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昨夜的风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和阿猪在酒店一觉醒来,窗外天气好极了。于是,我们顺利搭乘早班飞机,回到北京。然后,由阿猪开车,载我去——『换偶会』的会址。
今早,我跟丈夫微信联络,告诉他,我跟阿猪……好上了。丈夫的反应,当然又是喜不自胜。我再说,想去会址待一下,帮阿猪庆生。老公自然同意,更按我心意,通知会方,做好有关安排。
「老婆,我想阿猪……自在享受,今天我就不来……看了。」丈夫难得愿意放弃,窥看我和阿猪做爱……我想,他一来真当阿猪好朋友;二来,也知道来日方长,以后想看我跟阿猪亲热,机会绝对多的是……
我想替阿猪来一次惊喜庆祝,就假装不晓得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自己也没提起,见我说要去会址,亦一副怎说怎好的姿态——我昨晚跟他结合了,他打从醒来就心情大好,也许我说要上太空,他都会奉陪……
抵达会址停车场,也是会员之一的阿猪,找来两副眼罩,我俩双双戴上,隐藏身份,便进入酒店大楼。
正值周末下午,宴会厅内,恰好在举办会员间的集体聚会。就像我初遇爷爷那次一样,灯光调暗,几十对男女,在情歌中慢舞。
我拉阿猪走入舞池。不过,这傢伙不像爷爷,完全不懂舞步。我只好一步步教他,好不容易,彼此才能够慢慢转着圈儿呢。
我遥望见舞池畔的调酒吧——那里正是当日,我邂逅老人的命运之地。如果没有爷爷的调教,我断不会踏出出轨的决定性一步,更遑论昨天献身给阿猪……
东莞一别后,快满一个月了。念及跟爷爷那六次痛快性爱、三趟内射,我针织裙里的乳头,都有感觉得微微发硬……
不,我正与阿猪一起,怎么又想着其他男人?太不尊重他了。我连忙收敛心神,亲暱地将脸蛋侧搁在阿猪肩上,让他引领舞步。
阿猪在我耳边发问:「嫂子,妳怎么想来……这里玩?」
我当然不会揭露待会的安排:「昨日在喜宴上,你不是很喜欢在人前拖着我吗?这里也是我们可以公开活动的地方哦。」
一舞告终,灯光復明。既有眼罩掩饰我的明星身份,我大方地让阿猪牵着手,沐浴在其他几十对『换偶』男女的视线中。
我的轮廓、体态,都显出是美人胚子,一众男会员流露的艳羡眼神,乐得阿猪手心兴奋冒汗。这份小小的虚荣感,算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吧。
突然有一个蒙面少妇,热情地跑过来:「咦?妳是w太太吗?」
『w』,代表我的夫姓『汪』……喔,这个女的,我记起她了,是丈夫第一次带我来时,前后两次向我口不择言的女人——
『姐妹,妳相信我,来过一次,妳以后每星期都会想来,呵呵……』
『哎唷﹗w太太﹗妳真好眼光啊﹗懂得选择『爷爷』他﹗我听有幸跟他玩过的姐妹说,他虽然年纪大,体力却好得不得了﹗又懂得很多挑逗把戏,让女人恨不得,甚么都奉献给他……下次见面,要详细告诉我,爷爷的厉害啊﹗』
「妳还记得我吗?」这个我连她代号叫甚么都不晓得的八卦太太,跑到我和阿猪身前,打断我的回忆。
社交礼仪,让我本能点头:「嗯,我记得……妳好。」
她瞧了阿猪一眼,会心微笑:「噢﹗不是w先生呢?妳今天自己来玩啊﹗w太太,妳已经玩开了是吧?」
换着是上次的我,早尴尬死了。可现在,我为了讨阿猪高兴,主动挽住他的臂弯,小鸟依人:「对,他是我的……情人。」
「哗﹗妳进步真大啊﹗」少妇又热络地将我拖离阿猪身边,说悄悄话:「对啦,妳跟那位爷爷,后来……怎样?」
真是低级又露骨的问题﹗但我莫名地,却想跟她……分享感受:「爷爷他……跟妳说的一样,很……厉害。」
她用指甲搔我掌心一下,坏笑:「那真恭喜妳啰﹗」
