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皆鸡(1-5)



全民皆鸡  字数:11800
                (1)
  “在我心目中,女人不都就是鸡,不过是单炮或长期包养的分别吧!”
  电视上,全城最高地位的凸区首长带着轻佻态度侃侃而谈,大概是因为这说 话着实太匪异所思了,萤幕上的女主持人明显当场呆住,停顿了好一会才错愕的 说:“凸首先生,你刚才在说什么?”
  首长耸耸肩笑道:“不明白吗?鸡的意思不就是妓女,张腿服务男人的那些 呀!妳不会听不懂吧?”
  气质高雅的女主持人脸色变得又红又绿,似是不相信眼前这位有名望有地位 的男人会说出这种下流的话,也顾不了是现场直播,动气责骂道:“凸首先生,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样是侮辱全世界的女性!”
  “我有侮辱吗?我只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女人不肯跟男人干炮,会有人娶 吗?没有性服务,又怎可以留住男人?”凸首指着女主持人调谑道:“难道洪小 姐没跟男人上过床?电视台这么多美女,妳不用出卖美色便可以当上女主播,跟 我这个凸首作访问?不要装蒜了,节目监制告诉了我,说妳不知给他干了多少遍 才登上这个位置。刚才妳不是说希望到礼宾府参观的吗?说穿了还不是想跟我上 床,试试当H市第一女人的滋味。”
  “你……你……”女主播气得脸无血色,但从其哼了一会也哼不出半句的情 况看来,她刻前的确是有挑逗过凸首大人。
  “所以我就说,女人都是鸡,生下来就是给男人干的。”凸首哈哈大笑,那 目中无人的态度,叫人再也接不上半句话来。
  “哈,这个男人有种,难怪可以爬上最高位置。”我亦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 听到这种放纵的话,不由得佩服起来。
  身边的妻子眉头一皱,不悦的道:“你同意他的话吗?你也认为女人都是妓 女?”
  “当然不同意,只是觉得他够意思,也不顾身份,当众说出心中的想法。” 
  “哪里有意思?他是在侮辱女性,堂堂一区首长竟然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明 天一定被人骂死。”妻子哼着说,无端被说成是鸡,理所当然的感到不悦。 
  “对呢,明天肯定有很多正义之士围剿他,看看我们的凸首大人怎样摆平今 次的事了。”我带着一副吃花生看戏的心态,这时候还未知道事情后来是会发展 成不可收拾。
  时为西历2018年,这里是H市,经过多番争取,政府终于在2017年 实现了全民普选的愿望,以全市居民一人一票的方式选出统筹本市的最高领导人 凸区首长。在民主凌驾于一切的大原则下,这位代表全市市民的领导人有绝对权 力,他的每一句话,便是代表每一位市民。
  我是陈光亮,今年26岁;妻子陈若琋,24岁,身材高佻、容颜秀丽,属 于美女一族。陈陈联婚为我们带来了美好的下半生,我俩自学生时代相恋,妻子 认识我时是个处女,从未被沾污过的身体就只接受过我唯一一个男人的进入。 
  凸区首长公然侮辱女性,不用问也知道会轰动全城,掀起轩然大波,当晚所 有讨论区都闹过热烘烘,大部份人都是声讨他的下流说话,间中也有些无耻之徒 拍手叫好,认为首长敢说敢言,更有人同意他的“女人都是鸡”的言论。
  次日所有报章的头版都是报导此事,时事评论员骂过不停,要求凸首为自己 不负责任的说话下台,讨伐之声不绝于耳,更有政党发动游行示威,要凸首道歉 之余,更要收回自己的言论。
  “我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要收回说话?要治国必先治身,我连自己的想法 也不敢说出来,试问又怎令人民信服?”凸首仍死不道歉,民主协会的主席指控 说:“我不敢相信这种说话是出自本市领导人的口中,你简直是连下流无耻都不 足以形容。”
  “哈哈,老何你在镜头前又装正义了,谁不知道你们民主协会是著名的嫖客 集中营,在议会上看色情影片,这边搞民运,那边搞乱交,所谓的普世平等,其 实就是老婆可以交换玩。是谁告诉我哪里的夜总会最多女学生客串?没有妓女, 又何来嫖客啊?反正我是不会收回我的言论,女人就是鸡,当日是你们的父亲嫖 了你们的母亲,所以才生下你们,如果他们没有上床,试问又怎样怀孕?”凸首 拍拍肩膀,在电视面前道:“是你们选我出来的,我就是代表你们,我说女人是 鸡,女人就是鸡!”
