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瑜跟着严羽出了酒店,严羽打开一辆白色宾利的副驾驶座让程晓瑜坐进去。
程晓瑜看了看说,“你在和城不是没车吗?”
“这是我姐的车。”
程晓瑜这才想起严羽的姐姐也在和城,她窝在座位上捂着肚子这才觉得好受了些,突然一个温热的东西塞到她手里。程晓瑜低下头,是一瓶铁盒的核桃露,瓶身是热的,大概是严羽刚才在酒店里要的。
严羽说,“你先捂一下手,等会儿就到家了。”
程晓瑜握着那盒核桃露,低着头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她把头转到一边靠在车窗玻璃上闭上了眼睛。离上次见面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又把严羽带回她家去了。
好车就是不一样,开的又快又稳,不过二十分锺就到了程晓瑜家。严羽问了热水袋和红糖放在哪里就进厨房烧水去了。程晓瑜这肚子疼的毛病以前就有,因此该准备什麽严羽早都驾轻就熟了。程晓瑜关上卧室门换了内裤穿上睡衣躺在自己温暖柔软的床上,虽然肚子还是一阵阵的抽痛,可从心理上感觉已经好多了。
严羽烧上了水,又趁空给snoopy倒了些猫粮和清水,snoopy虽然在严羽刚进来的时候又躲在电脑桌後面装了会儿矜持,不过看见猫粮它就顾不得了,晃晃可爱蓬松的黄白圈纹大尾巴就出来吃东西了。
严羽灌好暖水袋又热了一大碗姜丝红糖水递到程晓瑜床前。程晓瑜用毛巾包着暖水袋抱到肚子上,就着严羽的手喝了两口红糖水就说不喝了。
严羽说,“怎麽还是这麽个毛病,又嫌辣?这是药能好喝吗?”
程晓瑜抱着被子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写着我是病人不许骂我,那副样子和以前一模一样,严羽忍不住就翘起嘴角揉了揉她的脑袋。
snoopy见程晓瑜躺在床上,它围着床转了一圈胖乎乎的身体轻盈的一跃就跳到了枕头边,两只前爪一搭作出个要安歇的架势,斜楞着大眼睛瞄了严羽几眼,意思是说床已经满了,你就不要再上来了。snoopy是只蛮娇气的猫,程晓瑜又不大管束它,因此它一般都是上床睡觉,那晚严羽在床上忙乎了那麽久,生生吓得snoopy没敢上去,今天看他似乎又有要上床的意思,聪明的snoopy自然是先下手为强给自己占了个好位置。
程晓瑜见snoopy上来了就笑着瘙了瘙它的下颌,snoopy舒服的打了个哈欠,程晓瑜把暖水袋从被窝里拿出来蹭了蹭snoopy的身体。猫是喜欢暖和的动物,snoopy伸着它雪白可爱的小爪子碰了碰暖水袋,感觉到它是安全的以後,直接就把整个肥肥的身体趴在了暖水袋上面,然後舒服的呼噜了两声。
严羽看不惯了,一把把暖水袋从snoopy身体下抽出来塞回到程晓瑜的被子里,“你不是肚子疼吗?还玩。”
程晓瑜只得又抱住了暖水袋,“疼也是一阵一阵的。”
snoopy看了看严羽又看了看程晓瑜,又回枕头旁边趴着去了,趴一会儿就斜眼看一看严羽。
严羽说,“前几天我看电视上有个健康节目说按手上的一个穴道是治疗痛经的,我给你按按。”他说着抓过程晓瑜的手找到穴位就用力按了下去,程晓瑜哎呦的痛叫了一声。
严羽说,“哎,怎麽越按越疼呢?”
程晓瑜把手缩回到被窝里不肯再让严羽荼毒,“是手疼啊!按那麽重,你就别折腾我了,我现在动一下都难受。”
严羽伸手摸了摸程晓瑜仍显得苍白的小脸,“怎麽还比以前疼的厉害了?以前不都是睡一觉就好了。”
程晓瑜说,“今天不是淋了一下午的雨吗,受凉了肚子当然疼。”
严羽皱眉,“不舒服怎麽还出去淋雨?”
