧紧盯著紧闭的房门,牤子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野兽狩猎一样,轻轻的端开破旧的木门,闪进屋里,臥室的破门半掩著,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半截火坑,火炕上一对男女正在交合。
女人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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