  把令人发指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在场所有人都反驳不了,凸首嘻皮笑脸 的说:“好吧,既然所有人都不诚实,你们说要民主嘛,我就给你们民主。下个 月举行全民投票,决定女人是鸡的言论。”
  “全民投票?”民主协会主席有点不知道凸首用意何在。
  “对,如果有半数以上认为我的言论是错的,我立刻向全市市民道歉并即时 下台。”凸首亳无惧色的说道:“但如果我获胜,我便以凸首的最高权力通过新 法案。”
  “是……是什么新法案?”
  凸首扬眉说:“是全市所有的女性不论年纪,都要规定性的当全识或兼职妓 女,只要有男人愿意付钱,她就必须给对方干,不得拒绝!”
  “什么?!”
  “我不管妳是大明星还是所谓的良家妇女,甚至处女,总之每个人都有个公 价,只要有人愿意付钱,便一定要给他们干。”凸首奸笑道:“不肯认自己是妓 女吗?我就要所有女人都知道,自己其实都是鸡。”
  “你……你简直是疯了,你这是人话吗?”民主协会主席对凸首的狂言打震 起来,首长拍拍他的肩膀说:“难道你不想吗?那些一辈子也高攀不起的绝世美 女、暗恋多时的女同学甚至邻居的人妻,只要付钱便可以尽情享用她们的身体, 不是每个男人都渴望的事情吗?”
  “太无耻了!你实在太无耻了!”
  “哈哈,政客哪个不无耻?何况我是万人之上。看你裤裆都顶起来了,还说 不想?”凸首笑言:“觉得下流的,大可以投反对票,我绝对公平,输了立刻下 台,决不食言。欢迎各位以自己最真切的想法来建造我市的法治。”
  “无耻!下台!下台!”台下的听众再也忍受不了,所有人都挥拳大叫,没 有一个人会附和这种疯狂的想法。所有女人都是妓女,这绝对是对世上所有女性 最大的侮辱!
                 (2)
  “你们认为凸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是否精神有问题?”
  凸区首长的“全民皆鸡论”瞬即成为城中热话,几乎每碰到一个人便立刻拉 到这话题上,午饭时我和公司同事都离不开谈论此事。
  “我说他一定是疯了,否则再没脑袋的人也不会说出这种话。”老徐自行分 析道:“也许是他的老婆偷汉子,受不了刺激所以精神错乱。”
  “不过他说得不错,随便付钱便可以嫖得心上人,的确是男人的梦想。”一 向被称为小淫虫的小王毫不掩饰,带着兴奋表情说:“就像秘书课那位林小姐, 我欣赏她很久了,如果可以嫖一次,要我半条命也值得。”
  我看不过眼的哼道:“欣赏一个女人就应该努力追求,什么叫嫖一次?你这 个人满脑子坏思想。”
  小王有自知之明的垂下头来:“大家都知道我的条件,样子丑又肥胖,凭什 么去追求美女?想跟林小姐好,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老徐安慰说:“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美女不一定配俊男,张经理样子也不 好看,还不是有个漂亮老婆?”
  小王苦涩道:“你也说是经理啊,人家富足多金,又怎能跟我这种小职员相 比?”
  的确女人择偶,经济条件往往是考虑因素,所以凸首的卖身换金论调,其实 也不能完全否定。
  “男人好色,女人爱金,就是现实社会的悲哀。这年头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 都是骗人的,等价交换才是最实际。”老徐叹口气,扒掉白饭。
  我不同意的反持道:“喂喂,怎么都说得那样可悲了,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真 正爱情,我跟若琋不就是好例子嘛!”
  小王羡慕的说:“我们也知道嫂子貌美身材好,但再好的菜也有吃腻了的一 天。阿亮,你敢说从来没想过跟其他女人上床吗?”