但她话锋一转,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妳别看我年轻,我跟老公来会址玩也几年了﹗经验之谈啦——女人哦,趁还年轻貌美,尚有吸引力,仍能勾引男人玩时,就要多玩、大玩特玩﹗」
「男人都贪新忘旧,跟妳多玩几次,没有新鲜感,就不会再理妳啦﹗更别说以后年纪大了,人老珠黄,想『换偶』?门都没有﹗」
「妳刚刚加入这圈子,现在是最受欢迎的时候﹗男人嘛,都喜欢偷良家妇女﹗不过呀,红杏未出墙时,才最值钱,『换偶』后,就一路贬值啰﹗」
她朝我一单眼,挥手走开:「w太太,趁妳还在『黄金期』,记得及时行乐哦﹗」
这个比我年轻的女人,两次碰面都口没遮拦。没想到,却有一番金石良言——她刚才的说话,蓦地勾起我内心,一个始终不想面对的……担心……
阿猪跟上来了:「嫂子?她是妳……朋友?」
我轻轻摇首,尝试甩开那个不愉快的念头……我今天是,来为阿猪过生日的……
我再牵住阿猪,含羞低语:「别管她。我们……上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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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帮我们预订了蜜月套房。阿猪老实,以为我只来会址跳舞吧,那想到昨晚才做过爱,我今天又主动要开房?他关上房门时,眉宇难掩喜色。
我不好意思地,把他推向浴室:「我今早起床时洗过了。你自己洗……洗干净一点。」
阿猪像宠物狗般乖乖点头,走进浴室。我一等他关好门,便打开衣柜,找到跟丈夫说好,请『换偶会』会方,帮忙准备的一大包『东西』。
不愧是由大半富有人家筹建的组织,我早上打电话要求,所有物品,黄昏就准备好了。
浴室内响起水声,阿猪会听我说的,慢慢洗干净吧……因为我要争取时间『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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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等阿猪沖完凉,身披白色浴袍步出浴室时,蜜月套房的灯光,已被调得半明半暗,充满情调。
「喔﹗嫂子?」单眼皮下的小眼睛,一望见特大双人床上的情状,惊喜得再移不开视线——
宽阔的睡床,铺设艳红丝绸床单;片片红蔷薇花瓣,撒落点缀。明星人妻,披散曲发,娥眉淡扫,薄抹樱唇;玉体横陈,显肩露臂,一袭玫红长裙,胸前大大的蝴蝶结,喻意我把自己,包装成奉献的礼物——
我诚心微笑恭贺:「阿猪,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谢﹗」阿猪只懂傻笑:「是小飞告诉妳的吗?」
我一点下巴,轻招素手:「寿星,你过来嘛。」
阿猪在我身畔躺下,受宠若惊:「嫂子,有很多年,没人为我做生日了……尤其以前小时候,在孤儿院……」
我竖起食指,封住他的嘴巴:「今天有我。我是你的生日蛋糕……生日礼物。」
我翻过身来,变成双脚向着床头;阿猪则双脚指往床尾:「阿猪,昨晚你伺候我……」
专供新婚夫妻欢好的巨形双人床,足够我大幅度移位。我趴跪在阿猪上方,俏脸下面,就是他颠倒过来的肥头:「今日换我……服侍你——」
我俯首向下,依次轻吻于我眼中,阿猪倒转过来的前额、猪胆鼻、厚嘴唇。这姿势,就像电影里,蜘蛛侠倒吊跟女主角接吻的经典一幕——我本来自然不懂这刁钻吻法,这可是东莞桑拿那位老师,在我辞工前传授的前戏体位之一……
第一个好处:充满新鲜感。明明大家都是同一张嘴巴,但像倒立过来亲嘴,感觉好新奇。阿猪连牙都擦过了,口气清新,我吻他的唇、啜他的舌,他热烈地回应……他应该和我一样,没试过这样子接吻。
