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带着离别味道的相逢是最令人情难以堪的。
“佟烈吗?”
随着秋风听见这话的瞬间,心中不禁一震。
我回头─
在红枫处处的街道上,她微笑地站在那儿。
背脊一阵战栗,像尘封已久的记亿被打开一样,从前的影像一一地浮现在脑海。
“清音…”我不由自主地喊出来。
整个气氛和高中时一模一样:低垂的眼眸里充满着泪水,这是我的错觉吗?
清音站在距我五公尺远处,双手提着个水蓝色的运动背包,脖子微倾地望着我,长发束成马尾,穿着件浅绿色运动衫和布鞋,下半身是一件灰色裤裙,正要向我走来。
丰满的胸脯在运动衫内摇晃诱惑着我,她的胸围从前就很大了,现在更是丰润得让我无法尽收眼底。这样的丰胸,找不到合适的可爱洋装,这是第一次和她约会时,她告诉我的。
“太好了!真的是小烈!”
她那爽朗的笑容里怎么有抹悲伤的味道呢?
“好久不见!要不要去喝杯茶?”
山岸清音是曾被我甩掉的女孩。
爵士饮茶〔E&I〕。米色系的装璜搭配漆黑木头桌椅,有股柔和感。
清音坐了下来,把重重的包包放在身旁。
丰胸在运动衫下摇晃着,想不看都很难。
回过神时,旁边站着穿着黑白相间制服的侍者,清音已点餐完毕,正对着我微微笑。
我连忙慌张地点了和她一样的东西。
“小烈、还是那么帅!”
她托着腮,大眼睛看着我。
说真的,我很怕被女性这样看,会让我忍不住,怀疑自己不再是一位社会人士,而变成了野兽。
“怎么会突然…”
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避开她的视线,故意换个姿势。
“〝我们事务所不办理离婚的问题″说了这些话,就啪地站起来,是不是?”
“被你看见了?”我不禁大声地说。
“对不起,因为在我偶尔会去的店里发现了小烈你…”
那是在委托人所指定的一间家庭式餐厅,就这样和清音偶遇。
“突然觉得很想你,所以就出声叫了你…”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本来是不去赴那个委托人的约的。
“对不起…生气了?”
“不、怎么会生气呢?”我无心地回答着。
“谢谢,好体贴喔!把我弄得恍恍惚惚的…”
五脏像被刺到般!我咬着牙,从胸口吐出话来。
“体贴吗?不!”
清音摇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看着远方。
“小烈高中时的梦想实现了…”
也许我曾跟她说过吧。
我叫佟烈,是个没没无闻的侦探。有间个人办公室,经常出版推理小说的私家侦探公司。和征信公司不一样,我不帮人处理外遇事件,都是办些较棘手的案件。
其实最近生意不太好。很忧郁。也许是得了五月病,胸口很闷。
当私家侦探从小就是我的梦想,一旦实现了,真是有够拼命的,还曾不顾生命危险,潜入与犯罪集团有勾结的议员办公室调查过。
慢慢才察觉到工作的危险,不知什么时候会因此丧命,恐惧感纠结着我的心。
现在才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我还不想死呢!
不知不觉中我对着清音诉苦,在这之前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我就像是个忏悔的基督徒般对着上帝告解。
“小烈也有软弱的一面啊…”她以天真的表情叹了口气。
“怎么了?”
“终于觉得有点放心了,对不起…”
我不知该如何接口,她又说了。
“可是我认识的小烈,一向都是很有自信的!”
“那是年轻不懂事…”
感觉全身冒冷汗,脑海中浮现出高中时代的我。
回忆不是很清晰,像被雾包围般的模糊,也像是在弹贝斯、钢琴般,细细缓缓的节奏在脑海里响起。
我对爵士乐并不是很懂,一来歌词全是英文的,而且我又很没节奏感,所以根本记不住任何一首歌。
就这样保持沉默,慢慢品尝着甘甜的卡布奇诺。
时间慢慢流逝,现在唱的是一首爱情歌曲。
“雷弗亚罗…”
“咦?”
清音歪着耳朵听,身体随音乐摆动。
“我说的是这首歌的名字,雷弗亚罗…”
可爱的下巴慢慢地上下摇动,嘴里哼着我听不懂的异国歌词,纤白的指尖轻轻地摇着象牙色的咖啡杯。
这是首名曲吧!我好像听过它的旋律,女歌手沙哑的唱腔,在我心中激起奇妙的涟漪。
“好像是悲伤的曲子…”我一说,清音就将视线移开,不知在对谁说话。
“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然后看着我。
“这是歌词…”
“喔!”我只能这么回答。
“接下来的歌词是说〝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又能再遇见你吧!″”
她的双颊泛红,双眸闪烁着柔和的神采。
“也许会有这样的事吧!”我边说边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很自然地聊些日常问候的话。
“和美月还好吧?”清音低着头。
“嗯…”
“是吗…太好了!”声音里有着一股绝望。
秋草美月和我是青梅竹马,从幼稚园起我们就玩在一起了。上了国中、高中后,我开始对她产生爱苗。但美月对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她是班上的偶像,我当时在她眼中,还只是小时候的玩伴。
所以我和山岸清音来往,她的笑容和丰胸,是让我决定与她交往的原因。
但是我的想法错了。
当美月向我告白时,无法脚踏两条船的我,选择放弃了山岸清音。
“小烈、我好喜欢松田优作喔!”清音的话把我拉回现实。
“啊,已经没有什么新作品了!”我最不擅长突然变更话题,只是本能地回应着。
“是啊,他最后死了嘛!”
说完她就沉默不语,好像在思考要如何继续话题,这样的表情产生很大的压迫感,我直觉地感到一定又是和美月有关,所以我先开口了。
“什么事?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清音开口了。
“我…现在在追查田中的死亡真相…”
“田中是谁?”
也许我的问题让她太意外了吧,她紧张地说。
“就是田中雅人,也是三年B班的人啊!”
“是吗?”
“是的,小烈的记性还是那么不好!”
即使她这么说,我还是想不起来。
不管是高中或是大学时代,只要和现在没关系的事,全都不记得了,其实说真的,那是我一直不想去回忆过去那个像傻蛋的我!可是现在坐在这里回想─说不定也像是个傻瓜做的事。
可是等等─清音是说田中已经死掉了吗?
“为什么死了?是生病?还是意外?”
“被人杀死的!”
这样一说,一张沾满血迹的白纸浮现在脑海运。
“被杀的?”我的反应真像个傻瓜。
“被刺很多刀,都不是致命伤,是因流血过多而死…”她淡淡地说。
一瞬间,我觉得生活变成了充满臭味的世界。
“那,凶手呢?”
“还没找到!所以我才在搜集各种资料…”
“为什么你要收集资料…”
清音微微一笑,翻开背包,我看见里面有笔记本、底片、照相机,然后她拿出一张白色卡片。
“我现在是杂志社记者,都没拿名片给你,请多指教…”
她解释着递出名片,上面印着一家杂志社的名字和清音的连络处,一半是礼貌,一半是反射动作,我也递了名片给她。
“啊,你的办公室离我公司很近呢!”
“那不是很危险?”
“没像小烈那么危险!你放心,只是工作上危险而已!”清音笑笑,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
“同学被杀了,我绝不能置之度外,如果没有查明真相,永远不能心安。”
清音专注的表情让我哑然,好像被人当头棒喝一样。
“我知道!希望有结果。我会支援你…”
“谢谢你!”
那想让人亲一下的可爱双唇微笑着说。
接着又讲了些别的话,就走出了〔E&I〕,此时太阳已下山,街道上染满红色彩霞。
“能和你聊天真高兴!”
“我也是,看到你这么有元气,我就安心了…”
这个话绝不是骗入的。有股冲动想抱她、吻她。
“小烈还是这么温柔…”
轻柔的话让我踩了煞车,欲伸出的手变得僵硬。
“那、再见了!”清音说完挥挥手。我也无意识地挥着手。
我看着清音以轻快的脚步离开。结果什么也没发生。看她消失在人群中后,我心中的悸动也减缓了。
我转过身,叹口气,迈出步伐。我想一切都结束了。但其实,只是序曲而已。
2
结果,那天不想去美月住的地方,很难得地回到自己的窝。
即使人已钻进有点臭味的床里,却还在想着清音,我无法入睡,抓着勃起的钢棒,翻了好几次身,最后终于放弃,起身去冲澡。
莲蓬头从头往下冲水,想像着自己双手抚着丰胸,唇舔着女人的那儿,喷射。
男人心真是复杂啊。
隔天,十点多才到公司。
那是一栋位于街角的四层楼老旧建筑物,水泥墙都有了裂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塌。三楼就是我的佟侦探事务所。
要到办公室的话,大楼左边有个很老旧的楼梯可以上去,当然也有电梯,可是常故障,所以不能用。
“真是讨厌…”
我开始加快脚步,无意识的迅速爬着灰暗、湿臭的楼梯。真是有够窄,楼梯和外墙一样有许多裂痕,如果现在地震来了,包准我会被活埋于此。
爬上二楼、走完三楼的最后一阶,刚打开门,身后传来说话声。
“我猜你会来的!小烈、过来一下!”
这么没礼貌跟我说话的人,是一位怪里怪气的开业医生─中原圭,蓝灰色衬杉外单着件白袍。
“怎么了?又有麻烦事要找我了?”
他认定我会来的态度让我有点不悦,怎么老是被他料中?
“是的,请到那家便利商店买两个哈蜜瓜冰棒回来!”
“是、是…为什么老把我当小孩差遣?”
“啊、开玩笑的!真的是有更重要的事!”
我和他从幼稚园起就结下了这段孽缘。我和他、美月三个人常玩在一起,一块儿读书,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上高中。
中原圭是个帅哥,而且还是有医师执照的医生,运动很行,嘴巴又甜,女孩子都很喜欢他。
可是美月却没有选择他而选了我。美月和我选择小圭足迹到不了的大学就读,彼此深爱着,那时小圭做些什么事,我不清楚。
可是现在,我们却是在同一栋楼不同楼层相傍而居,我的办公室在三楼,他的诊所在二楼。一楼是停车场。四楼是空屋─也许已有人租了也不一定,只是我从没看过四楼的人,也没见过里面有任何灯火。
“什么重要的事,是妖刀村正还是虎彻?”
“…”小圭以锐利眼神望着我。
“…”我也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
小圭转过身,叹了口气。
“喂、喂!”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说完,他就往他的诊所走去。
他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难道真有什么事?我赶紧跟随他走下楼。
小圭很聪明,一个人什么事都能做,这家中原医院是私人诊所,还兼他的住家,除了出诊或购物外,他二十四小时都待在这里,所以诊疗室中充满了他的气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呈L字形并排的钢桌,接着是和我用的便宜货不同,有着手把的医师座椅。病人用的是圆椅,在清楚可见的位置上放着可看X光片的萤光箱,现在上面贴着一张不晓得是谁身体的X光片。
墙壁上是三个月份的月历和一堆记事留言。桌子前方有个玻璃台,可能是要放药的吧,但现在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起来还蛮像是医院的。有个资料柜,上面摆着好多纸,患者的机密资料保存处吧?左边桌子摆着电脑和电话。
最大的问题是在钢桌下摆了电锅、微波炉、家庭用电玩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属于医院的设备,根本分不清是家还是医院,怪不得美月坚持要我另外租间办公室,不要把家当工作室,只是美月小时候也不是这么公私分明的人。
“小烈、过来!”
小圭唤醒沉醉在梦想世界中的我,走出诊察室,他带我到只有两间病房的其中一间。
没有任何装璜的灰绿色病房上躺着一名女性。头发短短的,没有化妆显得憔悴的脸有张小嘴,整个五官很清晰立体,可是总觉得和四周环境有点不搭。
说真的,在这附近从事不法交易的人很多,这里有流氓公司,奇怪宗教团体的道场,买卖情报、卖伪品的店,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开幕的银行;这条街早就被认定是违法街了,就连中原医院也常有些不法居留者或是中枪的人前来就医。
此时这儿躺着一位和违法黑道事件无关的人,让人有种身处春宫的感觉。
“三条小姐…”小圭取出病历表和原子笔说。
“三条…是谁?”
“三条洋子,日本最有名的国际赛跑国手!”
很抱歉,我不知道!和工作无关的事情我都不会去记。
此时三条洋子翻过身,慢慢张开眼皮,黑色瞳孔在细长眉毛下泛着光。
“小烈…”
真不敢相信,她叫着我的名。
“好痛苦!救救我!”然后斗大的泪珠纷纷落下。
“我知道!”我不由自主地这么回答。
“为何这样看着我?”说完,她从棉被里伸出双手,手腕上有好几道抓痕,那么痛苦的手触摸着我的脸颊,并绕到头后。
“药剂减量好痛苦喔!半夜想喝个水都不行…”
三条洋子把我的头压在她的胸口上。
有种令人怀念的味道!不知何时偷看女人换衣服的光景竟浮现在我脑海。不只脑有反应,连我的股间都挺立起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胸口翻腾着,喉咙好渴。
“三条小姐…”
我将手放在她停在我颈后的手上。实像没有血流通过般的冰冷的手!我慌张地抓着它,将它推离我的脖子,慢慢地起身看着她的脸。
她好像受不了似的闭上眼睛。
“被那种人那个了!”
她的呼吸变得粗重,又开始沉睡了。
“又睡着了!”小圭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打开门,向我招手。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嘛…”
我们往诊疗室走去,小圭开始诉说整个事情的始末。
“在这附近正举办国际女子马拉松赛跑,今天早上天未亮时,当三条小姐跑在河原跑道时,途中遭人强暴了!”
“什么?”
“强暴!不知道吗?就是强奸,对妇女施暴!”
“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种事我才不会跟你开玩笑!”
“那种人很像你吧!”
“我会是那样的人!?”
我瞪着他,小圭也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瞪着。再这样下去也不行,又不是小孩子在呕气,所以我只好先开口。
“继续说,我想听…”
“她想拜托你解决这件事…”
“我知道,可是我又不认识她…”
时间再度停止。小圭又用他的白眼看着我。我实在口才不好。
“你是说真的?”
“嗯,有什么问题?”
“三条小姐,你们不是三年B班的同学?”
“咦?”刚刚的感觉又浮上心头,想起来了,我曾偷看过她换衣服。
“你真的是除了美月外,对其他女人都很冷感!”
“不、不、这是…”
小圭又以绝望的表情继续说着。
“我觉得这和最近一连串的强暴事件有关…”
“一连串的强暴事件?”
“你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吗?”他绝望的表情又出现了。
“我不记得电视上或是报纸上报导过这样的事…”
“强暴事件不会那么简单上报的,可是背地里可有很多的谣言呢!”
“所以你就对这样的谣言特别有兴趣,知道的特别多!可能是听某个和你有来往的黑道份子说的吧。”我换了话题。
“可是,三条洋子怎会在你这里? ”
“咦?啊,我出急诊完要回家时,正好路过发现了!”
“正好?”
“你怀疑我吗?”
“因为你很像是个强暴犯…”
“对不起,我竟让你有这种感觉!”
“别贫嘴了!”
“没错!”
一阵沉默!在那一瞬间,友谊似乎要断了。可是,小圭的口气又很快变得正经起来。
“这里不是让她久留的地方,我现在正要把她转送到大医院去!”
“没错!”
“那,小烈,你要把凶手找出来!”
我只能点头,但马上我又想到一件事。
“等一下,那我的酬劳谁付?”
“讨厌!我跟你是不是朋友?”
“你又来了!”