  “其他女人吗?”我仔细想想,自问跟妻子感情要好,确实从没想过寻花问 柳。但正所谓一个人两条心不为多,如果有机会,我亦不会正直到说完全对其他 女人没兴趣。
  提到这个,脑海里很自然浮现起一个女生的容颜。她名字叫沈清怡,是刚进 公司不久的新人,芳龄20,皮肤白晰,笑容亲切。人如其名是位清新怡人的好 女孩,如果可以跟她渡上浪漫一夜,我想没有男人会抗拒。
  我摇摇头,不容自己乱想:“别妄想了,做这种事是需要负责任的。”
  “你就是怕惹后果而不敢,但其实内心还是很想的吧?”小王点头道:“所 以凸首说得好,如果全部女人都可以嫖,公平交易,世界不是美好得多。连我这 种丑男也可以一亲香泽,不枉此生。”
  老徐拍着小王的肩膀取笑说:“你还在提凸首,他口出狂言,今次是自身难 保,那些妇女团体肯定弹劾到他下台,看来他的地位是保不住了。”
  “也对,虽然他说的都是男人梦想,但适当时候说适当话,这样公然挑衅娘 子军,天皇也救不了。”我同意的说。谁也相信这次丑闻是会令上任不足一年的 首长狼狈下台,成为官场上的一大笑话。
  然而凸首的决心并不是我们所想那般简单,他跳过了议会审理,亲自指挥, 直接安排全民投票的程序。议员们对此大表不满,但男人一意孤行:“我是最高 领导者,有谁可以阻挡我?弱势政府已经不合时宜,今天就要你们看到什么是权 力!什么是强!”
  “但你的权力都是由市民赋予的!”民主协会厉声呼斥,凸首笑道:“所以 今次的投票是全民参与,我是在体现把权力交还市民!”
  “我们绝对不会容许本市发生这么无稽的事情,全体议员决定联署动议罢免 你,要你下台!”几个政党平日在议会里政见不一,但在大是大非前仍是吴越同 舟,联手抗衡首长。
  “哦?是吗?我堂堂一个凸首,你区区一个议员,想来挑战我?”凸首一副 轻蔑表情,这些年来议员们一直事事针对,早已看不在眼内。二话不说,当天就 使用特权法解散议会,所有议员即时失业,同时扣掉所有福利补贴,H市顷刻变 成一人政府。
  “别以为革职那么简单,我会成立专案小组,调查你们过去有否公器私用, 买票又或是收受个人利益,即使有亲属经营与公职相关行业亦被视为利益输送。 如果查到什么,一定严加重罚,绝不留情!”凸首冷然恐吓,那强硬姿态使人不 寒而栗,没有人敢再哼半声。
  “全民公投,以你的一票决定城市的未来。”全民投票以如火如荼之势迅速 进行,凸首的强势,令人彷若回到历史上一王专政的时代。但意外地民间声音没 有想像中的多,也许大家都在冷眼旁观,看看这旁若无人的暴君如何收拾自己种 下的烂摊子。
  “来来来,男人福利,大家要支持,在表格上签名和影印身份证,我一起送 去投票站。”小王最卖力,当起领军替同事安排参加投票。
  “你是来真的吗?做梦也没这么早吧?”
  “只要有梦想,凡事可成真嘛!”
  “好吧,看你是万年处男,哥儿们给你支持。”
  公司里的男人淫笑几声,闹着玩的你填我又写。谁也知道这么荒谬的事情是 不会成真的,只是抱着游戏心态随便打发过去,完全没有考虑后果的严重性。 
  晚上回到家里,妻子比我早归,吃晚饭时无聊提起,我好奇地问道:“妳公 司的女同事也有投票吗?”
  妻子不屑的哼道:“无聊!我们才不会跟他们一起疯!”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大部份女性都因为痛恨凸首的言论而没有参与投票,妇 女团体更一怒之下断绝跟政府的一切往来,实行抵制首长。殊不知这样变相是放 弃了自身的发言权,让凸首的决定可以如履平地,通行无阻的任意妄为。
  “不跟我对话更好,没人添我麻烦。哈哈!”
  我不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多少家有妻女的男人会后悔当日轻率投票;亦不 知道多少不愿卖淫的女人,会悔恨自己过往对政治冷感。
                 (3)
  “欢迎各位家庭观众收看‘时事标题’,今天的话题是凸区首长公然指女性 为娼的言论,我们邀请的嘉宾是日日晚报的总编江先生及H市专科大学的讲师林 先生……”
  “凸首的做法分明是哗众取宠,用天荒夜谈的话题来吸引市民注意,跛脚政 府自然要弄多些小动作,但他今次明显是过了火位……”
  “各位前议员怎样看凸首今次的举动?”
  “就八个字:人民公敌,垃圾不如!”