我一边深吻阿猪,一边伸长双手,左右摊开他的浴袍,内里一丝不挂。我身体前移,找上他的乳头,又凑嘴去亲。胖子的胸部肉肉的,乳头浅啡,大大的两颗,我吻着一颗,再动手用指甲,轻刮另一颗……未几,我口里和手上的男性乳头,都被刺激得硬起来。
我俯趴的面庞,紧黏阿猪的裸胸;阿猪仰天的胖脸,则正好对准我红裙衣襟。我主动牵他的手,摸上那大大的蝴蝶结:「你……拆礼物嘛﹗」
阿猪双手一拉,轻易扯开蝴蝶结。像变魔法一般,红裙抹胸顿时消失,现出我33c罩杯的美乳:「喔﹗这裙子,原来是这样子……」
这是我从东莞回来后,悄悄网购的情趣裙子。我就知道,今后的『换偶』,终有天会用得上……
我轻挪玉背,将俯插的乳峰,送到阿猪嘴边:「来,吃……『蛋糕』——」
馋嘴的胖子,立时两手各握一团乳肉,仰嘴大啖起其中一边来;我也恢復低头,吻他乳首。桑拿老师说,这体位的第二个好处,是男女能够同时挑逗对方的胸部,其他正常姿势,可没法办到。
「雪、啜……」我俯吻阿猪的胸膛,他仰亲我的乳肌;我两指搓玩他的乳头,他指尖围绕我乳晕打圈;我嫩舌交错舔他两乳,他大嘴亦来回啜我双峰。我俩的乳蒂,持续在对方口里变大;彼此的唾液,都流遍相互的胸口……
我放眼前望,有一根东西,比阿猪微凸的肚腩,更突出地朝天立起——我的吻胸前戏,已经令他胯间的雄性象徵,大起反应。
我半羞半喜,娇躯再向床尾方向爬去,双掌各撑在阿猪大腿外侧,俯望他勃起的精神肉棒:「我帮你……『吹蜡烛」——』
今天,我全心取悦阿猪,放下矜持,弯颈俯首,红唇便亲上自包皮中毕露的龟头。他果然洗干净了,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首次接受我的口交,阿猪立刻敏感得浑身一震:「呀……嫂子……」
更舒服的,还在后头呢——我不单唇亲茎顶,舌舔龟冠,更浅含棒身。阿猪这根蜡烛,经我的口水灌溉,海绵体如同吸水,不住膨胀,变成又红又圆润的大蜡烛。昨晚他吻我私处,让我高潮,此刻我一心回报,专注吹奏:「雪、啜……」
「嫂子,妳舌头……好灵活﹗」我在东莞隔着套子,吹过小蓝、八字鬚;早阵子则无套吹过邢俊,阿猪是第四个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口交的功夫,渐见……进步。
我俯趴品箫,下半身斜跪在阿猪身体右侧,红裙覆盖的翘臀,就在他的胖脸右边……近在眼前,他怎么不懂我用意呢?这体位,还有第三个优点的……
我只得一面口交,一面怀羞微�
我吐出满是口水的阳具,羞赧回望阿猪,招认、提议:「我们试一下……『69』?」
自从桑拿老师,向我播放了大半天日本av『教学』,很多叫我万分害羞、前所未试的性爱体位,便烙印于脑海。快性无能的丈夫,是不用指望的了;在温文的邢俊面前,我又耻于开口。唯独阿猪,对我有求必应;再加上,他昨夜的舐阴,教我食髓知味……
「好呀,嫂子,我也想服侍妳。」阿猪双手轻挪,便将我下半身,移到他脸上。他掀起红裙长襬,我为了方便做爱,没穿内裤。他温柔地分开我腿根,便昂首仰亲,头上赤裸的女阴:「啜……」
哎……趴着让阿猪口交,跟昨天坐着,感受又有不同……他的猪胆鼻,不时揩擦我大阴唇;他的舌尖,一下子翻开保护的包皮,迳直就吻阴蒂,将它吸得又大、又热……昨晚才被他舔过,前后相隔还不到十多个小时,可我已经要求他做第二遍,我好喜欢阿猪亲我私处,太舒服了……
这样子下去,我很快又会阴核高潮……但今天,我想尝到更多:「别只舔……阴核……亲我……里面——」
昨夜我既羞且怕,将阿猪谢绝于桃源洞外。现在他得我首肯,立时对小阴唇大舔特舔,舔到湿淋淋的;大嘴再小心推拨,终于软化那两片紧闭的小肉瓣,舌尖初次,探进阴道——
「丫﹗」我顿时弓了裸背,失声娇唿。我里面被舔着……阿猪的舌头,像只最机灵的小动物,在钻探、在研究我最私密的地方……真的好丑怪,但又……好爽……