我对小圭实在没办法,就这样,一场不安事件开始了。
3
小圭所说的事件现场,如果搭电车的话要两站。
走在河岸旁,微风轻拂,可听见秋虫鸣叫的声音,河畔有棒球场和网球场,不知道今天早上出了什么事的善良市民们,正挥汗如雨地运动着。
我的脑海中反覆响着小圭的话。
“半夜两点时,我接到一通急诊电话,于是就出诊,给病人打了一针后就回来了,当我骑着脚踏车走过桥时,听见有女孩子哀嚎的声音,我想可能是听错了,但还是把脚踏车停了下来,环顾一下四周,看见河台上有人影晃动!那时是深夜三点半左右…”
从小圭所说的桥往下看,沿着河不远处有着河堤,河堤上就是马拉松跑道,可是并没有充份的照明设备,正是袭击人的好地点。
“我马上跑过去,从河边到河台必需绕好长一段路…啊、我的脚踏车留在现场了,小烈、你去帮我拿回来…”
的确,有一辆写着中原医院的白色脚踏车,就倒在马拉松跑道旁的草丛里,非常地明显,我慢慢的走过去。
“可能是听见我的脚步声,草丛里突然跳出一名男子,在我面前逃跑了,我想追,可是三条小姐…那时我并不知道是谁,流血了,我当然是救人第一!做好紧急处理后,马上抱起她跑着去搭计程车回来… ”
草丛里有几根树枝断了,似乎是三条挣扎的痕迹。
“在计程车里,三条小姐好像认出我是谁,一开始可能觉得不好意思都不说话,但是当我把她移到病床上施行局部麻醉、将伤口缝合后,她向我求助,所以我才向她介绍你这位专家…”
戴上手套,拿出手电筒,开始搜巡现场,我很仔细地照着四周,寻找有无异物。
约过了十分钟,找到沾有血迹的石头和类似阴毛的东西,我把它们放进保存用的塑胶袋里,如果这两样东西都属于三条洋子的话,那就不算是证据了,这要麻烦小圭调查了。
如果被人家知道我在做什么,那些居民一定以为我是个神经病,其实我也不喜欢,都是不得已的。
然而小圭曾担任过警察局里的鉴识人员,他应该可以分析出留在三条洋子体内的精液。
我也常让小圭帮忙,彼此就算是互相吧,到我办公室要求调查的人有半数以上是小圭介绍的,为了美月只好拼命工作了。
“凶手个儿很高,身体很结实,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因为很暗,长什么样子看不清楚,三条小姐也不太记得…”
小圭的证言还要再调查。
不久找到个大脚印,用尺量一量,大概有二十八、二十九吋吧,这不是日本人的尺寸,从足迹来看,可以确定这个人很壮,体力很强,当然不会是小圭。
旁边有个香烟盒,几很烟跑了出来,我一一拍照,从鞋底的样子也许能查出一些线索吧。
现在想的是该如何做才好。如果是警察的话,一定会用绳子把现场围起来,然后以强暴罪起诉,三条洋子不报警,警察就不会来这里,可见她不想。
我扶起脚踏车准备离开现场了,不晓得我还会不会再来这里?查看现场一百遍─这是熊矢刑事的口头禅。
用拍立得将现场照相起来,然后到电话亭打电话至警局,号码不是一一0,而是刑事课的专线,我找熊矢先生。
“什么事?小伙子,今天又碰到什么麻烦事了?”
熊矢雪夫,五十几岁的刑事人员,他是美月的叔叔,到现在还把我当小孩子看!有些警察不能做的事,他都透过我去做,所以有时候我会向他要求情报。
“是关于最近一连串的强暴事件…”
“你说什么? ”
“我知道有些案件不公开较好,可是我的当事人可能也会遭到同样的毒手。我有事要问你…”
“你在说什么,听的我一头雾水!好、一小时以后老地方见!”
太好了,熊矢先生就是熊矢先生。
“谢谢!那待会见…”
挂了电话,我立刻骑着小圭的脚踏车奔去。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是一间废弃的医院,因为招牌坏了,所以不会被人发现。
第二个字写着岛,第一个字一边为着鱼,大概是鲦鱼、鲛鱼之类的吧,但我并不想去确认。
这是一栋老旧的五层楼废弃医院,虽是白天,仍让人觉得好像有鬼要出现一样,绝不会有人来这里,所以是刑事和侦探秘会的好地方。
就在这样想着时,熊矢先生像风一样地来了。白色衬衫外套着咖啡色西装,我们绝对不是同年代的人,因为他结着一条胭脂色的领带,这样更显出疲倦中年人的悲哀。
他不看着我,当做好像不期而遇一样。
“啊、小子、这么刚好…”
看他打招呼,就知道要简洁地把我的事向他说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边体我说,边在旁吞云吐雾。
“这件事很棘手!可是我并没有听过那小子和那个被害者的姓名啊!”
“嗯,但是我这里有证物!也许是犯人的体液…”
“嗯、给我吧,就是那个小圭吧!跟我的对照一下,就能认出是不是同一个犯人了!”
“她没有看见凶手长什么样吧?”熊矢先生踩熄脚下的香烟蒂。
“所以才很棘手啊!任何被害的女性在那个时候都会觉得很害怕,事后常会精神错乱,歹徒就是利用这种恐惧心理来作案,心想也不会被抓,所以就越来越嚣张!你看过蒙太奇式的电影吧,就像那样子…”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手中就握有连老练刑警都不知道的证据。
“真的是同一个人犯吗?”
“我不知道!但是被害者都异口同声地说她们是手脚被绑,脖子被掐,觉得快要被杀死了,手法相当残暴!”
“是吗?那被害者名单能不能给我一份?”熊矢先生很正经地看着我。
“被害者也有隐私权的,你应该知道吧!”我从口袋里拿出脚印的照片,这是我来此之前去加洗的。
“我知道凶手的脚部尺寸…”
熊失的粗眉只扬起了一边。
“喔、想和我交换被害者名册!”
“不是的,我绝不会对外公开,绝不会让她们曝光的!”
叹口气。
“嗯…”
“不要以个人身份去跟她们接触…”
“我知道。请传真到我办公室来!”
于是我就把加洗的照片给他,并告诉他现场在那里。
“小子,不要越权到警察身上…”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忧虑生起。当然我不会听他的,我有我的做法,熊矢先生应该也知道,他只是警告我而已。
“别让美月太担心!”这才是他想跟我说的话吧。
4
把事情办好,回到有十年历史的办公室,已是下午三点多,可能走路耗费了许多卡路里,肚子饿得咕噜叫。
打开办公室的门,一张笑脸迎面而来。
“你回来了!”
是美月爽朗悦耳的声音,她在我的办公室上班。
人家都说同班同学的恋情不会长久,这用在我和美月身上是行不通的。
今天美月穿了件白衬衫,胸口上别了个红色蝴蝶结,很可爱。她坐在我桌旁的椅子上,边打电话边看食谱杂志。
“今天想煮什么?”
“嗯、义大利面好了,马上就可以煮好,我会淋上肉酱!”
“好,就这样。”
“为了工作忙到现在都没吃饭,真是辛苦了!”
美月放下杂志,披上有小狗图案的围裙,走向才刚打扫后的厨房,哼着歌准备做菜。
美月真是时下难得的贤慧女孩,家事样样做得好,像我这种生活不规律的人的确蒙她照顾良多。
在我眼前,有着及腰长发的她正慢慢地摇晃背部,形状姣好的微翘小屁股也轻轻摆动着,让我不禁有股冲动。
可是我不能。原因之一是在这种情况下,美月不喜欢有人去打扰她。还有一个理由是…中原圭,他总是不敲门就进来,简直把我的办公室当成他的休息室。
“啊、小圭,我正在煮义大利面,要吃吗?”
“只要是美月煮的东西我都想吃…”
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每次我还是会生气。
“他们两个好像无视主人的存在,下次别这样了。”
“没有关系啦,大家都是邻居啊!小圭一直待在诊所里,恐怕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吧!”
“是啊、美月太了解我了!”
“哼!”
就算争辩也没用,小圭和美月联手我准输。
说完,小圭就坐在躺椅上,打了个大呵欠,从口袋与取出报纸看。我坐在他对面,将在现场采集到的东西递给他。
“分析得如何了?”
小圭把报纸夹在腋下,拿过塑胶袋。
“RH阳性AB型,其他详细情形尚在调查中…”
“太好了,嫌疑者的范围缩小到全国男性中的一成而已…”这些讽刺的话小圭是不懂的。
“是呀。那我的耶克雪铁号没事吧?”
“什么耶克雪铁号?”
“我不是拜托你骑回来吗?”
“你是说脚踏车吗?”
“不然我说什么?”
“叫中原医院号不是更适合!”
“太过份了!你到底有没有骑回来?”
“啊、啊…”正在想要怎么回答时,美月双手捧着两盘义大利面出来。
“让你们久等了,啊呀!”美月要跌倒了。
“危险!”小圭赶紧接过盘子。
“啊!”
“小心!”我赶紧抱住她,她整个人倒在我怀里。
美月从以前就老会这样,明明是很平的地面也会跌倒,而且她的记性也不太好,老是忘记钱包放哪儿。
“小列!”
“啊、对不起!”美月站了起来,我赶紧放手。
小圭用他的大眼瞪着我。“是不是按捺不住了啊?”
美月脸都红了,轮到我瞪小圭。
“小圭、吃饭了!”
“是的。”小圭很自然地把手上的两个盘子放在他和美月面前。
“那我的呢?”
“不会自己去拿吗?”美月有点生气地说。
一看,厨房里还有一盘面、三杯泡好的红茶、胡椒罐和起司粉。
“真坏!”只好搔搔头自己去端来,今天吃饭的气氛全没了。
正默默吃着饭时,小圭发言了。
“对了、熊矢先生打电话来了!”
“啊、是关于证物的事。”
“叫你把刚才取得的东西明天一起送过去,你知道他们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他们也是才刚开始调查而已!”
美月也开口了。“是关于连续强暴事件吗?”
小圭赶紧把脸埋在盘子上。
“美月怎么会知道?”
“啊、是小圭他…”美月敲了敲小圭的背。
“是啊、你真是大嘴巴!”
“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觉得说出来让美月小心点,这样应该会比较好,所以就说了!”小圭咳了一声,抬起憔脆的脸说。
“所以就说了,你这大嘴巴…”
虽然这么说,但我想其实这对我也有所帮助,大家一起工作,如果不让美月知道,办起事来也不方便,只是要怎么跟她将事情说清楚,就有点伤脑筋了。
“美月,你说的没错,就是那个案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小烈,快把这件案子解决了吧!”
“嗯,好。可是有些事情必需先做,熊矢先生也开始行动了,要破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不过那嫌犯可是来势汹汹呢!”
“嗯…不能让他再消遥法外!”
“没错!”
“你们说的对!”
可能因为父亲是寺庙的住持,美月从小就对不道德的事感到很厌恶,非常地有正义感,虽然她没有被坏人侵犯,但却相当愤怒。
“我一定要保护美月!”
“哼,你光会说,却不见有任何行动…”
美月站起来,把盘子收进厨房里。
“好了,别吵了!”
小圭越过美月,视线停留在远方。美月又开始哼着歌。
“啊、小烈真是让人羡慕!”小圭又以锐利的眼神看着我。
“别那么假正经,把自己打扮的体面些吧!”
被我这么一说,小圭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真是的!”
他顿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美月开始在削苹果,这是饭后点心吧。
我想整理一下报告书,所以回到办公桌上。一看,两张办公桌都收拾得很整齐,真是太谢谢美月了。
桌旁有台电脑,上面摆了几个外星人布偶、小矮人、米奇等的装饰品,这些都是美月的最爱。
在没有任何装饰的办公室内,这些童话世界里的木偶人物装饰品就显得很醒目;我必需答应美月摆这些东西,因为常待在办公室里的人是美月,并不是我。
回头看看小圭,在垃圾桶旁有两个纸箱,他伸手进去掏了东西出来,那是模型车拼图玩具,他现在正在拼炮塔的部份。
他把办公室当成什么地方了?真是的!
“请尽量玩…”
看见笑得很甜的美月,我也只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小圭你请慢慢玩…”
“谢谢!”
我决定了,他今天如果再放肆的话,绝不原谅他。正想怎么处罚小圭时,身旁的传真机响了起来,有传真进来了。
“是熊矢先生传来的吧?”
上面列出七名女受害人姓名和嫌犯的资料。
“嗯…哇!?”
右边的美月和左边的小圭都探头过来看。
“那个那个…”
“让我看嘛!”
“啊!”
我觉得很讨厌,就将传真纸递给美月,自己去整理报告书。
“这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两个人一起大叫。
“喂、我正在工作!能不能安静点?”
“可是、小烈…”
“小烈,你过来看一下!”
他们两人都瞪大眼睛,表情严肃。
“什么事?”没办法,我只好走过去看了传真文件。
不过是七个很平常的女生名字嘛,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美月大概看我一脸茫然,她开始说明了。
“小烈你看,这个和那个不都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吗?”
“什么?”
“对呀、还有这个也是…”小圭也附和着美月的指证。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也不免开始疑惑起来。
“那这里面有几个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听到我的问题,小圭很冷静地答道。
“全部…说不定全部都是…”
气氛突然凝结起来,只觉背后冷汗直流,唾液在口内打转,好像已经有个谱了。
“小列…”美月以不安的表情望着我。
“一定要查出来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人!要怎么查才好呢…?”
美月对我的话好像有所反应。
“对了,我家有毕业纪念册!”
“是吗?快去查!”
小圭默默地点着头。
我和美月赶紧把办公室的事情处理好后,就赶往美月的家中,想赶快查清楚,好让心情安定些。
出门时小圭说。“把美月看紧点,好好保护她!”
这是当然的,小圭莫非被吓呆了?
“我知道!三条小姐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等你们的消息。”
平常的小圭是很吊儿郎当的,但今天却完全不同。
5
“对了、小烈,毕业纪念册放在那里呢?”在回家路上美月问我,她比我矮些,所以要抬着头。
“上一次搬家时不晓得故到那里去了。”
“嗯、我也想不起来。”美月说完,拉着我的手。
最后一次两个人手拉手约会是什么时候呢?美月不喜欢让人看见我们亲密的样子,所以平常走路时都不牵手的,这一次是因为发生了连续强暴案件,美月才会牵着我的手,说起来是不是还要谢谢这名坏人呢?
手腕中可以感受到美月温暖的体温,这种感觉真美。
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胃里传来一股不悦的感觉。我赶紧前后左右回顾。
“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看我们,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好像要杀了我们一样。”我只是淡淡地回答。
我的意识向四周飞去。在那里…给我出来吧!但是这令人厌恶的视线马上消失了,四周也完全感觉不到了。
我慢慢地放松全身,深吸一口气大大叹息一声。
“喂、你怎么了?”
“可能是弄错了吧!”为了不让美月担心,只好说谎,觉得要感谢坏人的我真是笨蛋。
我可以感受到挽着我的她的手在发抖。我用另一双手抚着美月的头发。美月把脸埋在我胸前。一切爱意尽在不言中。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美月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办公室能那么整齐也全亏了她,她的房间则是充满少女的风味。四周包围的是蓝色系装饰的卧房,里面摆了张双人床。
客厅是白色系。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到处可见能舒缓情绪的植物盆栽,看得出来屋里主人的用心。
正面是个与墙同宽的大书柜,书柜里摆了一台二十八吋的电视机,旁边是一台造型有点奇怪的录放影机。录影机旁边摆了许多赛马年鉴录影带,这是美月与众不同的兴趣,不过她的爱人我,更是个怪人。
“很累了吧?你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嗯、好!”我累得连电视也懒的开。
美月就在书柜前翻翻找找。从最上面开始,找不到,又找最下面那一层,找的太认真了,也顾不得动作的文雅。
她像只狗一样地趴在地上,穿着裙子的臀都在我面前晃动,因角度的关系,我可以看到他的内裤。就这样挑起了我的情欲,我已经要忍受不了了。
就在那时,美月突然站了起来。
“啊、找到了!”
