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音看一眼收拾的齐整的房间,想着那人进来必然会唤自己,便点点头,进了耳房歇下。
到底环境不同,她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迷蒙间,只听得一阵粗重喘息,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顾轻音经了人事,越听越觉得脸红心跳,那声音渐渐低沉暧昧,足足半个时辰有余,伴随着一声低吼,方才止住了。
她紧紧捏着被角,体内被压抑多时的空虚被生生勾出来,浑身燥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色将明,实在困乏,才将将小睡一会。
第二日,她刚起身,那面善的小厮又跑过来,让她去前院收拾了东西,正经搬过来,顾轻音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逃跑的可能越发小了,真的要伺候那人到被赶出去的那一天了。
顾轻音去前院收拾的时候,免不了被一番探究,小钱儿和凤云当着她的面就窃窃私语起来。
“阿音,瞧不出来阿,你当真好手段,”凤云嘿嘿笑着,“居然收服了将军。”
顾轻音也不看她,只管整理着几件贴身的衣物,这些是她从玉屏山庄里带出来的,为了掩人耳目,只是几件最为寻常的薄袄罗裙,“这话说的,平白给我罪受,将军何等身份,大约是瞧我老实本分罢了,也不知能伺候几天。”
一众小丫鬟听她话里话外,也知她心思伶俐,若她真在将军跟前得了势,往后有的她们讨好了,便住了嘴,不再多说。
内院,魏冷尧与一老者相对而坐,他一身银边玄色衣袍,腰间一条银色腰带,墨发以一支赤火玉簪高束,轮廓深刻,容颜冷峻,那老者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正是玉屏山庄的洪九明。
他替魏冷尧诊完脉,微微沉思,道:“将军这毒有些时日了吧。”
魏冷尧目光一闪,“已三月有余。”
洪九明点点头,“好在将军已用内力化解大半,加之每日用药,这毒不出一月便可除尽了,老夫再开一副药,每日煎煮两次,定能除根。”
“有劳洪前辈,”魏冷尧看着他写着方子,略一停顿,又道:“除了媚春风,我体内是否还有其他余毒?”
洪九明停笔看他,“将军何以有这一问?”
“如洪前辈所言,媚春风的药性已去了十之七八,却不知为何每每午夜身体依旧燥热难当?”
洪九明看着他,缓缓道:“将军能否回答老夫,这药是何人所下?”
魏冷尧眼眸骤冷,似幽湖深潭。
“将军不必勉强回答,”洪九明看他神色,摸着胡须道:“若这下毒的是女子,老夫怀疑将军还中了念情欢。”
“念情欢?可有解药?”魏冷尧问道。
洪九明摇摇头,“老夫也只是猜测而已,将军脉象正常,只是偶有迟滞,这念情欢并非什么毒药,而是一种血蛊,只女子可得,在我朝极为罕见,老夫亦是略知皮毛,不过将军放心,此蛊对身体没有损耗,也无性命之忧。”
魏冷尧眸光冷凝,不再言语,须臾,收起方子谢过,便请人送了洪九明出去。
顾轻音在内院的第二日无比清闲,到了夜里,魏冷尧迟迟未归,她仍回到耳房歇下,一夜无话。
那头,洪九明将魏冷尧的情况一一告知韩锦卿。
韩锦卿正把玩着一把洒金扇上的吊坠子,闻言,只轻笑道:“竟真是媚药?也不知他在边外惹了什么风流债。”
“媚药倒不要紧,魏将军早已寻到法子,只那血蛊……”
韩锦卿挑眉,眸子渐深,洪九明自将他所了解的说道一番。
“连你也不知?”他将坠子攥在手中,问道。
洪九明摇头。
韩锦卿眸色沉沉,魏冷尧,决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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