小穴内外,虫行蚁咬,教我不知该往何处渲洩。我便再咽回阿猪那话儿,跟他一同作口活,继续进行『69』。我螓首下倾,上上落落,香腮微凹,吞吐棒儿;他胖脸俯仰,嘟嘴连吸,舌头朝天,顶舐阴户。
没多久,我俩渐生灵犀,心意互通,彼此口交,达于同步——他吸时,我也吸;我舔时,他也舔;他快啜,我彷效;我慢亲,他跟随……大家就连动舌的频率、时机,亦越趋一致。我俩不愧是情人,才第一次『69』,已充满默契……
下阴的感觉太受用,我全身半软,从俯向趴跪,变成往旁边躺去。阿猪见状,也改作侧卧,持续舐我……我们从女上男下的69,变成侧身相向的69。双方头脚颠倒,蜷曲着互尝下体,当真有碍观瞻,但没法子,谁叫69能互相取悦,这么舒服呢?我真后悔,学得太迟、试得太晚……
我已没气力品箫,只象徵式啣住龟头,单方面享受阿猪的品玉。侧过身来后,他又变了方法,歪过头来,把我两片小阴唇,当作上下嘴唇,用他的汉堡嘴逮住,热络地施以法式湿吻……
呜,他的肥舌,极深入地,连舐阴道两壁……过往严守妇道的我,怎想像到,原来女人的性器官,也可被男人湿吻?蜜穴惬意得湿透,遍体毛管直竖……我受不住、忍不住了——
我吐出沾满晶莹唾液的命根子,玉手下伸,按停阿猪长期口交的头颅:「阿猪,上来……」
阿猪调转身体,跟我一同头顶朝向床尾。他嘴角淌着爱液,痴痴瞧我:「嫂子,妳那里,好柔软、好好吃……」
我羞吻他的肥腮,已是慾求难禁:「也让我……吃你的……『小阿猪』﹗用你喜欢的……姿势……」
「我最想看着嫂子妳漂亮的脸蛋做爱——」阿猪选择最传统的男上女下,以正常位进入我。我的『小熙媛』、他的『小阿猪』,早因对方的长时间口交,涂满口水,非常湿润,两者一拍即合,深入连结——
性爱才刚开始,但悠长的前戏,使我们瞬间达至极兴奋的状态。我阴道无比湿滑,热暖收紧;阿猪的男根又挺又硬,浑身是劲。他一来就全速抽插,快进快出……哗……好、好厉害……
阿猪下体连插阴户,左手搓我渗汗的乳房,右手捧我发热的脸蛋,凝望赞嘆:「嫂子,妳现在的样子,好美﹗」
我也近距离仰望,阿猪那小眼、大鼻、阔嘴的不帅外表。但人不可以貌相,他实而不华的子孙根,正强而有力地插着我……浓烈的性爱欢悦,教人彷彿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抬起樱唇,深情献吻:「阿猪,你也……好帅﹗」
「雪啜、雪啜……」我任由阿猪反覆吻我、连环插我……过往我坚持『男友一定要帅』的原则,烟消云散。丈夫长得帅又怎样?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在床上,还是阿猪够实际。他那大蘑菇般的浑圆龟头,一进一退,都摩擦得我阴道好舒服……
这个獃子,却总对自己没信心:「嫂子,我会不太快、太用力……让妳不舒服?」
「傻瓜……」我媚丝细眼,小口吐气,探手爱抚他出汗的赤裸屁股鼓励:「嫂子我……舒服死了﹗你可以更快……更用力﹗」
「是﹗」阿猪喜获我肯定,高兴下像化身一头勤劳黄牛,加倍卖力,耕耘我湿如泽国的人妻水田。他虽然胖矮,却腰身宽、臀部阔,两者结合,发挥的气力全集中于肉棒,重重地一次又一次穿透我……丫……我更……爽了……
我的娇喘、他的低吟,交织宣告,这对男女,快将登上性慾的云端:「丫、哎……」「嗄、嗄……」
「嫂子,我……」我不待胖脸通红、滴满汗水的阿猪说完,已经会意接口:「来、来吧﹗嫂子跟你……」
「一起……高潮——」我率先崩溃,阿猪亦紧接爆发。他又热又重的裆部,肉贴肉的紧挤我股间,阳具深入阴道,尽情喷射热唿唿、浓稠稠、黏答答的一大泡精液……
「嗄嗄……」阿猪俯伏下来,双手紧抱我肩背,我俩的裸体,肉皂黏着,尽是油汗。我素来爱洁,此刻却全不在意,也搂抱他的肉背,承受他的胖躯。又有谁会想到,台湾的美容大王熙媛,贵妇人汪太太,会让一个胖男,两度在体内发射?