“啊、是吗?”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真的是毕业纪念册呢!”
“啊、啊!”
封面上写着圣布兰恩几个字,像一般教会学校一样,连毕业纪念册都充满宗教意味,我也是在这种气氛中度过三年。
美月打开纪念册,脸上的表情充满怀念。
“还是最喜欢三年B班!”
照片里的美月穿着制服微笑着。
高中毕业时,我侵犯了穿着制服的美月,只脱下她的高统袜,其他什么都没脱,是从内裤缝里进入的─最后还把制服的裙子扯破了,被美月骂了一顿。
就这样想着,又看着其他的照片…
映入眼帘的是笑得很皮的中原圭。还有佟烈─就是我。
啊、那是长谷川太郎,染成金色的头发竖立着,虽瘦但肌肉相当结实,当时是班上的不良少年,现在则变成一名混得很不错的流氓,这也是听小圭说的。
还有远藤、本村、田中、高冈,不过都不太有印象了,可能当时都是些不起眼的人吧!对了,清音说田中被人杀死了,会跟这次的事件有关系吗?
说到清音…啊、找到了!胸前的钮扣是不是要爆开了?看着照片下写了一行字─睡美人,果然第一次约会时,她就在电影院里打起盹来了。
还有,今天早上躺在中原医院病床上苍白的脸,可是在这里却是笑得如此灿烂,胸中突然有股空虚感。
“是三条洋子。”
一听我这么说,美月马上把熊矢先生的传真拿过来,对照纪念册上的名字。
“你看,这个人、这个,还有这个也是。”
名字一一被对照出来了。
“不过,这两个人名字不对。”我指着剩下的两个人名。但是美月摇摇头。
“她们两个是结婚后冠了夫姓。”
的确,这两个女生的姓名和被害人名册完全吻合。
我们班是有男生十一人,女生十二人的小班级,学校方面好像很重视我们班,但我也不记得是如何受重视了。
被害人名册有七人,再将三条洋子也算进去的话,尚有四名女生未被害。这四名女生就是在我身旁的秋草美月,还有山岸清音、松井玲子、藤谷志麻。
松井一副很高傲的表情,藤谷有着一双会笑的大眼睛,她们现在在哪里呢?应该平安无事吧。他是还是要警告她们一下,目前已经知道怎么连络清音了,这两个人怎么办?
“小烈…”美月身体颤抖着靠紧我。
“我好怕!”
“美月…”
闪烁的双眸,半开的嘴,吓得失去血色的双颊。
“抱紧我、小烈!用力抱紧我!”
我想都没想就照做了。激情在我俩之间燃起。
躺在床上,我抚摸着美月的臀,那肌肤早已吓出冷汗,却还像绢丝般轻柔。
“喜欢你!”美月很直接地反应着。我又用食指摸着。
“啊、小烈!”美月害羞地叫着我的名,脸颊泛着微红。
“不要、不要这样嘛!”她的声音更刺激了我。
“小列~”
我抱紧她,让她无处可逃。我不由自主地动着手指。
“呜~啊~~”
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脊椎,沿着背脊滑向腰部,慢慢地。
“嗯…啊…呜~~”美月忍不住呻吟,靠在我背上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小烈,好坏~”边说,她边将大腿跨在我腰上,虽然脸上装出少女该有的矜持表情,但其实她很喜欢这样。
我停在臀部上的手指又往前滑动。
“啊~”
好像要哭出来般。她的那儿已经濡湿了。美月闭着双眼,咬着唇。我仍是不断地搓着她的秘处。
“啊~”
桃红色的秘处口已经打开了。这时候的美月最美。
“美月…”我温柔地叫着她的名。
她张开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我赶紧将唇压在她唇上,很暴力地将舌头伸入她嘴里,同时用手指插入她的秘处。
“呜~~”因为美月的唇被我压着,她叫不出声来。我不由自主地吸着她舌头。每当我一动,就发出啾做的声音。
“呜~~”
美月也耐不住地将她的手伸至我的股间。我的那儿已经挺立了。美月用她纤柔的手指轻握着,用指腹沾着我流出的浓黏透明液体。
“好喜欢小烈的这里。”
美月像小魔女般地笑着。她的指腹已沾满液体,仍旧在我的那儿滑动着。一阵快感从背脊袭来。我闭着双眼享受这甜蜜感觉,任凭美月的大姆指搓弄我的那儿。
“啊嗯…”随着叹息声,美月又闭上眼睛,这次她用双手搓着我的那儿,慢慢地,然后越来越激烈。
“小烈,也让我有感觉吧!”然后美月起身,用她的嘴含着我的钢棒。
我完全陶醉了。我的手仍拨弄着她的秘处。美月以我教她的亲吻技巧来回报我。
含。
吸。
舔。
卷。
一阵快感袭上心头。在快要达到高潮时,我的手离开美月的秘部,双手抱任她的头。
美月张开眼睛看着我。美月满脸热情的裸身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白皙肌肤淌着汗,像下雪一样,但身体却是热情如火。
我将手放在美月的双脚,打开她的腿。她那茂密的三角丛林已沾满甜美蜜液,正在等着我的到来。挺起腰,我进入。
“啊、小烈!”美月再度呻吟。
我将手绕到她背后,撑起她的头说:“你看…”
美月张开眼,刚好看见我们结合在一起的模样。
“啊、好丢脸!”
那表情真美!我将手放在她腰上,又说:“不要闭上眼睛,我们合为一体了。”
她颤抖地点点头。我开始动腰。
“啊、啊~~”美月双手紧抓着被单开始轻轻摇动。被包围的感觉真温暖。
“好棒、小烈!”
“啊~”
美月的身体在床上跳跃着。我也感受到无比的快感。现在的美月比以前更有感觉了。我抬起她的腰,更进去了。
“啊啊~”
“嗯…啊,好奇妙的感觉!”我对着她说。“让我看看这样的美月吧!”
“讨厌~”她的脸又红了。我决定一举进攻。
“不要、不要嘛!”
好几次像发射大炮般对着她的秘处进攻。
“啊、啊~~”
美月也开始摆动腰了。等一下就可以抽出来了。
我双手抓着她的右脚,抬起腰,将我的右脚撑在她的股间。她的脚和我的脚纠缠在一起。看样子再怎么激烈的动作也不怕会分开了。
“美月…我要来了!”说完,紧贴着她。
“啊~~”声音更大了。
“啊、中了!”
“好、好!”
像哭泣般的叫声让我感到欣慰。我右手抓着美月的丰胸,搓弄着。
“好~~好~嗯…”
左手弹弄着乳房。
“来了、来了~”
我真的进入了,一股压抑不住的快感沿着背脊袭来。但我仍是忍了一下。
“要出来了!”
美月扭曲着身体,双手紧掐着我的背。好痛!
“出来了!”一股狂流从下体迸开来。已经是界限了。
“美月…”我叫着她,马上将腰挺出来。
“小烈…”
美月微张着嘴,等着我,早已按捺不住的汁液洒满她的脸。美月以无比愉悦的心情接受了它们。
我的双脚颤抖着。美月的双颊、下巴都湿了。她还用手指去沾放进嘴襄。这时候我真是爱死美月了。然后她将我的肉棒塞进她嘴里舔着。
“不用这样子啦…”
我什么都没说,美月就自动用她的舌头舔着钢棒上的蜜液,让我忍受不住地倒在床上。
“因为是小烈,所以我愿意…”说完她靠在我身上,好温暖。
“今天的小烈真棒!”她哼着鼻音笑着说。
“平常也希望这样吗?”我紧抱着她的肩说。
美月害羞地摇摇头。
“平常也这样我就累坏了…”
我们相互拥吻一下,紧抱着睡着了。
6
“…昨天深夜,大和区暴力团体成员,二十六岁的长谷川太郎被身刺多刀毙命,尸体今晨被发现。”
这位中年新闻播报员野太的声音像刀一样戳着我的心。
“死因是出血过多。全身被刺多刀,相当残忍,歹徒手法相当专业,警察当局正全力缉凶。”
我从床上跳起来,看着电视。
已经起床的美月坐在客厅,身上围着粉红色浴巾,手拿着咖啡杯,眼睛直盯着电视瞧,桌上放着我的咖啡。
接下来是气象预告。她将热咖啡端到嘴边,手拿着摇控器转台。
“啊、小烈早!”
“早!”
已经转了三台,都在播报同样的新闻,被害者是长谷川太郎没错,因为照片还放大了。
看看时钟,才早上七点,平常这时候还赖在床上呢。美月过来坐我旁边,身上散发出肥皂香。
“好可怕!”
美月的声音比昨天冷静多了,她可能还没有什么联想吧。可是对已经从清音口中,听说田中雅人已死消息的我来说,这两件事已经有了关联。
“被刺多刀,全都不是要害,死因是失血过多。”清音确实这么说过。
清音应该没事吧,很想马上打电话给她。
美月不晓得我和清音交往的事,如果她知道我见过清音的话,她会怎么样?我怕会有理说不清!就算没有怎样,忌妒心这么重的美月也一定不会相信我。
美月好像察觉到我有事瞒她,因为这一星期她都不碰我。还是等我出去查案,只有我一个人时再打电话给清音吧!
这一连串杀人事件和强暴案的共同点都是同班同学,而且时间非常接近,要说没关系是不可能的,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做的。会是谁?
“喂,小烈,你今天怎么了?”美月的声音让我回了回神。
“嗯、对了,我回学校去拿最新的联络地址。”
有必要拿到松井玲子和藤谷志麻的联络地址,因为被害人都是同班同学,犯人有可能是同班同学,这个可能性很大。
“好,那今天你也要忙一天了,加油!”美月亲了我脸颊一下。
“你去洗个澡,我来做饭。”
我点点头,抓着美月的手,很强暴地吻了她的唇,好柔软的触感。
“嗯…小烈、不要!”
“我去洗澡了,美女! ”说完走向浴室。
热水冲去臭汗、污垢与不悦的思绪。刚刚美月就在这里洗澡,想到此心就怦怦跳。昨晚才和她温存过,可是我从没和美月一起洗过澡不喜欢这样吧!女人心真难懂。
等结婚后,她应该就不会讨厌了吧!可是在这之前还有许多障碍要一一排除。最大的问题是美月的父亲,他是个寺庙住持,很反对美月和我交往。
幸亏美月离开家与我同居,人生就是这样,不见得什么事都是不好的。
她的母亲已经默认我们的交往,每次看到我就说:“美月拜托你了!”
最支持我们两人的是美月的妹妹.香织,她还是个高中生,不过她常来这里玩,她认为“人本来就应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还老说“我父亲是颗石头,一个石头和尚”,她也很讨厌被管东管西,所以才这么支持我们吧!
在这里洗澡时被香织偷看过好几次了,也许是开错门了吧,可是至少也要敲个门吧!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及而是我觉得丢脸。不要再乱想了,赶快洗完澡吧。这时候应该想案子的事。
洗好澡,走到换衣间擦头发。
“对了,也许可以拿到保健资料,如果知道犯人的血型就更好办事了。”
当思绪打结时,只要洗个澡就会有好点子,身体轻松,连思路也清晰了。
这个强奸魔一定是个男人。班上有十一名男生,除掉被杀的田中、长谷,还有我和小圭,嫌疑者有七人,AB型的人只占全国人口数的一成,所以锁定的对象应该只有一人或两人而已。
“怎么了,一副匆忙的样子?”美月对我说。
“哦,我已经找到目标犯人了!”
“真的?太好了!小烈真不愧是名侦探。”
“少拍马屁!”
其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应该不能说是名侦探,而是专家侦探。
平常都是美月先到办公室去打扫,我则拖到十点才去,但是现在不能这样。
从熊矢先生的传真资料中,大概知道犯人的作案时间,因此就算是白天也不能掉以轻心,昨天又有人被杀了,一分一秒我都不能离开美月。
帮美月把家里收拾好,出门时已是八点半了。进了办公室,觉得空气很闷。
美月赶快打开空调,插上吸尘器打扫,平常都是让美月一人忙着打扫,因为我也不知要从何帮忙起;有一次她生病了,只好自己做打扫工作,结果花了我一个半小时,她却一下子就弄好了,整个办公室显得焕然一新。她还泡好了茶,真是太感动了。
喝完茶后,把侦探用具装在夹克里,准备出门了。
“要走了?”
“要快点去,趁凶案未再发生前,要赶快制止住,否则就来不及了。”
美月笑着送我出门。
“你试着照毕业纪念册上的记录,打电话给其他未被害的同学们,以开同学会的理由问出其他人的联络电话,问越多人越好。”
“我知道了。”
“还有,就算要去买个东西,也不能一个人走出这个办公室,要出去就叫小圭陪你一起去。”
“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小烈,你也要小心点。”
我点点头就出门了。首先得到中原诊所去打个招呼。
“早、小烈,今天来的真早啊!”
小圭不晓得几点才睡,两只眼睛红通通的。
“小圭,美月拜托你了。”
不需详细说明,小圭就能察觉到。
“交给我吧!”
这时的小圭颇有中世纪骑士之风。
“三条洋子小姐呢?”
“现在平静多了!待会儿要做个精神复健,今天中午要把她送到专门收容被强暴妇女的综合医院去。”
“这样子啊…”
“想见她吗?”
“是的,但是你先看看这个。”我拿出拷贝的照片。
“这里面有犯人吗?”
“真令人怀念!小烈,你还是一副娃娃脸。”
“别扯开话题!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有没有在这里面?”
小圭凑近照片看。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就算这里面有一个是犯人,也都是高中时的样子,那个人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跟我差不多呢!”
“说的也是!”
小圭肯定地说就算拿这些照片给被害者看,可能也没什么效果,真是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令人怀念的气氛…说不定是三年B班的某人吧?”
“总之,这也是个线索啦。”
“对不起!”
很难得小圭竟会说对不起,我当然不能责怪他。
三条洋子的脸已经稍有血色,进病房时,她正在看窗外风景,树叶随风舞动,有两只麻雀停在树枝上,非常平和的画面。
“多久没这么安详地看着窗外了?”我一说,洋子就把脸转向我。
“每次都为了破记录,只知道要跑快一点,那时的心情根本不平静。”
这话让我不知该怎么接口,我决定还是办正事要紧。
“三条小姐,我大概已锁定几个嫌疑者了。”
听我这样说,她的表情突然显得很害怕,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抱着头直发抖。
“救救我,求求你!做什么都好,请救救我…”我仔细一听,她好像是这么说的。
小圭马上到她身边,不断说些安慰的话,一边给她打了镇定剂。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也许是小圭的话,也许是药的作用,洋子的身体慢慢放松,躺在床上,静静闭上眼,睡着了。
“好像受创很深。”小圭面向我说。
“真是的,怎么会这样!”
我觉得自己很烂,怎么可以这样伤洋子的心,不能原谅自己。
走出中原诊所,往学校的途中,我走进电话亭,这么早不该打到清音家吧?太紧张了,两次都拨错号码,第三次终于拨对了,但响了二十多声却没人接,可能已经出门了吧。
打到公司去,公司的人说她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外面采访。
至少可以确定她昨晚没有被袭击!可是今天她又会怎么样呢?
“请问有什么事吗?如果她打电话回公司,我请她跟你连络好吗?”电话那端的女生说。
打去办公室话会被美月接到,那更惨。
“不用了!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外面,请你跟他说我打电话来就好了,我会再找她。”
谢过这位小姐后,我挂掉电话,接着打给熊矢先生。
“什么事?昨天和今天都很忙呢,小伙子。”
熊矢先生就是这样,不管有多重大的事,说话的语气都一样,即使世界末日来了,我想熊矢先生还是一样吧!