  报章和电视台的清谈节目无时无刻在批评事件,但大家都是纸上谈兵,谁也 没作出实际行动。而凸首亦似乎对外间种种声音视若无睹,毫不理会。
  “今次事件已经成为国际间的笑柄,凸首的无耻言论令H市的每一位市民蒙 羞。”大学教授摇头叹息,女主持咬牙切齿道:“我很难想像在这个年代还有逼 良为娼,而且更是由最高领导人提出。如此荒诞的事情,联合国不会插手吗?” 
  教授无奈地说:“他们说今次是H市的内政,外国不宜干涉。说实话,就道 德而言的确是有很大问题,但每个民族对性都有不同的观点和法规,很难分出对 错。”
  “强迫妇女卖淫,连这种事也说分不了对错吗?”女主持人不甘道。教授苦 笑说:“外国人根本就在看戏,有些人更扬言一旦成事,会立刻涌来H市旅游, 大嫖大玩,尝尽东方美女的魅力。”
  “太下流了,连半点人性也没有呢!”女主持人不齿道,教授点头说:“凸 首对此还沾沾自喜,说法例通过后,一年内至少可以增加三十倍的游客数量,为 库房带来超过一千亿的额外进帐。”
  女主持人瞪大眼说:“会有这么大的经济效益?”
  教授算着道:“这还没有把嫖客额外打赏的肉金计算在内,另外酒店开房等 费用,加上基建配合,也是条不得了的数目。”
  女主持人吃惊不己,反问教授:“那教授你也是男人,如果法例真的通过, 你第一个会嫖谁?”
  教授脸露尴尬的笑道:“小娃儿妳问这种问题啊,我是大学教授,又怎会做 这种下流的事?不过如果真的需要,妳长得这样漂亮,第一个当然是嫖妳。” 
  “教授你好坏,说要嫖人家。”主持人笑得花枝招展,女人受到奉承的喜悦 尽展脸上。
  “不知所谓,连电视台也播这种。”妻子看不过眼,脸带愠色的关掉电视。 我难得有此吃女人豆腐的节目,看得正是起劲,但为了不惹怒爱妻,还是乖乖的 去洗澡。
  进房时老婆经已睡在床上,我笑嘻嘻的钻进去,妻子一手把我推开,我不明 道:“娘子,夫君有什么得失妳了?”
  妻子哼着说:“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刚才看那节目笑嘻嘻的,分明是赞同 凸首的说话,认为女人都是泄欲工具,如果法例通过,你也肯定去嫖!”
  “冤枉啊,妳老公怎会这么没人性,况且这样的法例又怎可能会通过?” 
  “当然没可能!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发生,H市一定暴动。”
  “就是啊,现在已经是男女平等的时代,怎么会容许这种男尊女卑的想法, 真是太混来了。”为了令妻子息怒,我站在女方说话,老婆知我不敢放肆,怒气 稍下。
  我伸手隔着睡衣抓起她的奶,妻子不悦道:“又怎么了?”我嘻皮笑脸说: “好几天没做,来一个吧?”
  “都几点了,明天要上班,人家好累的。”老婆不愿道。我仍是一脸狼相, 想要脱掉妻子的衣服:“妳知道妳老公很快的,就乖乖给我。”
  “你这个人,听别人说嫖妓听得那么高兴,就去嫖啊,何必找我……呀,不 要亲奶头,亲得都是口水,人家不想又去洗澡。”妻子两手护胸,不给我亲奶。 
  我无奈地说:“好老婆,没前戏,那里干巴巴的,插得不舒服嘛!”
  “插得不舒服就不要插!你娶我就是为了要解决性需要的吗?你们男人心里 就只得做那件事吗?”妻子生气的大叫,把天下男人都说成下流贱格。我知道女 人坏心情不能惹,只有低头认错:“好吧,老婆累的话我也不会强来,今天还是 算了吧!”
  “知道就好!睡觉,哪里都不许碰!”老婆被单盖头,以背向我。话说她平 日脾气不差,但女人总有蛮不讲理的时候,做老公的也不好斤斤计较。
  “我娶妳当然是因为爱妳,但性对男人来说也很重要啊!”不得要领,我有 点纳闷,由相识和结婚几个年头,床上的激情早已变成习惯。你说假如性和爱可 以分开,那夫妻间的关系相信亦会变得更和谐。
  如果这时候抱着的是沈清怡,以她温婉的性格,相信一定不会拒绝我,而给 我一个热情的晚上。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凸首的法例真的通过,那我岂不是 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沈清怡嫖过痛快?我也是正常男人,说不动心是骗人的。 
  等等!我可以嫖别人,不代表别人也能够嫖我老婆!只要有人愿意付钱,我 的娇妻不是也要乖乖张开双腿给别人干?太荒谬了,身为丈夫,又怎可以容忍这 种事情的发生!