爷爷、邢俊,都各对我内射了三遍;阿猪还差一次,才跟他们扯平……但我和他接连两日都舟车劳顿,着实倦了,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反正,以后我肯定,还会跟阿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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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之后,我们并肩躺着休息。
我痛快高潮,理应乐透。但激情过后,竟高兴不起来——都怪刚才那蒙面少妇的一番说话,彻底勾起,我心里一直存在的某根『刺』——
『男人都贪新忘旧,跟妳多玩几次,没有新鲜感,就不会再理妳啦﹗更别说以后年纪大了,人老珠黄,想『换偶』?门都没有﹗』
『妳刚刚加入这圈子,现在是最受欢迎的时候﹗男人嘛,都喜欢偷良家妇女﹗不过呀,红杏未出墙时,才最值钱,『换偶』后,就一路贬值啰﹗』
我本来保守纯洁,可如今,阴差阳错,已走上不伦的『换偶』之路。一切才刚开始,爷爷、邢俊和阿猪,自然跟我你侬我侬,打得火热……但是,以后呢?
当新鲜感过去,他们会否玩厌我?即使我是漂亮明星,也终有芳华不在的一日,到时……
还有,我跟他们三个,纵有点感情,始终不是夫妻。爷爷一把年纪,先不说了;邢俊条件优秀,总有结婚的一日;即使阿猪,也难保有天姻缘到来,会遇上真爱……届时,我怎么办?又再结识新的『换偶』对象吗?
我不想这样子……其实,我本是个传统的女生,相信因情而性,由爱而慾。然而,此刻我的『爱』与『性』,却分裂了——我『爱』丈夫;但『性』却只能外求。而没有婚姻盟誓的性关系,始乱终弃,注定不长久……
我究竟应该……如何是好?
我心田苦痛,阿猪当然看不出来。他尚陶醉于高潮余韵,欲言又止,终于放胆问我:「嫂子,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主动约妳?」
他想要我时,就主动约我做爱?这是我所想所愿,我轻轻点头……
但点头过后,却涌起一股强烈心酸——阿猪是觉得,以后只要他想要,就可以要我了?果然,红杏出墙后,家花不再香,我已经变得人尽可夫,予取予求?
不,我望向阿猪诚恳的眼睛,他不是这种人,他只单纯想满足我吧……可是,可是……
我控制不了复杂的情绪,蓦地滴下出珠泪。阿猪吓了一跳:「嫂子?妳怎么啦?」
「没、没甚么。」我强颜欢笑,拭去泪水,掩饰心事:「只是眼睛……忽然不舒服……我累了,你载我回家好吗?」
没半点机心的阿猪,不虞有他,便和我双双穿回衣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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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回到首都家中。
丈夫自然又是喜孜孜地抱住我,细问过去两天,我跟阿猪的做爱详情。慾令智昏,他也看不出,我暗藏心事。
等他听够我说的绮艳情事,很快便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相反,我却一夜无眠。
根据『换偶会』的不成文规定,我既跟爷爷、邢俊好过了,经丈夫同意,我得到了他们的手机号码,可以彼此联络。
但在这个寂寞的夜晚,我各给爷爷、邢俊打了一次电话、发了一条微信,良久,他们都没有回覆。是时候不早,先睡了吗?或是有事情在忙?抑或,正在跟其他女人……
其实,我没有一丁点管他们、怪他们的资格。在『换偶』之外,他们又不是我丈夫,没有必要向我负责……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爷爷、邢俊、阿猪跟我既不是夫妻,纵使有点感情,也终有分开的一日……然后呢?
我再去找新的『换偶』对象?然后再分开、再寻找?当我不再年轻、漂亮时怎办?