我直接切入正题。
“杀死长谷川太郎和田中雅人的凶手,和一连串的强暴事件,最好归在一起侦办。”
“什么?你竟敢对我们的办案方式有意见?”他有点生气了。
我很镇定地把我的推理和证据对他说了,起初熊矢先生还半信半疑,但最后他终于明白了。
“可是…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他和小圭、美月不都有危险吗?”
“是的。我已经跟美月说过了,如果没有小圭陪同的话,绝不要单独外出。”
“是吗?如果是小圭的话就放心了,总之你们要小心一点。”这位疲惫的中年刑警语气安心了一点。
“那就这样了!有什么新消息的话,请告诉我。”
我告知熊矢先生今天的侦察方向后,把电话挂了,一定要将犯人一网打尽。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回学校去。心中有着期待与不安,使得我的脚步异常沉重。
7
终于可以看到圣布兰恩高中的白色校舍了,这是一所有悠久历史的学校,最近正在做补修工程,从校门口可看到屋顶。
屋顶?我常在屋顶上偷看美月,这是我的秘密,从没跟任何说过。
走进校园,校园内有森林、小山丘、池塘,环境很优雅,才走了没多久,听见有人大叫。
“非本校的人不准入内!”
只听见声音却没看到人影。
“什么事?”
“不是什么事,你怎么可以在这里走来走去?”
声音像是从树林里冒出来的。
“还往前走,不是说不准入内吗!想要跟我挑战吗?”
“我不是来挑战的。”
只听到一阵窸窣声,一位手拿木棍的矮小男人走了出来,年纪约四十岁左右,应该是这里的员工吧。
“我叫佟烈,你可能是新来的,所以不认识我,我是这里的毕业生。”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进来。”
“那请你看这个好了。”
我拿出影印好的毕业纪念册照片给他看。
他边看照片边自言自语地说。“是很像…”
“那就好!”
“不过毕业了就算是外人,你应该要先预约才行。”
他说的也没错。正在想该怎么办时,有人叫着我。
“咦?佟哥哥他怎么在这里?”
回头一看,是穿着制服的香织,这件制服好像是美月以前穿过的。
“啊、秋草,怎么回事?”
“佐竹先生,你好!”
鹅蛋脸配上匀称的五官,很适合短发造型。
“哥哥,你怎么来这里?”
她露出疑问的笑脸,以前美月也曾这样子吧!
“啊,我想进学校。”
“进来?”香织疑惑地说。
佐竹冷冷地看着我,害我不知如何接口。幸好香织开口了。
“好、我带你进来。”说完,香织拉着我的手就往里走。
“哥哥、快点!”
可怜的佐竹在后面叫着。“喂、等一下!”
没有人理他。
“跑这么快。”
那位看守校门的怪兽现在一定很生气吧!
久违的图书馆依旧是人烟稀少,这所学校的学生,除了要考试之前会来图书馆以外,其他时间是不会来的。
书柜上排满了书,全都是青少年读物,藏书相当丰富。
“我去叫老师来!”香织往图书馆长室走去。
真不愧是姐妹,虽然两人年纪差蛮多的,但神情、动作竟是这么相像。正这么想着时,香织已消失在角落里。
我看着柜上的新书。“人格改造手册”,“身体租借”,这种书谁会有兴趣?
背后好像有人来了。
“好久不见,小佟!”
这声音有点鼻音。回头一看,一位戴着大眼镜的女人站在香织身旁。她穿着白领洋装,脖子上戴着一条白金项链,红褐色头发垂在背后,长长簿薄的嘴唇涂了口红,这人好像在那里见过。
“啊、忘了吗?我是藤谷志麻啊!”
“藤谷…?”
是的,是藤谷志麻没错!同班同学中还没被强奸恶魔侵袭的其中一人,幸亏昨晚有看了毕业纪念册复习了一下。
“小佟心中只有美月一个人,其他女生都看不上眼。”
这话好像在那里听过,班上的同学全都这么说我。
“连清音也感叹你都不跟她连络了。”
只觉眼前一片黑暗,志麻竟在这里说出她的名字。
看了我的表情,志麻赶紧说。“啊,你可能连清音是谁都不记得了。”
香织就在此时插了嘴。“清音、是谁?”
香织以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和志麻,美月她们姐妹都对女人的话题很敏感,真是太像了…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整理出个思绪来,只是拼命想着怎么答话。
志麻在我身后笑着回答。“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啊!我现在偶尔会和她一起喝喝茶。”
我在香织看不到的角度吐了一口气。
学生时代毫不起眼的志麻,现在竟俨然像个女王,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喔!”香织明白地应了一声。
“对了、小佟,我听香织说你要来查事情,对不对?”
终于把话题转开了。
“啊、来问我们班上同学现在的通讯处。”
“怎么这么突然?听说你现在是位私家侦探,你要查什么事啊?”
我看了一眼香织,然后对志麻说。“详情待会再跟你解释。”
“那我帮你查资料吧,你想知道什么?”
香织也伸出手说:“我也来帮忙!”
“香织待会要上课了。”志麻拒绝地说。
“啊、对喔!”香织显得有点遗憾,看着她的手表。
“不行,要赶快去上课了。”
“是啊,好学生香织是不能迟到的。”
“那我走了,佟哥哥、加油!”
“好、再见!”
香织大摆着双手,小跑步地走了,真是个乖小孩。
突然,志麻冒出了一句话。
“真是个可爱又纯真的小孩,很想好好疼她一下吧!”说完,她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着双唇。
“别乱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她的双眼闪烁着光辉,脸色微红。
“你是AV片里的怪老师吗?”
“哈哈哈,搞不好喔!”
“你可别乱来!如果你对香织怎么样的话,我和美月都不会饶你的!”
“那请小佟你,当我的对手吧?”
讲这什么疯话!
“最近的我是不是更成熟了?”
好像暴风雨要来了。
“喂、小佟,我好寂寞喔!”
志麻将双手放在胸前,一脸很落寞的表情,靠到我身边,从她的洋装,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勃起的峰顶…难道她没穿内衣?
“啊啊、不要,怏住手!”我慌张地敲打着桌子。
“我是来办事的,没空跟你玩。”
“男生和女生毕竟是不一样,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当女人说〝我不会跟别人说″,而你又相信的话,那你就惨了。
“会被人听见!”
“可是,你的身体已经不听话了。”
我赶紧抓住她要伸向我股间的手。
“我讨厌人家这样!”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恃着。
“你还是这么冷漠啊!”志麻很不屑地说。
“现在不是谈这问题的时候,快开始工作吧!”
“小佟真是小气!”
“跟你说过,现在不是谈这种问题的时候!”
有这种老师,真的要世界末日了。
虽然她这么无聊,但还是帮了我很大的忙!真不愧是图书馆长,查资料的事马上就完成了,如果我一个人来查的话,一天的时间也许都不够。
窗外太阳已下山,将天空染成一片红色。
很容易就知道忪井玲子的通讯处,男同学和导师的住址也查了,可能有的又搬了家,无法确认。
看当时的记录,实在猜不出是谁有这么深仇大恨,要杀害所有的同学。在圣布兰恩高中的三年日子都过得很平凡,就是喝点酒,抽点烟,交交异性朋友,除了长谷川太郎外从没有人被警察抓过。
如果这个犯人在三年间不知累积了多少怨恨,说不定现在正在爆发了。
“好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查这些资料了吧?”志麻一反刚才的神情,很镇静地问我。
“啊,你最好也知道比较好。”
我将这一连串的事件说出来。志麻好像下定决心地双眼闪着光芒。
“如果他要侵犯人的话,真希望他赶快来找我,反正女的不会被杀死。”
志麻向我投个很奇妙的表情。
“是小佟也好…这样说你又要生气了。”
“知道就好。”
“算了,我对你已死心了,有好的男生就介绍一下吧!”
“可以啊,不过你一定要那种精力很充沛的男人吧!”
“又来了。”
志麻敲了我的头。只见眼前满天星斗。
“你打真的!?好痛!”
志麻边笑边拍拍裙子上的灰尘,站起身来看了图书馆一圈。
“待会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咦?啊、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摇着头说。
“什么事?”
“要查班上男同学的血型资料,像是医疗记录,或是身体健康检查资料之类的。”
志麻纤细的眉毛扭成一团,在沉思!是的,这个样子就像以前了,比较有学问的样子。
“嗯…恐怕很难,这不是图书馆的管辖范围。”
“说的也是。”
“给我两三天时间好吗?我想办法看看。”
“真是太谢谢你了!謮你尽快,否则只怕被害者又要增加了,凶手血型是AB型。”我递了名片给她。
“我会将今天的事当做美好的回忆。”志麻自言自语着,突然亲了我的唇。
好温热的触感,这是一种青春的滋味。
8
回到破旧的办公室时已是下午四点了,在学校里真是浪费了许多时间,都是〝淫荡″的藤谷志麻所致。
回来途中仍试着拨电话给清音,但她的同事还是说她出去了,唉,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呢?
正想着时,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快站不住了,我知道慌张也无事于补,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说不定我已经失去当侦探的资格了。
爬上楼梯,站在办公室门前。可以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志麻喝醉了可真吓人啊!不管她的话,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那时候啊… ”
我当场吓呆了!那是清音的声音,没事就好!可是…
“还有小圭跟小烈好坏握!竟然把路边违规停车的脚踏车,全都推到河里去了。”
回答的人是美月。她们能这样对话真是太好了。可见女孩子在一起,就是会聊些以前的往事。不过这样也好。怎么美月和清音会一起聊天!?我的胸口跳动的更快,呼吸困难,额头冒着冷汗。
“哇!”正要叫她们时,后面有人跳了出来。
“啊!”我大叫着,一头撞到门,害我差点跌倒。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整张脸红的像要死掉一样。
“小列!”
“小烈!”
“小佟!”
可以听见三个人的叫声,张开眼一看,小圭、美月、清音全往我这里瞧。只觉一股血流往脑上冲,不知道怎么办好。
哇!!我一定死了,就死在这里了。
很遗憾地,就算是死也没有这么简单。起身一看,发现我的头靠在膝上,额头上敷着一条温湿毛巾。头还是很痛。翻个身,腿撞到脸颊。
“美月,醒来了。”只听头上传来一阵慌张的叫声。
“等一下、小佟!”
“小烈…”
拿下盖住眼睛的毛巾,抬头一看。看到清音涨红的脸,是她拿办公室的座垫让我靠在膝上的吧!
“啊、对不起!”
想站起来。喀!我将一只手摆在美月腰上,结果头被她敲了一下。
“啊~”我又倒了下去。
“美月,怎么对病人这样?”
“谁叫他这么色!清音,没关系。”
“可是…”
“小烈!没那么痛了吧?”
“啊、不、好痛。”我很不平地说,想再站起来。
眼前的人是小圭。
“对不起!没想到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
“可是,你为什么会吓成这样?”
“要你管!”
小圭,这是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啊!?
喝着美月泡的茶,觉得舒服多了。看我好了些,小圭开始跟清音聊起天来。
“真的是好久没和清音聊天了。”
“中原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帅!应该有很多女朋友吧?”
“不,我和小烈不一样。”
“小烈毕竟是小烈,还是那么地吃的开。”
“乱讲!”我敲桌子抗议。血又往头顶冲,害我站不起来。
“不过开个小玩笑嘛!小烈也真是小气。”
你这最会趁人之危的小圭。
“小佟,还好吧?”
啊、还是清音最温柔。故意不叫我〝小烈″,是因为有美月在的关系吧!
“没事的,没事的!给他口水就能治好了。”
太过份了!美月,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正气得说不出话来时,清音开口了。
“喂、喂、小佟!”
“嗯?”头上敷着冰袋,我整个人全瘫在椅子上。
“我要查的事情和你查的案件有关联吧?”
“啊…是的。山岸小姐你也要小心些。”
我将在学校发生的事说给他们听,说完后觉得气氛变的很温馨,很快乐。
清音边点着头说:“是啊!其实被杀的不只田川和长谷川而已,连桐生和外崎也都被…”
清音的话让空气又趋于凝重。打破沉默的是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美月。
“我也照小烈的吩咐,试着和大家取得连系,得知在这一个月内,还有其他男同学也死了。”
“等一下。 ”
我将从学校里拿来的最新连络资料递给美月,她马上试着打电话给那些尚未连络到的人。
半小时后答案出来了,取出影印的照片资料,将确认已被害者画上X记号。
女生部份就如昨晚所确认的一样,只剩下秋草、山岸、藤谷、松井未遇害。
男生只剩下我、中原圭、远藤莲太郎、木村光男、高冈修司未被害,其中只有远藤尚未取得联系,没有人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木村有没有不一样?”美月说。
“怎么说?”清音手转着原子笔问。
“有时会在路上碰到他,总觉得他很像杀人魔一样。”
“有时会碰到他?”
我很惊讶,但美月只是很平常地答道。
“是啊,他家就在这附近啊!不是说他在证券公司上班吗?”
“不,上班的人要犯罪很难,不可能!”很难得小圭会有意见。
“为什么?”我问。
“根本没有做案时间。举三条小姐的例子好了,总要事先调查被害者的作息时间后才好下手吧!一般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可能。”
“美月,其他嫌疑者的工作是?”
“啊,高冈修司是在加油站上班,远藤莲太郎…行踪不明。”
我认真的问,美月也很严肃地回答。
“那远藤最奇怪了。”
“是的。”小圭也赞同。
“可是高冈和木村,还是得调查他们在这段时间是否曾长期休假…”
时间已过了晚上六点。
“如果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现在应是回家的时间。美月,你通常在几点时遇到本村的?”
“早上七点半左右,晚上则是七点左右。”
“标准上班族。”
我打电话到木村的公司,是柜台小姐接的电话。
“远山证券你好!”
我故意装出很严肃的声音。
“啊、我是西都商事的佐佐木,请转总务课的木村先生。”
“对不起,他已经下班回家了。”
太好了,接着就是要引出情报了。
“又不在!他要我这几天找他,可是每次找他都不在。”我故意很生气地说。
“真是的!请问他最近曾休长假吗?”
“对不起,请等一下!我去查查看。”
在等的时候,我对着大家做了个胜利手势。
“让您久等了!木村除了三天前因感冒请假外,并没有休假,可能是他跟您说错连络时间了吧!”
这位接线生姐姐好像快被我逼哭了,真是可怜,赶快饶了人家吧。
“啊、也许吧!我明天再找他好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请他跟您连络。”
“不好意思,我也常常不在!”
“那真是太对不起了。”
“不,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放下话筒,在木村的照片下画个大〝X″。
“美月,你查查高冈的上班时间,就以同样手法在他下班后打去询问。”
“是的。”美月很尊敬地回答,本来就该这么跟我说话的。
“那现在只剩远藤了。”
“该怎么查起呢?”小圭开始沉思。
“现在回想一下,对高中时代的他实在没什么印象。”
“我也是。”清音也附和地说。
“我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没这个人存在一样。美月呢?”
“我也没什么印象,想不起来了。”
太平凡的人实在很不容易让人有印象。就连记忆力极佳的美月和小圭也都想不起来,真是难得。
“石头帽!”小圭用食指指着头叫了出来。
“讨厌,又不是〝小叮当″。”清音笑翻了。
美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要不要喝点东西? ”
“鸣~”小圭假哭着。
我装做没听到,又说:“小圭,如果他是嫌犯的话,下一个目标是谁? ”
小圭马上又恢复正常了。
“这个嘛…首先是把美月诱拐到外面。”
“为什么? ”
“美月身边有你和我,很难下手。”
“那…松井玲子危险了,女孩子中只有她尚未被通知。”
“没错!”
“要找玲子的话,我代你们去好了。”清音坐正后说。
“咦,你知道?”
“我知道,偶尔我们有连络。”
“那快去通知她。”
“那,美月,你的小佟要借我一下。”清音对美月说。
“好啊! ”
总觉得美月的眼神有点恐怖。
“喂、喂、美月!”
本人的意思如何呢?