  施与受的落差使我动气不已,可是不知怎的,在这时候脑海却不自然地幻想 着妻子被嫖客压着操屄的情境。我这个性格可爱、但在床上有点傲慢的老婆如果 被别人教训,究竟会是怎样一回事。
  ‘操!我又在乱想什么?自己想去嫖已经不对,居然还想到老婆给别人嫖? 是否有病啊?’由于这种想法实在太可怕,我猛然敲打自己的头颅,不许变态思 想在脑袋里蔓延。
  我不得不说,自问是正常人的我,心底里其实亦有着某种黑暗欲望。
《4》
    “老公,还不起床?都快11点了。”
    好梦正酣之际,我被妻子推醒。迷迷糊糊地拿起床头闹钟,时间的确不早, 但难得星期天,睡晚一点也不为过吧?
    “起床啰,今天约好去探妈妈的。”老婆催促我道。晃晃脑袋。对了,今天 是去外母家的日子。
    “知道,老婆大人,给我五分钟…”我伸个懒腰,拖起仍未从睡梦中苏醒的 身躯到浴室梳洗。妻子是个孝顺女,嫁我两年,到现在仍每星期都必定回娘家探 望母亲和妹妹。这也难怪,外父在小姨子出生不久后便因病过身,两位女孩在外 母独力抚养下长大成人,三母女可谓相依为命,感情要好是想当然的事。
    大部份男人不喜欢与妻子回娘家吃饭,我倒是乐在其中。除了外母本身是个 慈祥的人,小姨子若琳亦是个叫人欢喜的开心菓。
    “姐夫!家姐!”一如每次拜托老婆外家,按下门铃抢着冲出来开门的总是 带着烂漫笑靥的小姨。女孩活泼开朗,顽皮好动,记得当初认识她时我还问老婆 :“妳妹是否有过度活跃症?”害我被妻子教训了一顿。
    “光亮,若琋,你们来了。吃过午饭没有?要不要我弄些面条给你们。”步 入客厅,外母亦是笑容满脸的欢迎我俩。欠缺一个男人也许是妻子外家的遗憾, 但两个可爱的宝贝女儿,绝对已经足够弥补所有不足。
    “不用了,妈妈,我们吃过才来。”我礼貌回应外母,没待把话说完,小姨 子已经拍着沙发叫唤我:“姐夫快来,你上次答应教我打这个游戏的。”
    “还顾着打游戏,若琳妳快升中六了,怎么还只想着玩?”妻子在妹妹面前 很自然摆出大姐模样,小姨子撒娇道:“妳妹我做事很有分寸,平日是不打游戏。 今天放假轻松一下可以嘛,家姐妳知道我成绩一向不差,不用担心啊。”
    “看妳一个女孩子却像男生爱打游戏,当家姐的想不担心也难。”老婆轻哼 一声,明显是拿调皮妹妹没有办法。我顺意地坐下指导小姨:“这个简单,交给 姐夫,今天一定替妳升两关。”
    “升两关啊?谢谢姐夫!”
    我是家中独子,认识老婆前从没享受过手足之情,如今娶得爱妻兼多了个妹, 也不介意当个顺情哥哥。何况打游戏算是自己强项,在小姨面前赢些面子亦为乐 事。
    “哗!原来这样打飞龙就会死,姐夫好利害,我整整打了一星期也过不了!” 小姨子看我表演,高兴得拍手叫嚷。老婆白亲妹一眼,揶揄道:“整整打了一星 期?是谁说平日没打游戏?”
    “哎哟,穿帮了。”小姨子伸伸舌头,傻呼呼的直认撒谎。那可爱表情叫人 无法跟她计较,更不要说生气了。
    我玩得起劲,顺便施展一些独门绝技,小姨子见我玩得出神入化,异常投入 的高呼大叫。妻子看我俩个长不大的孩童哭笑不得,着外母道:“两个都是小孩 子,不理你们了,妈,我陪妳去逛逛街好吗?”
    “好,我也要去买些日用品,不过等下街道封路,要走小路去超市的。”外 母祥和道,老婆好奇问:“什么事要封路?”