我的『慾』,注定不能跟『灵』,达于一致吗?我忽然感到……万念俱灰。好想好想……逃离这一切、一切。
胡思乱想,彷彿在眨眼间,一夜转倏即过。睡房窗外,天色已见鱼肚白。我悄悄更衣,再轻吻了仍在沉睡的老公面庞一下,无声告别。
然后,我没带任何行李,只拿了钱包、手机——离家出走。
踏出家门,我好想找个地方,逃避现实。找一个不论丈夫、爷爷、邢俊、阿猪,甚至是妹妹、家人都寻我不着的地方。
所以,夫家北京、娘家台湾,都不适合。
蓦地,我想到一个地点——
**********************************在长途高铁上,彻夜失眠的我,终于睡了一觉。
九个多小时后,黄昏……东莞。我,旧地重游。当丈夫他们发现我失踪,怎也不会想到,我竟孤身来了这『性都』吧……就连我自己也不晓得,天大地大,为何我偏偏选择来此。
我记忆力很好,居然凭着印象,找到那一条低档次的横街陋巷——那一晚,在爷爷安排下,丈夫做我的『鸡头』,帮我『拉客』;我就是在这里,初试『企街』……虽然那时候,最终甚么都没发生。
陋巷上,那一排没电梯的低矮房子,正是我曾借宿的地方。我莫名地想碰碰运气,走到那小单位门外,按动门铃——
「谁呀?」有人来开门察看,正是当时爷爷授意,收留了我三天两夜的那个大胸女生……她是个『企街』妓女。
「喔?是明星脸姐姐妳呀?」她还记得我,笑着开门,招唿我入屋:「甚么风吹妳回来?」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钱包明明有钱,大可去租住东莞最贵的酒店……可我却偏偏,找上门来:「我……凑巧经过,回来……看看妳。」
「欢迎、欢迎。」她是爷爷手下的女生,看在他脸上,对我十分热情:「妳要住下来,也可以呀﹗妳的东西,我都还留着呢﹗」她伸手一指,我当日睡过的床铺果然还在。想到借宿的那两个晚上,她都有带嫖客回来,在我邻床做爱……我无故地吞了吞口水:「谢谢妳,那我也许……会住一两晚。」
她像看出我神色有异,热络地勾我臂弯关心:「姐姐,我看妳有心事啊﹗妳是不跟爷爷吵架啦?」
我想到她跟老人有联络,连忙提醒:「妳不要告诉他,我来了,好吗?」
她豪爽地一拍胸口:「好﹗大家都是女生,我会帮妳守秘密﹗」
但她又出言试探:「妳是不是没再被爷爷『包养』?所以没钱没地方住?」
她以为我是老人的『小三』……我未置可否,她已拖住我的手,走向门口:「女人还是自己挣钱最可靠﹗姐姐,妳上次来,都是想跟我做『企街』的吧?我今晚就带妳去拉客﹗妳长得这么像那个美容大王,不愁没男人付钱睡妳啊﹗」
我身不由己,跟『大波妹』——她叫我这么叫她——又回到那条横街陋巷。夜色降临,几十个不同年纪、打扮性感的妓女,现身街头各处,『企街』待客。早有男人或孤身、或结伴前来,打量物色……
大波妹硬是拖着我的手不放,要我跟她一同企街:「姐姐妳以前只做桑拿,没试过吧?我来帮妳拉客好了﹗」
她又把一条备用钥匙塞给我:「一有生意,妳就先带那男人回家。我慢慢等其他客人不迟。」
「我、我不是想来做……这个的……」我难堪地解释……只是,我若不想捲入这码子事,又何苦上门找她?
我心中有点雪亮……千里迢迢来东莞……其实我想——自暴自弃……作贱自己……
可是,『换偶』、当桑拿技师、做坐臺小姐也罢了……我堂堂明星阔太,真要自甘堕落到……去做『企街』……卖身接客?
不、不行﹗我隐约心知,昨晚以来,自己情绪太不稳定……此时乱来做错决定,必会后悔终身……
我好不容易,终于甩开大波妹的手,分辩告辞:「我、我先回妳家……」
我转身就走……熙媛﹗妳怎也不可沦落成一个『企街』﹗妳接受得了,跟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做爱吗?
但我没走了几步,竟就迎面碰上,一个并不陌生的男人——
三十多岁,理着个平头。身材瘦削,没打领带,一身廉价西装皮鞋。獐头鼠目,嘴上两片八字鬚——正是我曾待过的桑拿中心的『部长』。
他猥琐的眼珠,盯着我打转,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哦?106?妳出来做『企街』啦?」
八字鬚一吸手上香烟,色迷迷地问我:「妳收多少钱一次?做不做部长我的生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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