“不是说好嘛!”
“可是…”
“不是说好吗?你们以前是情人嘛!”
“咦?”我顿时无法思考。
“你以为我不知道?”
美月早就知道?害我还一直隐瞒到现在。
“那我不客气了,我们走吧!”清音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两人之间到底有了什么样的协定?
9
一路上我一言不发。清音好像在想什么事,她也不像在办公室里那么多话。
“我也有在调查远藤。”
清音终于开口了,但还是和案子有关的事。
“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小烈!”
现在又叫我〝小烈″了。
“那拜托你了!”我含糊地说。
然后又继续保持沉默,走到离车站约有二十分钟路程的住宅区。
这里全是盖好要卖的房子,像是高级住宅般,如果是路痴,走来这里可能会迷路吧!
“咦?这里和美月住的地方很近啊!”
“是吗?玲子家也在这附近呢!”
住这么近却从来没遇见过,可能是作息时间不同吧!还是我感觉太迟钝了。
“那松井现在在做什么?”
“OL,很棒的女强人!穿着紧身裙,碰到无能的男人就一脚把他踢开。”
“好恐怖!我要小心点别被踢到。”
“你不会被踢的啦!”清音说完,忍不住大笑。
这姑娘的确是很可爱。
走着走着,来到一栋白色漂亮的建筑物前。从一楼窗子可看见灯亮着。
“玲子应该在家。”
清音对着我笑,扎的马尾摇晃着,大的像哈蜜瓜的胸部摇晃着,我的心情也跟着摆荡。清音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她跑去按了门铃。
只听清脆的叮当声,这是有防盗作用的门铃。约过十秒,从对讲机里传来很有礼貌的对答声。
“你好,这里是松井家。”
“玲子,好久不见,是我啦!”
“啊、是清音吗?怎么那么突然?”
马上就回到松井玲子式的说词。
“嗯、有点事!小佟也跟我一起来了!”
玲子愣了一下。
“咦…你们又在一起了?”
“不是、不是,只是向美月借一下下而已。”
怎么这么说呢?不过这似乎是最好的回答。
“是吗?好奇怪!”
“你别乱想!”
“好,我去开门,你们等一下!”
在等门开时,清音低着头对我说。
“对不起、小烈,玲子她…”
一看清音,连耳根都红了。忽然有股冲动想抱她、亲她。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才说完,玲子就开了门,还以狐疑的眼神看着我和清音。
松井玲子剪了一头很男孩子气的短发,但仍难掩她的艳丽,细长的眉毛,尖尖的下巴,简直就像个小魔女。
“你们请进!”
我和清音走进玄关,很不客气地环顾四周,感觉气氛不是很好,清音脸仍红着,似要开口说话,却被玲子制止了。
“客厅是我休息的地方,所以什么东西都有,很乱!”然后带我们往里面走去。
玲子穿了件有伸缩性的洋装,衬得她毫无赘肉的身材和腰部曲线更是清楚,裙长达膝上十公分,脚上蹬双拖鞋,可看见白皙的脚踝。
她这样的打扮刺激了我无限的想像力,突然想起身边还有清音在,赶紧把这无谓的念头打消,她低着头,所以没发现我的表情。
玲子带我们来到一间很宽敞的房间,铺着木头的地板感觉很温馨,墙上挂着时钟和风景画的月历,此外就全是象牙色的壁纸。
“坐那儿吧!”玲子指着三人座的黑色大沙发床,坐下时腰抵着坚硬的座垫,不会让人沉下去,很舒服。
前面有张书桌,眼前是一台大电视机和录放影机,好像在播一部法国片。
清音坐在我的左边,眼睛盯着电视看,神情有点不太安定。我听见厨房冰箱打开的声音,还有冰块改进玻璃杯的声音,不久就见玲子拿着一瓶洋酒和一些零嘴过来。
“小佟,你要喝威士忌还是白兰地?”
“我是来办事的…”我马上打断清音的话。
“威士忌好了。”
冷酷的侦探在勤务中,还是可以喝点酒的。
“我也是这么想。”玲子的声音中有份喜悦。
“清音呢?”
“我…冰威士忌苏打。”她很无奈地说。
“好,那我喝白兰地。”
玲子很熟练地倒了酒,端了过来,就坐在我的右边。
“好啊,小佟,你左拥右抱呢!”
玲子又在闹了,也不理身后清音困扰的眼神,拿起酒杯就朝我们举杯。
“为能再见,干杯!”
我们轻轻碰了下杯子,喝了一小囗。
玲子以很不在乎的口气说。“你们去了那里啊?”
我不由得慌了起来,可能是酒精作用,觉得喉咙到胸口一阵热,好像要喷火出来一样。幸亏清音为我拍拍背,感觉舒服多了。
“还好吧,小烈?玲子,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那样!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可以感觉到玲子有点生气。
“其实是这样的,玲子…”清音以严肃的表情开始叙述着,这是玲子怎么也想不到的事。
我任凭酒精通流全身,吗着她们两人的对话,这样的话题不适合男生跟女生说。
讲完时,无聊的法国片也结束了,冰融化了,酒的容量也减少了。
“怎会这样?为什么大家都被侵袭?真令人不敢置信。”玲子的表情相当凝重,仿佛大祸要临头般。
“那谁是强奸魔?没抓到吗?小佟,也不是侦探吗?”
玲子就坐在我眼前十公分处,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很大。
“不,还在调查中…”
压迫感让我的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些,但好像撞到什么东西。是清音柔软的身躯,背后撞到的是她极富弹性的双峰。
“啊、对不起!”我回头对他说,清音只是笑着说〝没关系″。
玲子害怕地抱着胸。“那知不知道谁是嫌疑犯?”
“现在最有嫌疑的人是三年B班的远藤莲太郎。”
我觉得呼吸困难,抓着玲子的手,可以感觉到柔软肌肤的触感。
玲子放下手,眼神恍惚地说:“远藤…莲太郎,他是谁?”
清音和我对看了一眼。
“连班长玲子都对他没印象?”清音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玲子有点颤抖。
“玲子,真是好奇怪,没有人记得有远藤莲太郎这个人,连美月、中原都没印象。”
“咦?那个中原也不记得?他功课不是最好的吗?记忆力应该不错吧!”
我点头同意,把毕业纪念册影印本拿给玲子看。
玲子看着照片最少有五分钟以上,好像拼命地在回想什么事情,但结果还是摇摇头,将照片还我,一口气将酒喝完,又再倒新的。
“玲子,喝这么猛不好。”清音站起来要制止她。
“不要这样子,你平常不是都很镇静的?”
清音从玲子手中夺走酒杯,一只手摆在玲子腰上,让玲子正面看着她。
“不镇定了吧?害怕一个人在家吧,是不是?”
“清音,你…”玲子哑然。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我所说,清音确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入。
“玲子,你上下班时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如果加班晚回来的话,尽量避免走人烟稀少的地方,不然就请人送你回家。”
清音把空酒杯放在桌上。
“嗯、好!”
气氛显得很凝重,只见玲子点点头,平常很文雅的人,严肃起来时也不会多吓人。
“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想该是离去的时候了,于是站起身来,一看,已经晚上十点。
“那就这样了。”
玲子也站了起来,她还是在我眼前十公分处,我俩第一次这么接近,她以被酒精薰得涨红的脸看着我。
“等一下!你们说什么?什么就这样了?”
清音看着我们两个,她也不知该怎么说。
“小佟,你不是侦探吗?你可不可以当我的保镳?”她以像猫般黏腻的声音对我说,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她。
“咦?”我近乎悲鸣地应了一声。
“玲子、够了!”
玲子不理清音,又继绩说:“报酬我会付,我有存点钱,求求你,小佟,我好怕!”然后她抱住我。
“喂、喂、你!?”
“我好怕那个强奸魔!小佟,你一定要保护我。”
我可以感受到玲子瘦弱的身躯正在颤抖着。
“啊、我明白。”我只能拍拍她的背。
“谢谢!还是小佟最让人有安全感。”
玲子不再发抖了。突然,玲子整个人重重地压倒在我身上,我顿时失去平衡。幸亏清音在身后扶了我一把。
一看玲子…怎么睡着了?
清音仰着头笑着。“真拿她没办法!可是听了小佟的话,确实让她安心不少。”
“那她现在怎么办?”
我和清音先把桌子收一收,拉出沙发床,把玲子横躺放在上面,玲子完全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清音从卧房里拿出一条棉被。
“我今晚留在这里好了,门没锁,又把玲子一个人放在这边,我不放心。”
那我当然是一个人回去了。我的目的是来提醒玲子小心的,现在目的达到了,没有理由逗留在此。
“我知道了,那山岸小姐,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谢谢你、小烈!跟美月说一声。”
于是我转身走出松井家。
可以望见天空挂箸一轮上弦月。实在不懂清音,我要跟美月说什么?突然,我想到此刻凶手也和我一样正在看着这天上的明月。
我实在没时间去想自己的问题,这个案子不破,大家的夜晚都会过的不安心。
10
的确如当初所想,高冈修司是清白的。
美月已经查过了,他并没有休过长假,而且案件发生的那段时间,他都在上班。
美月也打了电话到远藤家中,只知他高中毕业后重考两年,后来也不知跑那去了,从此音讯全无;当美月问他母亲远藤人在那里时,他母亲还一直跟美月哭诉,弄得美月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从美月手中拿了高冈的勤务时间表,然后在他的休息时间前到他上班的加油站去,和他一起吃午餐。
好久不见的高冈,四方形脸留着直长发,如果他将身上的污垢清掉的话,铁定是位很受女生欢迎的帅哥。
“啊、小佟当侦探了。”高冈走进咖啡店里,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在日本开立私家侦探公司不需执照也没有资格限制,只要有个办公室,一只电话就可以开业了,但因为竞争激烈,从事不法交易的人也很多,普通的交易,像一般公司或是个人都是找大型征信公司,不会找侦探。
像我的公司就是靠接收大型征信公司不要的案件,或是以前老顾客的照顾,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高冈好像充满好奇心,眼睛发亮着,我想这正是切入正题的最佳时机。于是我顺势把最近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告诉他,还特别强调长谷的惨死,要他多小心一些。
“要怎么小心呢?”还是那句老话。
“那个凶手都是趁人落单时下手,所以在未破案前,不论去哪里最好都要有人同行。”
“那我每天都跟女人在一起好了,凶手只找三年B班的人下手吗?”
“是的。”
“关于远藤的事…”
“远藤?是谁?”
高冈好像对远藤这个人也没什么印象,这是我早就料想到的答案。
“没能帮上你什么忙,真不好意思。”
因为高冈伸出手,我只好也伸手。我拿出名片给他。
“如果想起来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吧!”
高冈还翻到名片背后,像要看透什么似地直瞧。
“你在看什么呢?难道有秘密暗号?”
留下一脸错愕的他,我回到了办公室,外行人就是这样。
下午处理了一些公事。因为是个人经营的缘故,我的工作不是只有查案子而已,还要写报告书、申请书、契约书、经费表,这些费时的行政工作很多,虽号称为侦探,其实与想像的差很多,若从经济的角度来看,不过是间个人商店罢了。
我没用文字处理机,全是手写,所以右手大姆指、食指、中指和手掌常会痛,严重时连肩膀和手肘都会酸痛。
每当我用左手按摩右手时,美月就会来到我身边说:“辛苦了。”然后她就开始帮我按摩。
“哇、真有效!”
我们认识太久了,我对她身体的每一部份都了若指掌,同样地她也很了解我的身体,美月的手很巧,尤其更会按摩。
“小烈,有时也转转你的脖子,不要老是盯着同一个地方看。”
听美月这么说,我真是感动得快要流出泪来。
我真是个自私的男人,有这么好的情人,昨天还胡思乱想一大堆,该好好反省了。
今天早上七点就起床了。我睡在美月的房间,但被清音的MORNING─CALL吵起来了。
我很伯美月吃醋,可是她们之间好像并没有起什么冲突,美月还笑着将电话递给我,但我觉得很不舒服,如果我和清音真的没有过什么那就好了。
“早、身体保镳先生!”
这声音将我的胡思乱想全吹散了。
“今天开始就请你好好地保护玲子吧,我要去采访了。”
这么说,她就是硬要我当玲子的保镳了!因为保护女人的身体,所以叫身体保镳!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
我想确认昨天玲子说的话是不是醉话。
“她很高兴你答应保护她,昨天她也说了,会付你钱的。”
这是她的回答,就算酒醉了,理性和记忆还是存在的,因为很确定她需要有人保护,因此详细的条件或是契约书可以日后再商议;现今是以保护个人为优先,所以三十分之后,我就到了玲子的家门口。
“哈、有护花使者的感觉真好!”玲子显得很愉快。
“我话先说在先,搜查的工作也必需同时进行,所以我只在你上下班的途中保护你而已!你一回家就绝不能外出,要把门锁好,听到奇怪的声音,马上打电话去警察局或我的办公室,可以吗?”
“好。”
于是我就和玲子一起去挤乘车率达百分之四百的地铁。这些男女上班族可真是厉害,每天这样挤竟然受得了,幸亏我的工作不需要和人挤车!总之,赶快把事情解决了,我就不用再受这种苦了。
送玲子上班后,先去跟高冈见面,然后再回办公室。也要去找本村,看看能不能获得些情报。然后再去玲子的公司,送她回家,只能祈祷下班时的地铁没那么挤!接着又和玲子正式订了契约,办完事回家后都已经晚上九点了。
“还跟朋友收钱,真是的。”美月边帮我按摩边看着契约书说。
“我还给她打八折呢,而且我们也需要赚些生活费啊!”
“是啊…那样的话是不是该开个同学会比较好。”
“现实和理想是无法相符的…啊、就是那里,太舒服了。”
“这里?好,我用力点。”美月趁势压着我脖子上的穴道。
“哇!”我快休克了!手脚抽筋,眼前一片空白。
“你、还好吧?”声音从远方传来,好像在水里听到一样。
“清醒了吧!”美月又按摩了几分钟后,我才回过神来。
“真是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我学小孩的语气耍赖。
“啊、求求你原谅我,要怎样才会原谅我?”
“今晚跟我睡。”我不怀好意地说。
“咦?”
“我要你,美月!”
美月的眼睛瞬时瞪得好大。“讨厌,不玩了!”
她红着脸,轻轻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就一溜烟地跑到厨房去,过一会儿又听见她在哼歌。
其实昨晚我来到美月家里,很晚才吃晚餐,各自洗了澡后正要办事时,突然来了个电灯泡─美月的妹妹香织。
她常常不说一声就跑来了。和父母呕气时,学校上课无聊时,一个人觉得孤单时,就跑来了;从小我和小圭就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所以她跟我们之间几乎毫无隔阂,结果我就像只饥渴的狼,什么都没吃到就这样过了一夜,害我整夜都睡不好,心情很糟糕。
看美月的样子好像表示今晚OK。
工作是很累人的,可是一想到晚上的事就精神大振,为了等那一刻的来临,我埋头苦干。
从办公室走到滨村公园只需五分钟。走在夹在各种树木的小径上,因为氧气充足,感觉很舒服,夕阳已是余晖,街灯都亮了,但是公园内的路灯数不够,所以这里不是入夜后适合逗留的场所。
我会比约定的人还早十五分钟到达现场,这是我做事的原则。我不由得深深呼吸,伸伸久不运动的身体,做做柔软操,与其痴痴地等,做做运动增进健康也不错。
约过了二十分钟,身体觉得暖和了,目标物─那个上班族也出现了。对方穿着整齐的衬衫,结着深紫色领带,下半身是件灰色西装裤。
脸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四四方方,头发很少,双眼皮的眼睛很无精打采地垂在粗长的双眉下。我边跳着边叫他。
“嗨、木村光男先生吗?”