    “听说是什么民主会办的游行,我也不大清楚。”外母对时事不大认识,老 婆脸露厌恶道:“我记起来了,是声讨凸首的游行,他说那样下流的话,下台亦 应该。那我们快点去吧,过会儿街上人很多的。”
    两母女拿起手袋,叮咛我俩几句便走。待她们离开后,坐在沙发摇着双脚的 小姨子忽然问我:“声讨凸首,姐夫,最近大家都在说全民皆娼,是什么意思?” 
    “嗯?”我没想到女孩会突然问这问题,顿时尴尬得不懂回答,小姨子咯咯 的娇笑两声,轻松说:“我捉弄你啦,人家17岁了,又怎会连这种事也不明白, 以为我真是没常识的小孩子啊。”
    “既然知道,就不要跟姐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抹一把汗,小姨子笑笑 道:“最近班上同学都在讨论,说如果真的成事,H 市将会变成一个怎样的地方。”
    “哈哈,这种事有什么可能成真?”我企图转过话题,小姨子自顾自继续说 :“是吗?但有些同学说,社会的变化很多时是十分吓人的,转个头就完全不同 了,所以凡事也不要断定是不可能。”
    小姨子的说话也不是全无道理,H 市是隶属C 国的其中一个小市,关系密切,
 过往C 国经济未起飞时依赖H 市的外贸能力从海外接订单,但十年过去,现在H 市的经济反倒要靠C 国人民消费来维持,这岂是往年可以想像得到?所谓斗转星 移,世事有新说,每一个可能都有机会发生。
    小姨子继续道:“大家还打趣说如果真的通过法例,我们岂不是都要当娼?” 
    我没好气说:“都说不可能成真,妳们还是小孩子,怎么说这种话题?” 
    小姨子不满道:“我不是小孩子啦,再过几个月就成年了,何况你们男人不 是说‘十八岁,卜卜脆’的吗?”
    我抱头呼救:“我的天,妳怎么说这样的话,不要再捉弄姐夫了好吗?” 
    小姨子不但没有放过我,反倒变本加厉:“呵呵,姐夫面红了,好可爱!姐 夫我问你,你有试过嫖妓的吗?”
    我满头大汗,如走钢线的回答女孩:“妳说到哪里去了?我当然没有!我对 妳姐是忠心不二,对其他女人是绝对没有任何异心的!”
    “哈,真的呢?姐夫很正直啊。”小姨子掩嘴笑着,唉,现在的孩子说话怎 么这样直白,也不会留点矜持。
    可能因为谈起性,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小姨子是身穿短裤,一双长腿滑溜晶莹, 裸露的玉趾修长雪白。坐在沙发上看我玩游戏时偶尔俯身,上衣缝隙间立刻出现 一条小沟。妻子总说妹妹像个男孩,其实早已是活脱脱的小美人了。
    再看看依人俏脸,17岁的她有着春青无敌的细致肌肤,不施脂粉,晶莹雪肌 已经有如鸡蛋般吹弹可破的水嫩;两只美目眼珠滚滚,调皮之余不失可爱,配以 一头不长不短的学生发型,绽放出年轻女孩的小巧魅力。
    我吞一口唾液,认识小姨多年,自问一直只视她为亲妹,从未有非份之想。 但刚才对话,无可避免地令我联想到性。
    “皮肤很白,两姐妹,不知道乳头的颜色是不是一样?阴毛会有若琋的浓密 吗?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如果当娼,不得了,真的不得了。”
    我拍拍脑袋,提醒自己这是妻子亲妹,有万分一的幻想也是不该:“别乱想! 被老婆知道我对她妹有遐思,肯定离婚!”
    “那条龙冲过来了,怎么不闪避?”若琳完全没在意我的眼光,仍全情投入 在游戏当中:“哎呀!被咬死了,过不了关~”
    “没事没事,再来就好了。”我强装镇定,小姨子指控我道:“刚才明明打 得很好的,突然分心,姐夫一定是在想坏事!”
