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音定定看他片刻,目光在室内环顾,菱唇轻启,“你真是昨日回京的?”
韩锦卿勾起唇角,“怎麽?”
“这里的感觉不像,”顾轻音清丽的眼眸涌起波光,“不像是一段时间没人住的样子。”
韩锦卿缓缓坐起来,以巾帕掩口,大声咳了几下,连带着身子都震了震。
顾轻音见状,忙放下茶海扶住他,“方才就听你在咳,怎的越发严重了?是余毒未清麽?”
韩锦卿摀住心口,摇了摇头,乾脆靠在顾轻音身上,浅淡道:“我也不知。”
说着,他一双微扬的凤目中已含了一层薄雾,光华流转间,朝顾轻音看过来。
顾轻音稍早进入房间之时就闻到一股药味,味道不重,却已弥散在整个房间内,绝非一日所能形成。
她在心里轻叹一声,低声道:“既如此,又何必要出京?”
韩锦卿捉住她颊边一缕青丝绕在指尖,慵懒道:“我又何尝愿意?身不由己罢了。”
他的呼吸就在她颈侧,温热的摩挲着她敏感柔嫩的肌肤,她觉得脸上有些热,有些燥,握住他不安分的手指,斥道:“别闹。”
韩锦卿如画的眉眼中尽是得色,笑意深浓,手上哪里肯放,他在青丝上轻嗅着,“嗯,我还就闹你了。”
他一副没脸没皮,你能奈我何的傲然模样,目光愈加赤裸放肆。
他的视线从她小巧的脸部缓缓下移,滑过脖颈、锁骨,来到她高耸丰满的胸部,尽管被宽大的朝服掩住不少风姿,但他清楚的知道那里是怎样的艳丽曼妙。
顾轻音自然感觉到他的视线,又忆想两人方才被打断的亲昵,敏感的身子微微一颤。
“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她端起茶海,强自镇定,略侧了侧身。
韩锦卿闻言,目光微敛,不情不愿的坐直了,淡淡道:“我方才说身不由己并不是推脱之词。今晚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已经有人对我出手,且在我身边潜伏了数月之久。”
他语调平静,但任谁都听得出其间的险恶汹涌。
顾轻音经历了浮玉阁一场变故,所见所闻,让她多少也猜出些缘由,只其中一些关节还未想通,或者说,她不敢再猜下去。
“你知道他们会选今夜动手?”她轻声问。
韩锦卿的眼眸深邃如静潭,“每到月圆之夜,古卷便会透出光泽,他们才能确定盗取的详细方位。”
顾轻音恍惚记起她曾在明锦园的暗室中见到上官容钦拿过古卷,却不知与韩锦卿府中的是否有关联。
她眼睫微颤,问道:“到底是谁?”
韩锦卿侧目,静静看她,“比起古卷,你更关心他们。”
顾轻音不说话,等待着他的答案。
“山河不复,日月无光。你可听过?”韩锦卿幽幽道。
顾轻音凝神细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潜在我府中之人隶属於暗门,我方才所说,正是暗门的暗号。”
顾轻音继续问:“暗门是什麽?”
“暗门行事隐秘,精於蒐集情报,门徒众多,遍布大梁,”韩锦卿缓缓道:“我至今仍对其了解甚少,只确定了明筱鹤在其中的身份。”
韩锦卿看着她的眼睛,低沉道:“为官对他而言本就可有可无,他在暗门所掌握的,远比在御史台多得多。”
顾轻音脱口道:“那他当初为何要到御史台任职?”
韩锦卿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像是要看到她心里。
片刻後,他淡淡道:“上官容钦当初用他来制衡我,而如今,已经不需要了。”
“所以,你怀疑是上官容钦在背後操纵了这一切,包括今夜这场的变故?”
“我有怀疑的理由,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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