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气,平复问“去哪儿?”
“不知道,四处走走,看看。”霍立翔摇头轻笑。
我举杯示意,一口喝下,任由辛辣在胸间灼烧,享受似的问道“还回来吗?”
“一切随缘吧,发生了这么多,大家的心里都需要平静平静,好好想想。”霍立翔模糊道。
但我已经知道他想说的话,笑了笑,没有在问。屋内陷入安静,但有件事盘旋在我心间,刚才妻子和梁玉珍在,不好问,现在我想问,可又害怕不合时宜。
喝着酒犹豫间,霍立翔突然道“还有问题?”
我抬头惊醒,面对霍立翔请便的眼神,轻笑了下道“谁先提出的?”
或许已经猜到我想问这个问题,霍立翔喝了杯酒,叹息似的说“经过上次芸涓的事,俱乐部的人多少都受到点影响,我们其实也考虑了很久,一起商量后决定的。”
我点头,放松的笑道“祝你们旅途愉快。”
酒杯相碰,有些话,已经不用说太多。
不知梁玉珍在给妻子说什么,两人在里屋呆了快半个小时才出来。望向妻子,脸色依旧,虽然还有丝离别的惆怅,但已经看不到那份执着。
梁玉珍眼中的泪痕也已消失,似乎忘却了伤感,嘴角挂着丝看淡的笑意。
“我们回家吧!”妻子走近,挽住我的手说。
“啊?这就走啦?”我有些疑惑,不舍。
“你还有事?”妻子疑问。
虽然想多留一阵,哪怕是一刻,一秒也好。可我又不知留下来有何用,有些哀愁道“没,没事了。”
随着妻子起身,向霍立翔,梁玉珍挥手道别。总感觉这一别会是永远,我心里很挣扎,不时偷望送我们出门的梁玉珍。霍立翔也跟在后面,不过一句话都没说。
出了门,上车前梁玉珍突然叫住了我。喜悦的回头,她招呼我过去,说是有事。
望了眼车内的妻子,她示意我快去。
站到梁玉珍身前,看着她的容颜,我心里更加难受。
“俱乐部里让我担心的几对夫妻都离开了,现在只剩下你和芸涓。她是个敏感,又柔弱的女人,你要答应我,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她是你妻子,是那个愿意为你舍弃一切的女人。”沉默了良久,梁玉珍才轻声叮咛道。
“我明白。”我点头,到现在梁玉珍还挂着妻子,我有些感激。
“你明白的还不够。”梁玉珍摇头,轻声道“能答应我吗,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放开她的手。”
“嗯。”我笑回。
梁玉珍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还有件事,他们离开时有话让我转告你。”
“谁?”我疑惑。
“吴鹏,秦雪,郭祥,唐薇。他们让我转告你的只有一句话,好好对待芸涓。”梁玉珍说。
“这些家伙都怎么回事?”我有些郁闷,好像他们不说,我就会忘记似的。
“或许有一天,你会了解的。”梁玉珍笑了笑,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没等我询问,她就挥手道“再见。”
我只能收起心思,走了几步,梁玉珍又叫住我,小跑上来,张开手臂和我拥抱,感受着她的体温,她不愿放开的手,我的鼻子有点发酸。
虽然不愿,但终究要放手。梁玉珍又走到车前,和妻子紧紧相拥。放开时,两女相互凝视,红着眼互诉珍重。霍立翔不知是不是害怕感伤,转身逃回了屋内。
虽然心中有很多不舍,但车子的引擎还是发动,慢慢倒车出去,梁玉珍最终还是没忍住,挥手落泪喊道“保重!”
妻子也在车内捂嘴哭起来。
看着泪水划过两个女人的脸庞,我的心有些绞痛。说不清是想逃避,还是想尽快离开这个伤感的地方,加大了油门。那个熟悉,倩丽的身影在眼前一点点消失,隐没在黑暗中。
路上妻子不停落泪,我的心也无法安定,本想安慰下她,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的心里也很乱,也需要一点温暖。
不知是哭的太累,还是精神消耗的太大,还没到家,妻子就在车上睡着了。看着还挂在她眼角的泪痕,我有些自责。到家后,我没有叫醒她,打开车门,轻轻将她抱回了房间。
那晚,我们就像两个腊月寒冬,流落在外的孤独孩子,只能紧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霍立翔,梁玉珍的离去,给我和妻子的打击都很大。接下来的几天,我逃避一切般,在家陪着她,我们有时候可以静静的靠在一起,一个上午不说句话。只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慰籍着彼此的心。
没等我恢复过来,安宁就被一件事打破。
那是四天后的一个上午,我突然收到份邮件,打开后是位律师发来的解约函。竟然是代替承梦发的,说是由于我自己放弃了与承梦的协议,所以现在要解除我对承梦的管理合约。
看完这封邮件,我起初是讶异,不解,怀疑是不是谁弄错了。打电话给高玥,本想问问怎么回事,电话却关机,无法接通。以为她是在开会,又打公司的内线电话。谁知我说出是谁后,对方竟然不知道,询问我是不是打错了。
这次轮到我震惊,询问后才知道,以前的秘书已经辞职了,她是新来的,刚上班两天。简单解释了一下,询问她高玥在哪儿,她竟然回说不知道,没听说高玥这个人。这次轮到她怀疑,我是不是打错了,不耐烦的让我有事到前台咨询,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心里慢慢变成疑惑,给妻子说了声,就急急赶去公司。等我到承梦的时候,完全震惊了,承梦不但被改名,还已经并入永兴旗下,重要岗位的领导也全换了。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到前台询问才知道,现在管理公司的叫什么梁总经理。在脑中想了遍,根本不认识这么个人,本想见见这个梁总经理,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却被告知一大早就上永兴开会去了,不在公司。
出来后,只能给罗秀打电话,想问问她怎么回事,电话竟然也无法接通,打了几次都这样。这一刻,我终于感觉事情有些蹊跷,立刻开车赶往永兴。
到了永兴后,从前台处得知,董事长姓袁。有些愣住,怀疑难道是袁天佑?现在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明白,让前台帮我通报,我想见见这个袁董事长。
前台却回说没有预约,董事长不见客。我说明来意,表明我的身份,和永兴的渊源,说了好半天,不知是不耐烦,还是被我说动,前台终于答应打电话问问董事长的秘书,看看能不能约见下。
满怀希望,结果那边回说,董事长在开会,无法见客,让我留下贵姓,和电话,等待约见。听到这个回答,我心头腾起阵怒意和不祥,即便是袁天佑,前些日子的事,他应该也没忘记,而且永兴应该还在交接,最终给我来管理才对。
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不在理会前台,直接向楼上闯去。见我硬闯,两个前台吓的花容失色,跟在后面,不停劝我停下,等会,什么要叫保安之类。跟她们说太多也没用,她们根本就不了解,我没有理会,直接上了电梯。
电梯总共十六层,以前没来过永兴,上去后根本不知道会议室在哪儿。四处转悠了一阵,依旧没找到,幸好这儿没人认识我,随便找了个职员询问,对方疑惑,我就说是承梦的总经理,来开会的。他竟然也没多问,向我指了会议室的方位。
正准备前往,看到两个穿着保安服的中年男人,从电梯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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