    我拼命否认:“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你有!你一定有!待会家姐回来我向她告状,说你想坏事害我过不了关。” 小姨子扬起一条眉毛审视我说。
    “若琳,拜托放过姐夫…”
    好不容易又哄又骗,再外加替她多升两关的条件,小姨子才终于答应不向老 婆告状。小妮子,不要说妻子拿她没办法,我这个姐夫更是完全被她吃得死死。 
    “没法子,谁说小姨永远是姐夫的天敌呢~”得了便宜,女孩还不忘调侃我 一轮。到老婆跟外母回来,看见我一脸无奈,而若琳则笑呵呵的尽是得意,不用 问也知道我这个姐夫又被戏弄了一番。
    “家姐,下星期再来玩哟。姐夫,等你再来给我升关的。”吃过晚饭,又是 归家时候,小姨子亲切地把我俩送到门外,妻子叮嘱说:“不要只顾着玩,学业 要紧。”
    “我知道,所以就说等姐夫来给我升关啰,等你哟,姐夫。”
    “知道,知道,我的好小姨。”我没好气,虽然说是强项,但一天升四关, 真是打到指头痛啊。
《5》
    “下星期便是公布投票结果的日子,不知道我们的愿望是否可以成真?” 
    星期一,大部份人情绪仍是未从假日后的放松状态调整过来,聊的也大都跟 公事无关。听到小王对公投一事仍抱有期望,老徐取笑道:“你这小子还在想这 种事?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幻想,不会变成真的。”
    “是吗?但我觉得有机会啊,我问过很多朋友,大家都是投赞成票的,而反 对的大多没投票。”小王十分认真,简直比工作更投入:“单单我们公司一个部 门已经投了十五票赞成,所以不一定会输。”
    “好吧,就当黑马跑出,凸首赢了,那又如何?”老徐反问小王,男孩老实 回答:“又如何?不就是如凸首承诺,全民当娼,女生随便嫖啰。”
    “哈哈,这个天真的男孩,所以就说处男好骗。”老徐摇头苦笑说:“的确 凸首是说了,但谁会容许这样的法例?而且真的要推行,政府可以做到吗?女生 不肯,就把她们按在地上强来吗?这跟强奸有什么分别?这种事会有人支持?” 
    “投赞成票的不都是支持?”小王傻傻的说,老徐微笑问:“大家觉得对自 己有利时当然支持,但当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呢?我作个比喻,小王你没老婆没姐 妹,可母亲健在吧?如果有人要嫖令寿堂,你会怎样?”
    “我妈几十岁了,谁会嫖?”
    “我都说是作个比喻。”
    小王挥起拳头道:“我最疼我妈,如果有人要逼她,我一定拼命。” 
    老徐同意说:“就是嘛,我不是一样,谁要嫖我老婆或女儿,还是会拼了老 命。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嫖人妻女当然笑哈哈,但又有谁想报应落在自己 家人身上?所以说这是一件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电视台和报章都很认真讨论,每天都在分析,如果肯定成不了事,为什 么大家还这样费劲?”小王死不心息的说着。
    老徐摇头道:“传媒从来没有真心报导事实,他们只想找到留住读者眼球的 新闻。今次难得最高领导人亲自为大家带来这样劲爆的天大笑料,不乘机加油加 醋大肆渲染才怪。对他们来说成事与否根本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收视和卖纸好 不好。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宗笑话,不过既然观众爱看,也就顺应市场需求炒作一 番而己。”
    “原来是这样吗?”小王表情有点失落,嘟着嘴问:“既然不可能,凸首为 什么还要办公投?我以为他连议会都可以解散那么强势,是十分有决心的啦。” 
    “那是骑虎难下,当日说了不应说的被全世界声讨,老羞成怒下随便说的吧。 他亦知道自己输定,所以加些好处来吸引你们这些无知青年去投赞成票,让自己 输得没那么难看。”老徐分析说:“我想他现在已经收拾心情准备下台,公投会 输固然在预算之内,即使走运赢了,大概亦只讨回些面子,最终还是要为自己的 失言引咎辞职。毕竟他今次是开罪了H 市的所有女性,是本市的一半人口。” 
    我不忘插嘴道:“政客在投票前的承诺十居八九都是空头支票,你连这个道 理也不懂吗?”
    “是吗,害我还兴奋了好一阵子。”小王一副失望,我取笑说:“都说想要 女孩子就凭自己努力,用钱去嫖得到亦没意思。”
    “阿亮你在装正义啊,那时候不是也说有兴趣的吗?而且你都投了赞成票。” 
    “投票是闹着玩,几百万人,多我一个不多,根本没有认真。”我摆摆手, 顺势当起君子教训说:“每个人都有欲望,但要控制自己欲念才算是人,论语子 曰:发乎情,止于礼,你明白吗?”