“啊、对不起…”
以前女同学都叫他〝年轻的欧吉桑″,现在见到他,还是看不出来他和我一样的年纪,不仅一副老成的样子,而且好像不擅与人交际。
“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啊~”
我配合着他的脚步慢慢走,把今天早上和高冈说过的话再向他覆诵一次,做过一次后,第二次当然更纯熟了。
“所以现在还没有被那连续杀人犯袭击的人,只有你和我,中原圭、高冈修司、远藤莲太郎等五个人。”
“那,远藤没事吧!”
在那一瞬间,我确定木村灰浊的双眼闪出一线光芒。
“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远藤的事?”
“远藤吗?以前是朋友啦…”
木村表情有些为难,可能不习惯被人盘问吧!
“朋友?能不能说的具体些?”
“都是被人欺负的人!我们两个都是…所以…”
所以什么?算了,不要逼人太甚。
“最后一次见到远藤是什么时候?”
“咦?啊、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见过面…远藤他怎么了?难道…”
“啊、这个〝难道″,说不定就是这样了。”
木村一反刚才的态度,变得多嘴起来。
“不,不会那样的!他的身体那么瘦弱,个性又那么温驯,连侵犯别人都很不可能,何况是杀人…”
“现在也还不能确认!只是目前为止,连他的连络地址或电话都没有。”
“这样的话,会不会…”
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因为他突然跳了起来。
“那这样好了,如果有任何和这件案件有关的消息,请跟我连络。”
递名片过去,他一动也不动,没办法,只好胡乱地将名片插进他西装胸前的口袋。
木村看了一下口袋,终于开口了。
“啊…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现在对他来说,也许远藤是不是犯人这件事,比他自己的性命要来的重要多了。
回到办公室,小圭又跟往常一样过来了。
“啊、小烈,最近这么奔波,真是辛苦。”
“这是谁派的工作?”
“这是谁该做的工作?”
小圭笑了约五秒钟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说。
“三条小姐转院的手续都办好了。”
“是吗?”我最后有帮她做什么吗?
“他要我跟你说〝加油″。”
此时我的心像针在刺一样。
我要怎么努力才好?长谷川太郎被杀后,虽然没有人再被害,可是也没有将凶手抓到,唯有抓到凶手,才能治好三条洋子心灵所受的伤害。
其实这样自责也是无事于补,决定换个心情,问小圭一些问题。
“这个凶手嘛…不晓得是不是远藤还是另有其人,你觉得这凶手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你要我以心理学专家的角度来说吗?”
“谁是FBI心理学分析官咧?”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你听我说。”
小圭只要看了哪本书就会马上受影响。
“连续杀人犯几乎是用性行为代用法来杀人。”
“可是他也侵犯了女人啊!”
“他是侵犯女人没错,可是男人的话,就不能侵犯他们,只好把他们杀死了,且用刀子将被害人身体中的肌腱一条条切断;以前的人有一种说法,认为剑乃男人性器的象征,用剑刺人就是插入的代替行为。”
这不就是无意识的同性恋行为?听了让我很反胃。
“那么远藤涉案的可能性呢?”
我将从美月及木村那儿听来的消息说给小圭听。
小圭扭扭脖子后说:“嗯…不能说确认,但理由蛮充足的,他好像不太擅长与人沟通。远藤莲太郎可能觉得,从高中时代起大家就不重视他,结果因此怀恨在心,可能是这个事件发生的远因。”
我觉得有点灰心。
“远因,这是个很保守的说法。”
“这类的犯人如果逍遥法外的话,那可就惨了,这次受害的人全都是同班同学,只能说是个楔子而已!你想想看,如果全班的人都遭到他的毒手后,那他再来怎么办?难道就不再犯罪了吗?”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会自杀吗?不、这不可能。”
“我想接着会怎样,小烈你该知道吧!”
“不要讲废话!”
“这个凶手的胆子会越来越大,恐怕下一次的目标是高一、高二或是国中生之类的人。”
“怎样才能终止他这种行为呢?”
“除非他被捕了,或是被人杀死了。”
“疯了!”
“常人会认为他是疯子,不过就精神分析来说,他或许是正常人,尤其这个案件的手法是所谓的秩序型,也就是高智慧犯罪者,除了精液及阴毛外,不留下其他的证据;另外从他的犯罪计划来看,这个凶手也有着很好的判断能力,一般精神异常的无秩序型罪犯,他们都是冲动杀人,而且会留下许多物证。”
“可是像这种抹杀社会或无理性的持续犯罪手法,犯人最后所要求的结果不都是〝想死″吗?还把其他人卷入其中,这不就等于是迷惑性的慢性自杀吗?”
“你这样说也没错!而且这次的犯人知识水准特别高,他应该有此自觉,我想他的目的可能是想在他死之前,以这种迫害的方式,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让大家接受他。”
这话让一直保持沉默的美月开口了。
“可是从某个层面来看,这个犯人也蛮可怜的,因为大家都不了解他,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圭很严肃地说:“请小心,陷得越深就越会受影响。”
“什么意思?”
“太了解连续杀人犯心理的话,就像嗜好会传染一样,自己的脑海里也会有着跟犯人一样的妄想症,所以绝对不可以产生同情,一旦同情就会疏忽,那坏人就有机可趁了。”
难道我一定要跟这么恐怖的人做对手吗?
“说真的,我一直在发抖。”
“发抖也没办法!犯人既然以我们为目标,为了生存只好与之作战了。”
小圭的言论总是有些暴力。不过他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
“小烈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退出,但只要有人想加害美月,不管他是谁,我绝不饶他。”小圭说的斩钉截铁。
“我觉悟了。”我也咬牙切齿地说。
美月将手放在我肩上。“小烈,你一定可以的。”
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听美月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捉到这个凶手!美月在这个时候不说“我们逃吧!”“我们退出吧!”,我想她已经决定与我奋战到底。
“我知道了,小圭,你也该注意一下你的仪容吧!”
“是的,铁人二十八号。”
“什么…你把我当机器人啊!?”
“啊、你现在才知道啊?”
美月很开心地笑了。这个时候的我们,感情真的是融和在一起了。
11
这辆电车的载客率至少有百分之二百,当然是没位子可坐了。
我站在松井玲子旁边的空隙中,眼光瞄着四周,虽然不认为犯人会在这么拥挤的电车内下手,不过走在电车前后时是最危险的,此时如果被盯上了,就要想办法在中途换车。
今天的玲子穿了件很正式的套装,总觉得很像女战士服,没有领口的灰衬衫外面套着件暗红色短外套,口红和眼影的颜色和套装很配;和昨晚不一样,今天的妆显得很细致高雅。
在第一个换车站有乘客下车,人还是很多,扭扭身体,僵硬的关节都会发出声响。
“还好吧、小佟?”
可以感觉到玲子的呼吸,因为她穿了五公分高的鞋子,所以站起来和我差不多高。
“肋骨好像快断了。”我故意歪着头说,玲子笑了。
“哇!”
此时电车突然来个大倾斜,站着的乘客全往我背上压来。
玲子刚好站在门边的空处,我为了不让人群压到玲子,使劲张开两手握着门和座位边的把手,只听到哒哒的脚步声,有好几名男女从我背后滑下去。
“为了不动,肌肉都打结了。”
玲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佟,我觉得好快乐。”
“是吗?你这个人很幸灾乐祸喔!”
“也许吧!”
“为了生存我一定要坚持,但再坚持下去骨头就断了。”我开玩笑地说。
“啊、讨厌,不要再说了,笑得肚皮好痛。”
“平常不爱笑的人,一旦笑起来就无法停止,现在的松井小姐只要看到筷子掉下去也会笑个不停。”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她弯着腰,捧着肚子忍住不笑。
“在公司里绷紧神经地工作,偶尔也要放松一下,这样才是保健之道。”
玲子不知点了几下头,笑得泪水都流出来了,我想她一定很多年没笑的这么快乐了吧。
下了车走在黑暗的夜路里,玲子说话了。
“让小佟当保镳的话,一定会因笑的太多而笑死了。”
“再当松井小姐保镳的话,我可能要去骨头复健科挂号了。”
“你不要再乱说话了。”
“我是想让你快乐。”
“是吗?”
让客户感到轻松快乐,这是最基本的服务,但我承认是有点过火了。这时候也不能对四周稍有松懈。
上班时还好,回家路上就有点可怕了,不只是这里容易迷路,而且照明只有一盖路灯和月光,这还仅限外面的大马路有而已。
走进旁边的巷子,根本没路灯也没见到半个人影,连只猫狗都没有。如果深夜一位年轻女性走在这样的路上,等于是在告诉坏人〝请你来偷袭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和中原在斗嘴聊天?”
“啊、你听谁说的?”
“除了清音还会有谁!那天你走了以后,我们聊天聊了好久。”
“你不是睡着了?”
“后来我醒了,我问了清音很多事。”
话题好像转向很严肃的方向了。
“不要说别人的坏话。”
“不要辜负女孩子等待的心。”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其实我很想知道,可是此地不是说明的好场所。
“对了,你休假时会不会去什么地方玩玩啊?”
这时候要赶快把话题岔开。
边走路边聊天,觉得二十分钟过的很快,一下子就到松井家了。
“今天谢谢你!”在玄关时,松井玲子转身对我说。
“这是我的工作。”
这样一说,让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玲子同时也想起来了,慌慌张张地开了门。
“对了,还没签契约呢!快进来!”
“啊~”
我早就把契约书拟好了,就如玲子所说,现在正是签约的好时候。可是我心中有点犹豫。
“你在做什么?快进来啊!”
玲子看我犹豫不决,硬是把我拉进去。穿过客厅,桌上还摆着白兰地酒瓶。
“小佟,还要喝吗?”玲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不,今天不喝。”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契约书,和原子笔一起放在桌上。
“啊、又跑掉了。”玲子说。
“怎么了?”我向玲子走去。
“嗯、什么事?”
玲子手拿着酒杯回头看我,我赶紧跑到她旁边,手伸向流理台旁的晾水容器。
“喂、喂、喂!”这回轮到玲子叫了。
我竟然拿到一双漆筷子。因为玲子一直盯着我瞧,害我抓不稳。
“什么?”
然后筷子就在玲子的注视下滚落地了。
“啊…还是不行!”
“你也是抓不住吧!”玲子好像若有所悟般地笑个不停。
“可是筷子、筷子…”
她的话已不成话,笑得眼泪流出,按着肚子,头左右摆动,也未免笑的太过份了吧!
玲子双手握拳,对着我的胸口猛捶。
“喂、快住手,对不起嘛!”我边说边抓着她的手。
她还是笑,用手指擦擦泪水,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又爆笑出来。
“啊、救命啊,小佟,讨厌!不行,请不要再说话了!我、我…快受不了了。”
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拉到客厅去。轮到我帮她斟酒,递给她。玲子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深呼吸,双手拿着酒杯,然后慢慢地将杯子放到嘴边。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
她喝着酒,手直挥着,最后终于忍住,安静地说。“可以了,小佟,我已经没事了。”说完,又看着我的眼睛。
“嗯,我说真的。”
“在电车里你不是说,想笑时就尽情地笑,想哭时就尽情地哭,然后什么事就会忘记了。”
“我看你是被工作忙坏了。”
“现在已经发泄完了,我现在再也不需扳着脸做事了…小佟,抱着我。”说完就抱住我的身体,穿着黑色裤袜的双脚,插进我的腿间。
这动作早就在我的预料中,我只是很冷静地回答。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只是来工作的,我想松井小姐应该有许多男人愿意陪你吧!”
“每天都看着那些低能的男人,我已经受够了!小佟,你不是在电车里保护我吗?”
“那是我的工作!”
“可是在电车里,稍微碰你一下你都没生气啊!现在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我们彼此都该坦白些。”
我又在给自己找麻烦了?
“只要现在就好,然后我就会忘了!一想到可能被不认识的男人强暴,害我昨晚都睡不好!小佟、将我心中的恐惧赶走吧!”
火热的唇压在我唇上,有白兰地的味道。也许是酒精催化的作用吧!昨晚的我也没有睡好,或许我也渴望这样吧!
等到我发现时,我的手已抱着玲子的腰,两个人的舌头已纠缠在一起。
“小佟,我好快乐!”
一向个性冷漠的玲子脸颊出现一行热泪,我看了,理性全不见了。
美月,对不起!
纯白的床单,衬着裸身的玲子。皮肤真白,有着双手可握的纤腰。更令我惊讶的是,看似瘦弱的她竟有着如此丰满的胸部,我完全被诱惑了。
“请你温柔地对待我…”
抬起她的双脚,发现秘部已濡湿,刚刚的对话就是前戏。我已经呈半鼓起状态了。
“啊~”只觉全身血脉贲张。
“啊!呜…变大了!”觉得肉棒似要破裂般,我准备要进入玲子的下体。
“啊嗯!啊!好舒服!”
听到玲子的喘息声,更刺激了我,只觉肉棒前端挤满蜜液。
“啊!再多一点!”
她的秘处已随时在等待我的进入,于是我开始扭动腰。这时候如果有准备保险套就好了。可是最近和美月办事时,好像都没有戴保险套,不会有问题吧?
“啊~嗯~小烈!”她完全呈兴奋状态。
“啊~好舒服,再进来一点!”
随着腰的摆动,一阵快感涌上来。
“呜!啊~啊!”
“啊嗯!啊~”
已经要到高潮了,玲子的腰已扭曲一团,我将身体往前倾。
“啊嗯!小佟!!”
我的身体很有规律地摆动着。
“啊~好~”
快爆发时,我将肉棒拔出,对着她的胸部发射。玲子以很陶醉的表情接受它。喘息声渐渐恢复正常,我的悸动也渐渐平息。玲子也恢复意识。
稍稍张开眼睛,很害羞地从床头拉出卫生纸来,并递给我两三张,然后她擦着自己的身体。看到这姿势,不如为什么我突然清醒过来。
12
这不是我第一次偷腥。只是觉得有罪恶感而已。多么热情的两人,结束后就像不认识的人一样。
“要回去了?”
“嗯…”
谈话也变得简短。
我们各自冲了澡。趁我洗澡时,玲子将契约书填好了。我拿了它,逃离了松井家。
太可怕了,最后还是任凭我的欲念行事,我们都知道这里面并没有爱的存在。我不要变成强奸魔。如果我们有不一样之处,就是他侵犯女性时并没有让对方兴奋的前戏对话或技巧,而我有。
美月说过的〝好可怜″在我脑海出现。不行,我现在开始同情犯人了。摇摇头,赶快换个想法。
一看表,已是晚上十点十六分。花了一个多小时在床上。该怎么跟美月说呢?只好装成没事。
这个心担得真是杞人忧天。然而并不表示是好事。
回到办公室附近,有辆救护车从我身边经过,我刚想,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就看见那辆救护车停在我们大楼前面,车门打开,跑出几位穿着白袍的人。
我赶紧加快速度跑过去。看见美月站在外面,手放在嘴上。美月没事!那是谁呢?
“小烈!”她叫着朝我跑了过来。
“小烈、小烈,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她满脸是泪的抱着我。
“小圭被犯人…流了好多血…”
“镇静点,美月,慢慢说。”
此时救护人员抬着担架下了电梯,看见躺在上面苍白的脸,我全明白了。
“小圭,那不是小圭吗?”我趋前叫他,但没反应,美月大哭起来。
“美月,什么时候被袭的? ”
“啊…十分钟前,不,五分钟前吧!”
都是我。如果早一点回来就好了,如果没去玲子家,如果不和她…心中好后悔。
“美月,犯人往哪儿跑了?”