“你说的轻巧。敢问如果你手下的市场部经理负责的活动现场出了问题,他需不需要淋着雨到处跑?”
严羽板着脸不回答,好一会儿才说,“有好日子你不过,自己要这样,怪谁呢?”
程晓瑜冷笑道,“什麽好日子?花你的用你的就是好日子,你严羽的钱是白花的?一边相着亲一边搞三搞四,就差在我脸上贴上情妇两个字,那算什麽好日子。”
严羽一听这话就有些恼了,“相亲是我妈逼我去的,我就是敷衍一下而已。你说我搞三搞四,程晓瑜,凭良心说你那个时候是怎麽对我的?你不是心里只有楚辰,你不是我干什麽你都不在乎吗,既然不在乎都隔了三四年你跟我翻什麽旧账?”
程晓瑜词穷,瞪圆了眼睛说,“你滚!你给我滚出去!”说完翻了个身把脸埋到被子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程晓瑜听见严羽站起来往外走,然後门哢哒一声关上屋里就再没声音了。程晓瑜掀开被子转头看了看,严羽真的已经走了。
程晓瑜在床上缩着身子想睡又睡不着,想起来把灯关了又疼的不想下床。snoopy倒是已经睡得呼噜呼噜的了,程晓瑜又气又急身上又难受,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由得自怜了起来。每天上班累死累活的,回家连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日子到底有什麽意思?程晓瑜越想越是伤怀,没一会儿眼泪就流的枕巾都湿了一小片。她这里正难过着,突然听见门口喀拉喀拉响了两声,好像是钥匙开门的声音,程晓瑜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一个单身女人独住,这麽晚了听见声音当然害怕。程晓瑜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声谁啊?就看门已经开了,严羽拿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程晓瑜长出了一口气,又拧着小脸说,“你哪来的钥匙?吓死我了!”
严羽说,“你放在茶几上的。”
程晓瑜抹了把眼泪,又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起来,瓮声瓮气的说,“你回来干什麽?我不是让你滚吗。”
严羽进门一看到程晓瑜那眼泪汪汪的神情就心软了,走过来坐到床边把被子从她脑袋上掀开,“我这不是出去给你买药了。”
“什麽药?”
“止痛药和调经活血的药。我专门问了药店的人,这两种药经期也能吃。”
严羽端了温水过来服侍程晓瑜把药吃了。snoopy被动静弄醒了,正拿它的小爪子拨弄塑料袋里的零食呢。
严羽拍开它的小爪子,把袋子里的零食一样样拿出来,“想吃什麽?我看你在饭店根本没吃什麽东西。”
程晓瑜看了看床上那几样零食,还真都是她以前爱吃的,难为他还记得。程晓瑜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早不爱吃这些东西了。”
严羽只得把那些东西又装回塑料袋里摆到一边,“那你想吃什麽,我给你做。”
程晓瑜摇摇头,“不想吃什麽。”
两个人一时就没再说话,严羽看着程晓瑜,程晓瑜低头看着被子。然後严羽就伸手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很温柔的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程晓瑜的头发软软的香香的摸上去手感很好,可严羽还是比较怀念以前程晓瑜留长发时那种顺滑到底的触感。短发的程晓瑜看上去虽然利落,他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有点黏人有点小迷糊的程晓瑜。
程晓瑜心里明知道一次能算一夜情,可如果两次三次那就算破坏别人家庭了。可她现在浑身虚弱而疼痛,满心的自怨自艾,真的没力气拒绝严羽的拥抱,再说,那本来就是她怀念已久的事情。
那晚严羽最後还是没走,snoopy只能很委屈的睡了沙发,它和小鸵鸟玩偶在沙发上各占一隅,一夜相安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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