    小王听我们都把他说成禽兽,咕噜咕噜的抱怨着:“好啦,你们都是人,只 有我是猪。”
    看到小王自暴自弃的样子,我和老徐笑得开怀,这时候一个优美身影走到我 们面前,是清秀脱俗的沈清怡。
    只见她身穿一套粉蓝衬衫和墨绿色及膝长裙,肌肤白嫩明朗,粉脸上化个淡 妆,轻扫鹅眉,大方得体之余亦不会显得庸俗,是理想的办公室女郎模样。 
    “三个男人笑得这样高兴,在聊什么了?”女孩态度和善的问道,小王随口 回答:“我们在谈嫖…”
    我用力桩他猪头,转身向沈清怡笑说:“谈公事,在公司当然谈公事。” 
    女孩毫不怀疑,微笑道:“你们都很勤力呢,我要向大家学习。”
    “份内事,应该的。”三人一起陪笑,周一早上便有清新美女滋养眼睛,工 作亦份外有劲。
    沈清怡向我递上一份文件,礼貌说道:“陈主任,这是上星期你吩咐我做的 合约,我做好了,请你过目。”
    我意想不到说:“星期六才交给妳的工作,今天就好了?我记得限期是星期 三的啊?”
    沈清怡点头笑道:“我经验不足,怕会做错,所以早点交给你过目,如果有 问题的话我可以有时间修改。”
    我随手翻阅,顺便探听几句沈清怡的感情生活:“那么用功啊,但星期天都 做文件,不用陪男朋友吗?”
    “我没有男朋友的。”沈清怡笑得可人,接着跟我三人寒暄两句,便回到自 己的座位继续工作。
    “这样的美女居然没男朋友。”我拿着整理得妥妥当当的文件有感而发道。 小王亦是看美女看得痴了,喃喃自语:“这样的美人,如果可以给我嫖一次多好。” 
    我心中一怒,拿起铁尺不留情地敲他头皮:“禽兽,没听到人家说没男友吗? 喜欢她怎么不努力追求?总想着嫖,我卑视你。”
    “对不起…我知错…”小王抱着流血的头壳雪雪呼痛。说实话像沈清怡这种 优质女孩给小王嫖到我固然不甘,给他追到,在我而言亦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 
    老徐看着女孩身影,感慨道:“就是啊,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子如果拿出来卖, 你说可以值多少?但她仍甘心当一个工资微薄的小职员,所以你说全民皆鸡,是 否永远不可能?”
    听到老徐的话,我感到一阵惭愧,当日我也有想过如果可以嫖到沈清怡多好, 有这种想法,实在是侮辱了这位凭自己努力工作的善良女子。
    想到这里,彷佛间又呈现小姨子若琳那副天真无邪的表情,虽已婷婷玉立, 但始终是个小女孩,要这些无罪的孩子当娼,世间人性到哪里去了?
    “小王…”
    “什么事?”
    “那些投票表格都递上去了吗?可不可以取消?”
    “早就递了,是网上交表的,不可以取消。”
    老徐听我问这问题,取笑道:“怎么了?良心发现?不是多你一张不多,不 会影响大局的吗?”
    “我知道,但…”我托着头,大局当然不会因我一票而变,只是有份参与, 都彷佛有种对不起了H 市全体女性的罪恶感。
    上午清闲,午饭后却变得忙碌,几个预约好的客户接踵而来,会议一个接一 个的没有间断。终于把大小事务处理好的时候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 
    “辛苦了,早点回家陪嫂子。”跟老徐小王几个同僚说句明天继续努力,便 踏着经过一天工作略带疲倦的脚步回家,没料到等待着我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 愕情境。
    “怎么都不开灯?”屋子里乌灯黑火,妻子的工作平日作息定时,少有加班, 我本以为她早已在家准备晚餐,故此面对如此境况是有点意外。可更吓人的原来 还在后头,本以为空无一人的房子突然传出一阵微弱呻吟,是由睡房传出。 
    我随手打开照明大灯,快步走入睡房,被眼前景象吓得不懂反应,身上只被 剥剩内衣的妻子被粗麻绳索五花大绑,以俯仰姿态躺于睡床上:“呜…呜…” 
    “若琋?”我慌忙冲上前替妻子撕去嘴上的胶布,满脸泪水的老婆猛地吸一 口气,喉头咽呜的吐出悲鸣:“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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