“左边的小路,小烈,难道你…”
“我去追犯人,你照顾小圭。”说完我就跑了。
只听身后一声哀鸣。“小烈你要小心,我…”
美月,你一定要坚强些。
我全身的罪恶感早已化成对犯人的愤怒,只觉五职六腑像火在烧,手流着汗,感觉就快崩溃。平常人如果这样一定会因为神经过敏而紧张,但我是个专家,这种状况对我有利。
这样的状况可以刺激我的思路,使我的大脑急欲想获得情报。我可以感觉到地面上有血的味道,我沿着这味道走,一刻也不犹豫。
终于走到十字路口,向左右看,并没看到人。突然发现附近窗口有个人在看着我。
“你是小烈吗!”
“张先生!”
那是一家谜样般电器商店的老板,他身前有只价格不菲的名犬。
“你在找人吗?有个很奇怪的人往那里跑了,好像受伤了!”他抱起狗,用右手指指。
“谢谢你!”我赶紧遇开步伐。
“哪里的话,有困难时就要互相帮忙嘛。”
这附近可是我的地盘,就算跟丢了,附近的人也会帮我的忙。路面上散落许多垃圾,这是犯人逃跑时撞倒的吧!血的味道越来越重,敌人就在附近。
这条暗路的照明只有月光而已,我现在全凭直觉在行动,视觉的帮助有限。
突然有股奇异感浮上心头。前方的景象不太一样。感觉到有人在动。我知道是那个人在那儿。
来了。风在吹。我以左脚为轴,向后转,一踢。“出来吧!”
就在同时,我的脚被他抓住了。在我眼前的人仿佛是只怪兽,用充满憎恨的眼神看着我,我看见他身后的纸箱破了,可能是从那里跃出来的吧!
那家伙用力扭着我的脚,觉得脚踝要骨折了。为了闪躲,我向另一边反转。但是这样一来,他反而用手抓着我的膝盖。这家伙是有段数的,而且很有格斗经验,我虽然力气不太,但以前也曾将有段数的小圭给击倒过。
我用另一只脚踢他的手,这招有效。踢了两、三下,他松开了我的脚。敌人的额头划破流血。可是此时,他用双手掐着我的脖子。我还是拼命踢他。
“呜…”
击中要害了。终于他松开了手。我赶紧大口吸气,整理呼吸后,准备再战。
“汪汪汪汪!”突然,他像狗一样叫着跳起来。
就在一瞬间,胜负决定了。他不知用什么东西击向我心脏。我只好跳着闪避。结果让他逃跑了。我赶紧又追了过去,当我跳过栅栏时竟跌在地上,左手不能动了。
因为我是往后倒,可以看见那家伙嘲笑的脸,他也不管右腹流血,就这样一跳,消失了。
只见天空的上弦月在望着我。看看我的右手,血肉模糊。很痛,血大量流着,我的力气全用在玲子身上了。
打开地上用手帕包住的东西,是一只银色的手术刀。我懂了!小圭用这刀还击坏人,结果这家伙又用这刀袭击我。玫瑰色的血在我体内循环,小圭的血,那坏人的血,还有我的血。
我站了起来,但已经没力气再战斗了,如果那坏人现在回来,也许我就会被杀死。
手仍继续出血,我只好丢掉手术刀,用沾满血迹的手帕包住。这真是辛苦的一天,到底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才能结束?
我像喝醉酒的人般摇摇晃晃地走着。一定是血让我醉倒了。
13
是狗找到我的。是张先生救了我。他太太要叫救护车,我请她打电话问出小圭被送去的医院。于是我坚持自己搭计程车过去。
“我没事的,请不用担心。”向他们一家人说明后,我搭车离去。
“小烈真是个男人啊!”张先生很感慨地说,狗儿似乎也很担心我似的直吠。
我并不想让美月看到我这样,所以我想回家装成没事一样。可是小圭受伤了,现在只有我能保护美月。那松井玲子怎么办?就这样乱想时,已到了医院。戴眼镜的护士看到我马上走过来。原来我全身是血。
“请问被救护车送来的中原圭怎么样了?”
他们都不理我,只叫我坐下,医生过来为我消毒、打消炎止痛缝了三针、包扎。弄好后,突然瞄到个人影。
“你和小圭都出事了!”说话的人是熊矢先生,他的眼睛看起来很疲倦。
“小圭怎么样了?”
熊矢先生点了烟,慢慢地吐口气。
“幸亏送的早,保住了一条命,只是流太多血,人很虚弱,现在睡着了。”
“是吗?太好了!”听到这样我就放心了。
但是听完熊矢先生的问话后,我却无法放心。
“凶手是远藤莲太郎吗?”
我无法回答。
“不知道!看不太清楚…也不太记得了。”
“是吗?”熊失先生没再追问。
拿了药,我们一起到等候室去。美月在那等着。
“小烈,你没事,太好了。”她跑过来抱住我。
只觉左腕很痛。“啊!”
“对不起!”
“不、没关系!”
我为了让她放心,忍痛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喔喔!”熊矢先生咳了一下。
一看,香织也来了,脸色很不好。
“小圭哥哥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
“那就好了!”香织边说边向我靠过来。
我受伤的左手!
“啊、好痛!”
“对不起,你没事吧、小烈哥哥?”
“求你不要抓我的左手!”
她们两姐妹怎么这么像?因为这是完全看护的医院,所以我们也没理由留下来。
离开时,熊矢先生说,他每天至少会有两小时的时间,请他的属下当美月的保镳。
“知道了!”他是很疼自己的侄女的。
“晚安,熊矢叔叔!”美月挥着手,香织也说着同样的话挥手再见。
回到住所,在电梯内美月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靠在我肩上。香织看着我,慢慢地碰了我的左手。
“小圭哥哥真的没事吗?”
因为她不是碰到伤处,所以不会痛,我握着她冰冷的小手。
“没事的,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看他。”
“谢谢小烈哥哥!”香织也用力回握着。
我绝不会饶了这凶手。
14
隔天一早玲子看了我的样子,很担心地说。
“既然这样的话,你不用保护我了。”
“不行,这是我的工作!而且只是一点小伤。”
玲子不语。
“你放心,没事的。”
早上出门时,美月也是一副担心的脸,但我仍是不理她,工作就是工作,香织可能很累,还在睡。
玲子低着头说:“我想我爱上你了,小佟。”
令人伤脑筋的话。
“对不起…可是请听我说,我知道你已有美月了,所以我们是不可能怎样的,但我真的喜欢你!”
今早出门时还有点发烧,吃了消炎片后,已经退烧了。
“你真的好棒!”
“我和清音都一样,我也跟清音说通,要她忘了你去找新男人,可是她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女人就是女人!”说完,她竟哭了。
沙丁鱼般的电车内是很安静的,玲子的哭声附近的乘客一定都听到了。
下了车,她还在哭,脸上的妆都花了,赶紧跑进女生厕所里补妆。平常我都会跟在她身后,但这个情况下就不能跟进去了!可是如果犯人在里面呢?应该不会吧!那个犯人最怕人多的地方。
等了十分、十五分,她都还没出来,就要迟到了。正想闯进去时,她终于出现,涂上好厚的妆,又恢复亮丽了。
“小佟,送我到办公室吧…”她的语气很平静。
“好!”我也只好装作没事。
回到住所,我和保护美月的警官换班。
“请代向熊失先生问好。”
“辛苦你了!”说完我就进去了。
“小烈哥哥回来了!”香织还在。
“怎么没去上学?”
美月苦笑地答:“她说今天要请假,其实早就跟老师请好病假了…她到底像谁?”
“像姐姐啊!”
“你这小鬼!”美月生气地要举手打她,香织赶快逃走,真是姐妹情深。
“小烈哥哥,我们快去医院看小圭哥哥吧!”
美月看看表。
“现在出发的话,到医院正好是会客时间。”
“好,走吧!”我又拖着疲倦的身躯出门了。
小圭醒着,气色很不好。
“太好了,真的还活着。”香职把买来的花递给小圭。
“香织…”小圭慢慢地说。
“希望小圭哥哥快好,我会常来看你的。”
“是吗?麻烦你了!”
“小圭、对不起,都是为了我…”美月哭了。
小圭很困难地说着话。“美月,为了保护你,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不要这么说!你是重要的人,怎么可以死呢?”
“是吗…”
为什么小圭直盯着美月瞧?突然,他看到我在注视他。
“你真是没用的医生!”
“啊、别提了!”
这才像平常的对话嘛!
“很担心你呢!”
“对不起!”
“别道歉了!有没有看到凶手的脸?”
“我不回答!”
为何拒绝回答?小圭心中到底在想什么?香织为了打破沉默,打开水果盒。
“小圭哥哥吃桃子,我帮你削皮!”香织的表情很认真。
我终于看出一件事,香织并不只把小圭当哥哥而已,她爱上他了!小圭也应该有注意到吧!
“谢谢香织!”
“小圭、我…”美月拼命想找话说,我也不知说什么好。
“美月,别在意!放心好了。”
小圭的态度还是很奇怪。
美月像快晕倒般,倒在我手臂上。我只好赶紧撑住她。
“小圭哥哥,可以吃了,来,张嘴,嗯…”
美月张开眼睛,用自己的力量站着。
“小烈谢谢,没事了。”然后她对香织说。
“香织,小圭交给你了!”
“就交给我吧!”香织双眼闪着光芒。
我扶着美月,像逃走般地离开了病房。
我们就这样无言地回到了办公室,没有人想开口。
为了保留现场,大楼前和中原医院都被警察用绳子围起来了,那些鉴识人原本不让我们进去,直到我说我们是在三楼办公的人,又搬出熊矢先生的大名,才放我们进去。
从入口处就可看见中原医院的诊疗室乱七八糟,到处是血迹。幸好三条洋子已经转院了。
进到办公室,觉得很黑暗。美月仍如往常一样开始打扫。
我问美月:“昨天到底怎么了?”
有东西掉了下来。
“啊、啊…”美月慌张地捡了起来。
我走近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美月抬头,靠在我身旁。可以感觉她在发抖。
“就是有东西掉了下来,然后小圭就跟那个人在格斗。”
“小圭为了保护我受伤了,然后…”
“然后怎样?”
“这犯人对着小圭…”讲到这里,美月抱着头直摇。
“不能说、不能说!”
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赶快岔该话题。
“美月,他有看到犯人的脸吗?”
她突然张大眼睛,开始发抖。
“我不知道是不是远藤,好像恶魔般的脸…”她颤抖得更厉害。
我紧抱着她。左腕好痛…但算了。
“我知道,没事了、美月!”
我想起这是小圭安慰洋子的话,看到美月这样子,终于可以明白洋子当时心中的恐惧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啊!”美月跳了起来,我的心脏也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别怕,有我在!”我拍着她的背,看着传真机。
美月叹口大气,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
传真是这么写的。
拿给美月看,她笑了,我也笑了。
15
三层楼的L型圣布兰恩校舍被夕阳染成红色。两旁的松树就像是巨人的帽子。现在时间还早,可是却没见到任何学生的踪影。夜晚的学校总让人不舒服。可是因为有藤谷的传真在先,因此也不觉得特别不舒服。
因为要来这里,所以我把美月寄放在警署,绝不能让美月一个人。
“谁?”有个人跳了出来。一看是佐竹。
“你又来做什么?”
我不理他,照走我的路。
走进淫妇管辖的图书馆时,听到异样的声音。
“嘻嘻嘻!”
“出来!”
我想起了妖怪,想起了学校的鬼故事,这么说来,这图书馆一到晚上就…。
这是我的母校,怎么这样胡思乱想。我整理一下呼吸,打开门。
“哈哈…哈哈…”是个女人的声音,我拉开门。
眼前的景象我真不想看到。桌上躺着个女人,对着我张开大腿,茂密的阴部已满是白色液体,不,连胸部、脸、地板、桌上都有。这味道好臭。
“啊、不要、不要…不要停!”藤谷志麻无意识地重覆着这些话。
“不要…好,请原谅我,求求你!”
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我走向志麻。
“不行,这样会怀孕的!”
她的眼睛已不能聚焦,脸上是快乐又害怕的表情。她的肚子上写着字。USEFREE用黑色奇异笔写的。我的心中升起悲哀又兴奋的情绪。
不论如何,我得先保护她。我咬着牙,拿卫生纸擦着她的身体。
“啊~”配合着我的动作,她跳动着。突然,志麻意识恢复,眼神充满求救讯息。
“小烈…”她叫了我一声后,就一动也不动。
突然,她坐起来,抱着我脖子。
“不要不要,让我死吧!”
“喂、喂!”我要拉开她的手,但她力气好大。
“都是你,插进来,拔出去!”志麻双脚缠着我的脚,把我推倒在地上。
“啊~不要!”
此时有人开了门。是佐竹。
“惨了、叫警察!”
“等一下!”我想站起来,却像被螃蟹咬住一样倒了下去。志麻拉掉我的皮带,脱了我的裤子。
“请让我喝吧!把你全喝完…”
佐竹走远了。这女人像有好多个吸盘,我像被鬼侵蚀一样。
“啊!”志麻顿时气绝,可是她的手脚好重,拉不开。也不能转身,只好抱起她坐在椅上,盖上我的外套。
那家伙把她的衣服全撕破了。我用卫生纸擦着她的身体,头发已经黏住了,真是差劲,竟对着女生头发射精,我知道很痛。
佐竹可能已经叫警察了吧,该逃走?还是留下来?我的立场很为难。
正犹豫地看着四周时,看见桌上有个A4的信封,封面写着“小佟收”,那是志麻的笔迹,上面有几滴血。我打开看。
里面是医疗记录,最上面的人是远藤莲太郎,AB型的部份被圈起来,可能是血迹吧!然而,吸引我注意的是资料上用血写的字。
读完只觉全身颤抖,这时听到警车的声音。我这个样子,怎有逃过警察的力气呢?突然想吐,意识开始模糊,脸好热。脚发抖,我坐在地板上。好累。
不久,只觉眼前一片灰暗。
16
醒来…我怎么躺在睡美人身边?我还活着!
清音纯洁的睡姿勾起我心中的欲望。凑近脸,可以听见她的喘息声,沿着背脊刺激着我的男根。
清音张开眼,确认是我后,张得更大了。
“小烈…?”
我将唇压在她充满疑问的桃色双唇上。
“嗯~”只是轻微的抵抗,接着变成甜腻的喘息声。
我抱着她的身体,用力地把她压倒。我听见吞口水的声音。
“小烈,想要我吗?”清音睁着大眼看我。
我的表情充满暧昧,清音不知怎么办。
“我喜欢小烈!以前是…现在也是。”
就这样彼此凝望着,我不怀好意,一句话也没说。
清音吐了一口长气:“好、给你!我给你。”她伸出双手,环绕着我的背。
我的手和我的唇贪婪地在清音身上滑动,从脸、下巴、脖子,到她的丰胸。
“啊~不要!”清音想逃,但我的手早已盖住她的双峰。
“啊、啊!”
好丰满的乳房,怎么动都不会变形,我用牙齿咬着挺立的顶端,感觉很舒服。
“呜、嗯~”清音忍不住呻吟着。
我就这样咬着,像个野兽般。手指不断抚弄她的臀。还用唇用力吸着。
“啊、嗯~小烈的唇好温暖~”她的身体都红了。
“就是这样,我一直想这样…”清音全身都是汗水,连被单都湿了。
“来吧!”清音对着我点头,于是我进入她的体内。
“嗯~~”清音的睑因痛苦而扭曲。
同时,我可以感受到有个薄膜在和我的男根抵抗着。难道清音还是…
她的双手抱紧我的背。“求求你不要停止…我要你!”处女的喜悦表露无遗。
“来吧,感受我,也让我感受你,我一直都在等你,小烈!”
前戏的快感已压过我的理性,我用全身压着她。我的钢棒让她的秘处裂的更深更开了,从未让男人碰过的秘肉很害怕地紧缩着。
“嗯~”紧闭的眼流出泪水,但我不想离开她的身体。
“小烈…你在我的身体里了…好像做梦一样。”这是充满痛苦与喜悦的声音。
“来了!”我的肉棒滑进了紧紧的秘部,一开始慢慢地,越来越快,清音声音也变了,由痛苦的呻吟变成妖惑的喘息声。
“啊、嗯~~”同时体内的阻力也变小了。
“啊~~”
“还痛吗?”我在她耳边低语。
清音很陶醉地回答。“刚刚好痛,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好奇怪喔!小烈…”
终于度过困境,可以毫无顾虑了。
“好,你会慢慢有感觉的,清音。”
“嗯~”清音双手紧抓着床单。
我更进去了。我的枪管前端已到达清音的最深处。
“嗯~”
慢慢将腰移后,只留前端在里面,接着前进,尽量慢慢地。
“啊~~”这次扭动腰。
“嗯、啊~啊~~”我使劲地摆腰。
“啊…嗯~~”她的双峰纠结在一起。
“啊~”濡湿黏膜和滑溜的秘肉。
“啊~~”快感由尾骨转至肉棒。
“啊!嗯!”清音配合着我的动作快乐地呻吟着。
我要爆发了,我慢慢地动着让清音知道。
“清音,我来了!”我已经不能克制自己了,开始疯狂地动着。
“啊、不要,这是什么!?
清音的无知让我更兴奋,虽然她拼命摇头抵抗,但她的身体是要的,双手紧抱着我脖子,腰与我紧紧结合,我的钢棒更进去了。
“啊~~”清音大叫着,我们结合得更紧了。
“来了!!啊~~”
确认清音达到高潮后,我也爆发了,对着她的体内发射。
17
随着感觉的冷却,我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中。冷冷的床,臭臭的毛巾。
这里是看守所。我因涉嫌重案被收押。记忆渐渐清醒,铐着手铐的手好痛,熊矢先生不发一语脸色凝重。
想站起来,觉得鼠蹊部怪怪的。下体都湿了。又是梦遗,从十几岁起就有了。这次的对象是清音,张开眼睛,觉得罪恶感很重。
隔天中午,我被带了出去。熊矢先生在外面等我。
“我知道你不是犯人,可是在那种情况下…”
“不用说了,就算我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了解就好。”
“犯人确定是远藤莲太郎,现在特搜组已开始行动了。”
“是吗?”我当然不知道最新情报。
“还要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
我吓了一跳:“松井玲子吗?”
老刑事叹着气点点头。是的,我忘了去接她上班。
“今天早上在滨村公园上班途中被强暴。”
我咬着牙,用力压肚子。
“怎么了?”熊矢先生看我不说话,问我。
我只是握着拳发抖。
“都是我不好!”
“别自责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真是没用,连一个人都保护不好。”
熊矢先生又叹了口大气。
“你别这样子,等一下美月来了,看到又要难过了。”
“美月…”我呆呆的自言自语。
这几天我让美月哭过好几次了。花般的美月。纯洁的美月。冰清玉洁的美月。我是这么地爱美月。可是这件事让她受苦了。
“对不起!”我苦笑着。
“好了,振作点!”熊矢先生带我去找美月。
当然我先回到我和美月住的地方。将衣服全脱下丢掉,冲个澡,搓得好用力,想要洗去全身的污垢,但我知道洗不掉血液中流的毒气。
美月什么都没说,无言的包容了整个我,我也不说话,怕说了会破坏气氛。
洗好澡擦头时,美月小心地用绷带帮我包扎伤口。
“小烈!”
“咦?”
“还记得我说过,有些话我不能说吗?”
“嗯…”
整理这几天的记忆,想起和美月最后的对话─小圭和犯人(应该叫远藤了)格斗时的事。
“嗯、我记得!”
“我想跟你说。”她低着头。
“好痛苦,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美月抬起头头看着我,我看到她眼中的决心。
“不行,我脱不了身了。”
“嗯…好吧,我也不逃避。”美月的表情很复杂,深呼吸后又继续说。
“犯人跟小圭说,他要夺走所有小烈有的东西。”美月说。
“那犯人说,他一生都活在你的阴影下,啃食着你吃剩的东西…结果来了很多人,所以那犯人跑掉了!我只知道这样而已。”
我终于知道小圭的态度为何变成那样。
“是吗?”
“是的。”
我开始想我们三人的关系。其实小圭一直在喜欢美月,可是却要压抑着,以君子的态度和美月交往。
“我会和小圭好好谈的。”
美月听了我的话直点头。
到病房时,床上并没有人。只见香织呆呆地坐在床沿的椅子上。
“姐姐、小烈哥哥!”
“怎么了、香织!?”
“小圭哥哥、小圭哥哥他…”
等她冷静点问她时,才知道小圭不见了,连护士和医生都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
美月一听,整个人虚脱般地坐在椅子上。
“都是我。”
“我不知道小圭的心情,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姐姐!”香织抱着美月大哭。
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但是事情发生了。
“好痛…”美月的脸涨红,双手抱着肚子。
“怎么了、美月?”她的手心全是汗。
“香织,快叫护士来!”
“好、好!”香织用手背擦擦泪跑了出去。
美月热情地看着我:“小烈,请抱着我!”
我感觉得到她在发抖。
“是她先生吗?”这位有点胖的中年妇产科医生问我。
“是的。”
“你应该要把她看好才对!女人的身体很重要!”
“对不起!”我觉得害怕。
“现在可不是只有一个人的身体而已!”
“是…什么?”我迷惑的问。
“怀孕三个月了,不过还没度过安定期。”
“咦!?”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没用,振作一点!”
“是!”
美月怀孕了,而且是三个月。怎么都没跟我说?
“这两天要好好注意她,别让她受到刺激!”
“是!”
“碰到这种事,夫妻之间要相互扶持才行!”
美月怀孕了。我的孩子!我是孩子的父亲?
18
香织打电话回家通知她母亲。本来我还很生气,后来听到美月母亲的话后,终于了解了。
“她是想怀孕了,父亲就不会反对你们来往…”
美月在床上低着头笑。是吗?美月为了和我结婚而…
“可是怎么不跟我说?”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高兴。”
“真是的!”
“对不起!”
本来我要照顾美月,但美月坚持我要去办事,所以就麻烦她妈妈照顾。我拜托熊矢的手下二十四小时保护美月。
于是我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去。我没有依约保护好玲子,现在只剩下我和洋子的约定未完成。有新生命将诞生,但也有人的生命将消失。远藤你来吧!把我送进地狱,但不要找美月下手。
爬上大楼楼梯,觉得有异,一看,原来是清音坐在楼梯上睡着了,的确是睡美人。旁边放了瓶可乐罐,好像等人等的睡着了。
“喂、起来!”
“嗯、呜…”
“清音!”
“啊、吃不下了!”好像在做梦。
“起来了!”
“啊…已经天亮了吗?”
我差点滚下楼梯。
“哈哈!对不起,小烈!因为你不在,所以…”打开办公室门,端红茶出来。
“笨蛋,远藤还没捉到,你竟敢一个人睡在这里!”
“啊、对喔!”
到底是知道还是装糊涂。
“真是的~”我喝着茶,好烫!
“喂、小烈!”
“嗯?”
“终于只剩我们两人而已!”我正在揣摩她的话意,她又说了。“有看过电影〝耶里安″吧!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
“好了,别说些没头没脑的事情!”
清音低头喝茶:“我调查了远藤的事!”
“有什么发现?”
“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他好像当了佣兵。”
“佣兵?为了钱去国外作战?”清音点头。
“当佣兵都很强壮,而且都很残暴,外号叫〝END″,就是生命终结者的意思。”
我突然全身发抖。我能赢得了他吗?
“小烈!”清音叫我。
“你小心点。”
“好!”如今只能如此了。
“我现在对小烈还是…”
“你刚才做什么梦?”
“咦?”
“不、没事!”
“讨厌!”她又睡着了。
送她回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睡在小烈的肩上好有安全感哦!”
从公司搭电车到清立家要三十分钟车程,她家是一栋白色的建筑物。
“那你自己小心了!”我转身正要走。清音拉着我袖子。
“进来!”
“不要了!”我犹豫着。
“一下就好,拜托你!”
我就是这么优柔寡断。最后还是进去了。
这是一间很有格调的房间,地板和墙壁都是淡淡的粉红色系。房间角落摆了观叶植物,墙上挂了一幅外国风景画。咖啡色柜子上摆满木雕的猫狗玩偶。
“你喜欢旅行?”我拿起猫玩偶问。
“也不是喜欢,因为必须到国外去采访,就算讨厌也得去。”清音边说边放CD。
电视机旁全是侦探影集。我指着它们时,她说:“受了你的影响。”然后她靠在椅上,闭着眼睛听音乐。
这首曲子好熟悉。忍不住去看CD封套。看到封套上人物的脸时,我当场想哭。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和清音第一次约会时所看的电影主题曲。我想说话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听到有人在哭,是清音闭着眼睛哭了。我拿面纸给她,她擦擦泪笑了。
“吓一跳吧!可以和我跳只舞吗?”
我们紧握着手,然后抱在一起。清音的丰胸紧压着我的胸,但我并没有勃起,不晓得这算不算悲哀。
“我会把一切忘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很固执?”
我静静地摇头。
一曲跳毕,清音离开了我的胸前。
“硬把你留下来,对不起,谢谢!”
她的意思是叫我回去,我的表情的确有些为难。
她送我到玄关。我的心似乎还不想走。
“再见!”丢下这句话,我穿上鞋子。
“等一下!”是清音叫我,我回头,两个人又抱在一起。
“只要现在,只要现在就好。”说着把脸埋在我胸前。我只能抱着她。
一分钟后我离开了她的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她没有要我吻她。
19
我一个人闷闷地走着想着。我到底在做什么?很自然地我走到电话亭前,拨了清音家的电话号码。耳边响起嘟嘟声。五声~十声~十五声。超过二十声,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妙。
我已经跟她说过,一个人晚上绝不要外出,可能在洗澡吧!过了五分钟我又打一次。还是没人接。我觉得心脏要飞出来了。我又往回走到清音家附近的电话亭打电话。还是没人按。
我走到她家附近,看到灯是亮着,我马上跑过去按门铃。没有人应门。敲门也没用。只好使出最后手段。从袖口取出两枝针,开锁。
约花了二十秒才将门打开,这短短时间好像一世纪那么长。玄关的鞋子很乱,跟刚刚看到排的很整齐不一样,可能是慌慌张张的出门吧!
我将房间的门打开,浴室、厕所里都没有她的芳踪。她出去了,为什么要出去,去了哪儿?
我走到电话旁,那里放了本电话簿,记者都会有这个习惯吧。看见白色的纸上有个凹洞,那是用2B铅笔笔心搓的。
我用原子笔把这凹洞描一次。好像是个地图,觉得是很熟悉的地方。旁边有字。我读着─鲛岛医院。
“笨蛋,为什么跑到那种地方?”
我赶紧叫部计程车赶了过去。
20
除了和熊矢先生约在这里见面外,平常我是不会来这里的。这是一间很古老的医院,我觉得里面满是病死病人的亡魂。
我一步一步轻轻地走,以免发出声音。无人照顾的花瓶上长满苔藓,从天花板上有些微光洒进。我边走边找着脚印。
在班驳的地板上的确可看到一个女人的鞋印,而在旁边却是一个男人的鞋印。这男人的脚大概有二十九吋大吧!我的热血沸腾。是远藤!她约清音在这里见面。
我的侦探直觉全涌上来了,我小心地走着,不发出声音。突然我听见有人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听。
“啊、嗯、啊~”断断续续的,是女人的声音。
我咬着唇,有股想跳起来的冲动。现在这样子跑出去,清音会死的。我慢慢前进,断续可听见她的悲鸣。
不久,又有男人的声音混进来,他在跟清音说话。
“不行的,山岸小姐,你怎么可以叫小烈叫的这么自然!”
听到这个语调与声音,只觉背脊悚然。
“那个小烈这么好吗?我就不行吗?”
“求你住手,中原,结束了吧!”
中原圭,清音确实是叫着中原。我赶紧再走近些─
那是一间手术室,窗子破了,可以看到表面的景象。小圭拿着手术刀扺着清音脖子,正凌辱着她,雨个人都沾满血迹。脚下躺着已死了的远藤连太郎,他脖子上有个大伤口,是被手术刀划的吧!
“论容貌、论成绩、论体能,我都比他优秀,为什么要选小烈?”
“小烈很温柔,不像你阴险!”
“阴险?你说我阴险?”小圭用力挺了挺腰。
“好痛!!”清音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痛。
“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我变了!我要向小烈复仇!”
“复仇?为什么?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朋友?爱说笑!我只希望他快死,好几次都叫他查危险的案子,结果他竟然都顺利破案!其实我早就想借刀杀人了。”
“为什么?”
“我一直就喜欢美月,可是美月只对他有兴趣,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情吧?我一直忍,一直把他当朋友,其实我…”
“中原…”
眼前的景象让我明白了一切,为何小圭以前会有这样的行为,我全都懂了!有个怪物住在小圭的心中吧?
此时被抓得很痛的清音将手伸到前面来,像圣母抱住耶稣一样地紧抱着小圭的身体。
“你想要做什么?尽量来吧!”清音并没有被小圭的话吓住。
“那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什么?”小圭的手在发抖。
“我、我一直都喜欢小烈,可是小烈只喜欢美月…好奇怪,我想哭。”
小圭突然抬起头,一脸愕然地看着清音。清音的眼神中充满宽容的光辉。
“哇!”小圭突然大叫,手上的手术刀向天空划了一下。
我伺机而动。
此时清音用双脚夹着小圭的腰,身体往前倾,压着小圭的头埋进她的丰胸。
“不要再有恨了。”奇迹似的,她竟没有受伤。
“呜~~”小圭抱着清音哭了出来。
清音拍着他的背。“很痛苦吧,我知道你很苦。”于是清音开始摆腰,咬牙忍着痛苦,她自己动了起来。
“我应该早一点注意到你的。”小圭也回应着她。
很不可思议的,两人竟像情人般地结合在一起。小圭吻着她,她也回应着。小圭更想要清音的身体,右手的手术刀掉落,上面的血迹散落地上。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啊、小圭,我…”清音的声音开始变了。
“请感受我,我的身体和心情。”
两个人就像是饥渴多时的吸血鬼般拼命吸吻着对方。一股冲动让我捡起地上的手术刀,挥动着。
清音张开眼睛。“小烈…”
“什么?”小圭回头,张着大嘴看我。
我的样子像是要把他们两人杀了。他们两人发出哀鸣声。
21
凶器在空中飞舞,最后插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因为太用力了,我的手掌裂开了,血肉模糊。
“小烈~我~我~”
“我~”
在我眼前的不是杀人者、被害人,而是害怕的一对男女。
突然,我从激情中清醒过来。我拔腿就跑,再也不回头。
22
我去医院看美月。往病房的途中,看见美月站在走廊里,我从后面抱着她,根本无视于右掌和左腕的痛。
“小烈…”美月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我将舌头伸进她口中,起初她用牙齿抵着,后来慢慢张开嘴,接受了我,舌和舌交缠在一起。
美月转过身来,我从正面抱着她。两人紧紧贴着,我的宝贝抵着她的腹部,但是她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
突然她在我耳边低语。“我好怕!小烈!”
我紧紧抱着她,舌头又伸了进去。好久我们才分开。
“结束了、美月!一切都结束了,不用再害怕了!”
我的身体颤抖着,但很不可思议的,我竟没有做爱的冲动!美月也是这种感觉吧。
“我要你、小烈!用我的心和身体!”从美月口中吐出这样的话,好自然。
“我也爱你!说不完的爱你!”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喔!”美月的话让我好舒服。
“结婚吧!”
美月睁大眼睛,眼泪掉了下来。
我觉得幸福的青鸟正向我们飞近。
我只要美月,其他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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